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众叛亲离（2）

从而专心去达到他所追求的目标！”

    但韩信的平静却让纪空手吃了一惊，就好像韩信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一般，这让纪空手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李代桃僵，龙藏虎相这个计划是他一生中的得意之作，完全可以做到无懈可击。

    纪空手的眼芒乍现，遥视天上风云，似乎想从风云的变化中识破玄机。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当这微笑将逝的刹那，才悠然而道：“你错了，一个连朋友的心都赢不了的人，又凭什么能够赢得天下？所以你我之间的这一战，注定了会以我的胜利而告终。”

    “你以为你是谁？”韩信“哧”地一笑，“你不是刘邦，难道还是卫三公子不成？”

    “你似乎并不感到太大的意外？”纪空手凝视着韩信，想从其细微的表情中读到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韩信冷笑一声：“这么说来，你为五音先生的死而感到惋惜？”

    韩信心生诧异，弄不懂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居然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怔了一怔，没有说话。

    “是！有了这个原因难道还不够我作出当时的抉择吗？背叛一个朋友，却能得到整个天下，试问还有人可以抵挡这样巨大的诱惑吗？！”韩信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项羽心中一寒，经过龙且的分析，他似乎体会到了萧公角那种绝望的心境，轻轻地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韩信狂笑起来，笑过之后，整个人仿佛一变，显得出奇的冷静与自信，淡淡而道：“你能赢我，我自然会承担这种后果；你若输了，只怕也要为刚才的决定承担后果。其实，我早已看透了，这个世界就是他妈的弱肉强食，唯有强者，才是对的，否则你永远都是错的！所以，纪少，你别怨我，我始终觉得我当年的选择并没有错。”

    龙且继续道：“我也想以死求得解脱，却没有这个勇气，所以我就想，既然你已萌生死意，何不由我成全之？如此一来，对你我都是一种解脱，何乐而不为呢？”

    纪空手看着手中的信物，仿佛又看到了五音先生的音容笑貌。他能够自一个市井无赖最终步入天下为之瞩目的行列，可以说完全是五音先生一手栽培的结果。

    “接着说下去！”项羽的声音里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震慑力，龙且一惊之下，看了一眼萧公角的尸体，道，“萧公角之所以自刎求死，是因为他已绝望。在他的眼中，你就是他心目中的神，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完全寄托在了你的身上，当他发现面对挫败的你其实根本不是神，而是与他一样，都是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心理完全崩溃了，只能以死来完成自己的解脱。”

    剑已在手，人却静立，如高峰上的一棵古松，挺立于风云之下，云雾之中，虽然从项羽的脸上看不到以往的潇洒与从容，却让龙且感受到了一股悲壮的震撼。

    龙且大着胆子道：“不错，如果大王能够成全我，也不枉我跟了大王这么多年。”

    项羽冷然一笑：“你想用我的人头去邀赏，以换得加官晋爵的机会？”

    “什么？！”韩信差点从马上倒栽下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晌才静下心来，抬眼向对方凝视而去。

    韩信浑身一震，他无须看人，只闻其声已知答案。

    “既然这是胜负已定的一战，又何必急在一时？”纪空手道。

    “是刘邦，却不是我！”纪空手断然道。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显然，这是他的痛处。当一个人当着他人的面暴露痛处时，总是需要勇气的。

    纪空手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既然提到大王庄一役，我心里存了数年的疙瘩倒想请你帮我解一下。我自问与你相处多年，交情不薄，一向把你当作兄弟看待，甚至为了襄助你，不顾个人安危，千里迢迢赶到咸阳与权相赵高为敌，按理说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又凭什么要暗算于我，在我的背后刺出那一剑？！”

    韩信的神情一沉，长思良久，方道：“你真的想知道其中原因？”

    纪空手冷冷地看着他，仿佛是面对一头疯狂的魔兽，良久才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千，千姿百态。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行事的逻辑、思维方式，你有这样的想法并不为过，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当你决定以自己的方式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你就要承担它所带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