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来自水球的反杀

个地害死了，能让法师这么疯狂的东西可不多，我真的很好奇。”

    米歇尔望着那枚小小的水球，彻底地陷入了震惊。

    “你希望我闭嘴吗？”

    终于。

    想要得到东西，她可不能弄死顾北，否则她只能再策划一次绑架行动了。很显然，第一次就搞得这么焦头烂额，再来一次？她再上哪去找两个炮灰来用？

    他收起了欠揍的腔调，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米歇尔的反应。”

    “这，才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打脸’啊！”

    先前她用束缚术的时候，安妮才刚刚离开，还没有被清洗者杀死。因此，当清洗者感应到魔法，又见到了一身女巫打扮、打算向“里瑟家族的追兵”投降的安妮，自然把她当成了米歇尔，那个用束缚术的法师。

    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顾北知道，她不复之前的锐利气势了。

    他正这么想着……

    而到头来，顾北不是格兰特·里瑟，米歇尔一切的努力也都注定打水漂。

    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这样一想，顾北忽然觉得米歇尔没那么可怕了。教会的追捕如影随形，她其实和自己一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死亡的边缘游荡。只不过她比自己更习惯这种状态，因此表现得更娴熟镇定罢了。

    “您的电脑开机时间为零点一秒，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电脑。”系统像得了小红花一样骄傲，不过它的语气也转变得很快，“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想死吗，为什么要承认自己不是本人？”

    米歇尔深恶痛绝：“你卑鄙！”

    他终于看到了黎明的第一道光。

    而这一拳，又伴随着被设计的愤怒，实在得不行。

    “我劝你别高兴得太早，依我看，她可没那么容易放弃。”

    顾北忽然眼神一变，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说的没错！我不是格兰特·里瑟，真正的贵族少爷，早就被我给偷换走了！”

    顾北一边盯着米歇尔，一边对脑中的系统说道。

    “米歇尔，那宝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它？”突然间，顾北开口问道。

    “这一次，可没有人能为你当替死鬼了。”他看了看骑士们离开的方向，有些戏谑地说，“清洗者要来了，你该逃了。”

    在想明白的那一刻，其实顾北很想对米歇尔说：想太多，是病，得治。

    这是不是陷阱？是不是顾北故意说错话，让她以为顾北是个冒牌货？

    “这不重要。”

    经过反复的试探和验证，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不能用。而再结合“清洗者”的存在，应该说，是她不敢用，她怕被教会的人发现。

    米歇尔压力应该还是蛮大的，回答得很不耐烦。

    好像在无边的黑夜中攀爬了半生，经历了无数绝望和困苦，强咽下每一股窒息的冲动，直到手脚麻木每一根肌肉纤维都颤抖着崩裂。

    系统听完，沉默良久，说：

    顾北虎躯一震，笑声戛然而止：“你怎么知道的？”

    她利用顾北不知道“清洗者”的存在算计了顾北一回，然而，顾北也利用米歇尔不知道他会魔法的情况，反将了米歇尔一军。

    而一切，也正如顾北所预料到的一样，米歇尔没什么大反应。她只是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动都懒得动，似乎对顾北的自白一点也不惊奇。

    “你不是关机了吗？”顾北很淡定。

    确实是很不错的计划，可以称得上是一箭三雕了。既除掉了安妮，又摆脱了教会的追捕，还断绝了顾北逃生的先机。

    不这样做，他无法确认，自己的另一个“推理”。

    清洗者在感应到了水球术之后，会重新开始追捕，而米歇尔想带着顾北这个拖油瓶在追逐之下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只能撇下顾北，自己一个人逃跑。而顾北只要作出一付无辜的人质样子，清洗者就会把他救回里瑟家族了。

    顾北仰天大笑。

    在不省人事的前一刻，他隐约听见系统说：

    当然，如果顾北会先被愤怒的米歇尔虐待致死，那他是没什么资格在这里可怜米歇尔的。米歇尔再怎么可悲，也牢牢握着他的小命。

    那意味着她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顾北的意识空间，浅蓝色的三角字符轻轻振动。无声的音符从他的灵魂中传出来，第一次在天地间回荡了起来。在某个未知的空间角落，水元素潮汐一样涌动，像听从某种意志的指挥，于虚空中浮现，在他的掌心不断地凝聚起来……

    那种心情，就跟交了最后一科的卷子的高考考生一样。

    顾北还来不及反应，一个拳头就像闪电一样朝着他冲了过来，砰的一下，正中左脸。

    米歇尔咬牙切齿：“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给我说！不然我杀了你！”

    “小心！”

    “喂喂喂，你在说什么？你脑子坏了吗！”

    “……”

    米歇尔有些疑惑：“你什么意思？”

    一个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弱不禁风的水球，一个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水球，却仿佛冻结了时空，让万事万物不由得为之颤抖。

    就这样，不论顾北如何花招尽出花样作死，米歇尔都打定了主意：这就是格兰特·里瑟！就算他用嘴拉屎用鼻子撒尿，他也是他吗的格兰特·里瑟！

    是水球术的咒语。

    悲哀。

    她只能放顾北一条生路，寄希望于和顾北合作。虽然这个希望怎么看都不太靠谱。

    因此，她才会不耐烦到让顾北闭嘴，也不敢再用一次束缚术。

    闻言，顾北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摇了摇头：

    米歇尔连声冷笑，说：“想骗过我，你死了这条心吧！”

    “没什么可好奇的。”米歇尔应该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系统突然出声提醒道。

    不论如何，这一次，主动权已经掌握在顾北手里了。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现在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会觉得我在骗她。”顾北把他的推理解释给了系统，最后，这么总结道。

    “谢谢夸奖。”顾北心安理得。

    突然间，米歇尔倒吸一口凉气，幡然醒悟：“不，你在说谎，你就是格兰特·里瑟，你想骗我好让我把你放走，你做梦！”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在清洗者还没有远离的时间段，她不能再使用魔法。

    以下是顾北推导出来的，米歇尔的脑洞：

    从米歇尔对他态度变恶劣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他之前一直没发现哪里奇怪。在灵光一闪的那一刻，他终于想通了一切，而刚刚的故作唠叨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不过这次，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打脸了。

    米歇尔忽然僵住了。

    “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