第321章 无畏之战（1）

此而来，我千里迢迢赶到这枫叶店，干的是杀人的买卖！”

    “轰隆隆……”说时迟，那时快，一瞬之间，圆石滚木已如奔马俯冲而下，眼见就要撞上纪空手时，纪空手大喝一声，整个人竟直直升空丈余，双脚正点在转动不已的滚石之上。

    范锋倒吸了口冷气，道：“江老的意思是说那一对夫妻竟是黑白府的双无常，而那五个人是飞云寨的连环五子？”

    在王二麻子热情招待之下，三人选了靠窗的桌前坐下，点好酒菜之后，那矮胖老者压低声音道：“范兄，看来枫叶店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平静啊！”

    金一挥手示意自己人坐下，微笑而道：“我们都是为了求财而来，不是为了跑来免费杀人的，黑白府、双无常，这名头在江湖上也叫了十几年了，钩法精湛，杀人无数，要杀我们连环五子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就算你们杀得了我们，你们想过没有，这票买卖你们就一定吃得住吗？”

    所以枫叶店的人喜欢红，不仅爱穿红衣红裙，就连门面楼壁都刷上了厚厚一层红漆，镇上最大的酒楼——五湖居里卖的酒，取个名儿也叫“胭脂红”！

    “不错！”无名冷漠地道，“我从不免费杀人，一条人命在我的手里，可值十万！”

    金一悠然而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一个胃口好的人，通常都会被噎死！”

    便在这时，“哧……”的一声弦响，隐没在山摇地动般的响声之中。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肥肉就要出锅了，馋得大伙都伸长了脖子，就等着吃上一口，可是肉只有一块，总不能让大伙儿都抢着吃吧！”

    范锋的眼神似是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那位正在嚼相思豆的年轻人，心里一动：“此人又是谁呢？假若他也想蹚这趟浑水，今天就有热闹好瞧了！”

    “你若这么说，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了！”金一淡淡而道，“既讲规矩，你就不该忘记还有‘见者有份’四个字了！”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对五湖居老板王二麻子来说，至少今天是一个例外。

    他这一问正好问到了双无常与连环五子的心坎上，无论是双无常，还是连环五子，都是在短时间内得到消息，随即赶来，谁也不清楚对方是谁，有什么来头，只知道对方此行车中所载的货价值不菲，干下这一票，足可以逍遥一世。

    江湖上传言，能够劳动双无常或是连环五子亲自出马的，都是价值万金的大买卖，如今正值乱世，像这样的大买卖已经少之又少，这就难怪双无常与连环五子争这票买卖了。

    此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气度雍容，自有一股威严的气质。当他站起来的时候，雌无常的眼睛陡然一亮，似乎这才发现对方竟是如此的潇洒，举止间透出一种风流倜傥的魅力。

    他这最后一句话正好说到了双无常的心坎上去了，这几日来他们夫妇二人得到消息，一路跟踪下来，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就在于对方人手实在太强，他们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

    胭脂红是五湖居独门秘方酿制的，入口清醇，酒味悠长，算得上是酒中极品，是以卖价不菲。据说一壶胭脂红的价钱，不比整一桌上好的菜肴便宜，因此，能够光顾五湖居的客人，非富即贵，走卒小贩之辈只能望门兴叹了。

    “敢问一句，无名兄弟孤身一人到此，莫非也是看上了这票买卖？”雌无常上前一步，媚眼乱抛，身如杨柳扭动着，透出万种风情，但她的手却一点点地伸向腰间的木钩……

    张良人一落地，惊魂未定间，一眼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这才陡然明白了纪空手何以惊悸的根源。

    除了金一外，连环五子同时站起，纷纷亮出兵刃，怒目横对，大战仿佛一触即发。

    那矮瘦老者淡淡而道：“看来飞云寨和黑白府乃是有备而来，安了心想蹚蹚这浑水！”

    枫叶店以枫叶为名，顾名思议，这个地方的红枫实是太多了，是以才会以枫叶为名。

    “敌人是谁？”纪空手心中突生一大悬疑。

    金一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对方近乎嘲讽的措辞，缓缓而道：“信不信由你，可时间不等人，如果我估计不差，再过一个时辰，那笔买卖就要从这楼下经过，到时你再决定，只怕就迟了！”

    “不错！”金一点头道，“这话一点不错，与其你我都吃不着，何不联手起来，一人一半！”

    他出手之快，根本不容张、陈二人有任何的反应，两人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却又有质的大手托起悬空，飘然落向石梯两边的峭壁之上。

    范锋浑身一震，心中暗道：“怪不得这两个老家伙这么着急赶来枫叶店，敢情这里有大事即将发生！”

    “你是一个杀手？”雌无常面对对方如此冷静的应对，心头一跳，问道。

    “你莫非看中了我们中间的某一个人？”雌无常的手已握住了木钩，冷冷地道。

    而纪空手与他的卫队此时正置身于一段两边都是峭壁的石梯之上，无论是进是退，都难逃一死，倘若求生，就只有从峭壁而逃，若非纪空手已有警觉，只怕谁也难以逃过此劫。

    雌无常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若是你们事后反悔，可别怪我们双钩无情！”

    相思豆的名儿好听，其实就是炒黄豆与炒碗豆拼成一盘，总共只值一个大钱，这也难怪王二麻子看不顺眼。

    “啪……”他的话音还未落下，雄无常已拍案而起：“金老大，你别以为你们人多，老子就怕了你们，既然你想在我们夫妻嘴里抢食吃，就先问问我手中的银钩答不答应！”

    但见那石梯之上，滚动着成百上千的圆石与滚木，一个紧追一个，连绵不绝，每一个圆石和滚木都重逾千钧，借着山势飞速而下，仿佛那流泻的飞瀑，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阻挡得了的。

    第二批人则是一对中年夫妇，点了几个五湖居特有的招牌菜，又要了一壶上好的胭脂红，看来是一对舍得花钱的主儿，可是王二麻子还是瞧着觉得别扭。

    雌无常是何等聪明人，金一这番话一出口，她已隐约猜出了对方的意图，与雄无常对视一眼，这才试探着问道：“若是我们双无常都吃不住的买卖，只怕连环五子也未必吃得住吧？金老大，你说我说得对吗？”

    “只怕未必！”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众人一惊之下，循声望去，却见那位嚼着相思豆的年轻剑客已站了起来。

    王二麻子万没想到，以范锋的权势地位，竟然会对同行的两个客人点头哈腰，低声下气。但看同行的这两位，一个矮胖，一个矮瘦，脸上似有几分浮肿，穿着举止也显得一般，除了眼神里偶尔闪出一道精光，显出几分干练之外，其他的地方并无特别之处。

    刚才还是一触即发的紧张态势顷刻间化为无形，楼上的气氛随之轻松了不少。

    “不可轻举妄动！”

    无论是张良，还是陈平，在他们的记忆中，纪空手总是那么悠然恬静，从容不迫，始终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可在这一刻，他们眼中的纪空手竟然是一脸莫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