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棋子的选择

    米歇尔真的看穿了他的所有心思。

    “那倒也是。”系统难得正常地回了句话，虽然它的正常完全没有用处。

    如果本杰明不把第二页交给教会，诅咒会让自己吃尽苦头。与此同时，自己将失去教会的援助，孤身面对米歇尔，情势也会变得非常危险。

    “没什么，把面包给我吧，有这个就够了。这种时候也很难弄到别的吃的了，对吧？”本杰明连忙开口，转移话题。

    本杰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地答道：“想要有所得，就得有所牺牲。如果我伤得够重，说不定还能得到教会的信任，那一切就都值得了。”

    系统恍然大悟：“你打算用苦肉计！”

    杰瑞米被这一问，注意力算是彻底转移开了。只见他露出有些慌乱的神情，双手在口袋里一阵摸索，摸了半天，终于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木制的十字架来。

    仆人又少又笨确实会令人不满，但从另一角度来看，倒又是件好事情了。

    “你看完后把这页信纸烧掉，然后把第二页交给圣彼得大教堂的主教，说服他相信上面的内容。联系主教的方式有很多，我想用不着我来教你。”

    虽然米歇尔的来信打乱了本杰明所有的计划，但本杰明还是不打算放弃这一块。他不认为米歇尔会真心诚意地教他魔法。另一方面，他也不敢万事顺着她的意，谁知道这个女人又会有什么阴谋？

    这早就不是他和米歇尔的争斗了，这是米歇尔和教会之间的争斗。而他，只是米歇尔手中的一枚棋子。

    看到米歇尔要求把信交给教会，本杰明就已经开始感觉不妙了。而等到看完第二页，他更是不由得长叹一口气，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把男仆大半夜的派出去，应该很能引起教会的注意，而教会一无所获之后，对于杰瑞米的关注应该也会下降不少。因此即便是半夜，本杰明也只好再多辛苦杰瑞米几回了。

    “然后呢，我学了她的魔法，就变成了下一个莎莉、下一个安妮，甚至还不如。我的命都握在她手里，你觉得她会真心把我当作同伴吗？还是你觉得她会主动为我解除诅咒？想得也太美了。”本杰明却摇了摇头，这么说道。

    “我之前让你办的事呢？你办得怎么样了？”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他被夹在教会和米歇尔中间，教会要利用他抓住米歇尔，米歇尔也要利用他打击教会。一个不小心，他便会落得一个两边不讨好的下场。想要做到游刃有余左右逢源，实在是太难了。可是他又必须做到，否则他很难有翻盘的机会。

    “嗯……也许你应该听米歇尔的，她不是还说要教你魔法吗？”系统也思索了一番，然后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王都十点开始宵禁，十点后任何人都不能在街上游荡。如果想在十点之前回到里瑟家族，那他此刻就得动身了。

    本杰明陷入沉思。他感觉所有的头绪在他的脑海中翻飞，一股巨大的压力压迫着他，阴影笼罩，迫使他在短时间内作出抉择。

    第一张信纸上的全部内容除了第一句话：“你在魔法上很有天赋，十天后，我会来教你魔法”之外，只剩一段特别的吩咐：

    本杰明又瞟了一眼杰瑞米，忽然说：“这东西不对。”

    本杰明的情绪也稳定得差不多了。他瞟了一眼杰瑞米手中的十字架，露出那种领导视察的扑克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一付喜怒难测的模样。

    本杰明点头：“对，你现在就出发。”

    当第九下钟声结束的时候，终于，他站了起来。

    “少爷，我出发了。如果管家问起您记得向他解释清楚，不然我会被扣钱的。”

    本杰明接过面包，看着杰瑞米，还是害怕他多问，于是又紧接着发问了，不给杰瑞米多想的空隙：

    一切只为了得到安妮的遗物。

    就更别说自己把信都烧掉，然后谎称信已经自燃，空口去劝说教会了。主教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没有米歇尔的切实线索，他会信吗？他会装作相信，然后像上一次一样，说一大堆漂亮话，抛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不给本杰明提供任何实质上的援助——他可没有另一份遗物要找，这次的信息，可就真的无关紧要了。

    本杰明感觉毛骨悚然。

    没错，动身，他最终还是作出了决定。他要按米歇尔说的做，把第二页的信交给主教，为米歇尔把教堂的人引到下城区去。

    他拿着信走到桌边，用油灯的火熖烧掉了第一页信，然后把信的灰烬倒进了夜壶之中。

    他还是更相信自己。

    他把十字架递到本杰明面前：“少爷，我给您买来了。”

    他再一次低估了米歇尔。

    “哦，是的。”杰瑞米呆呆地应了一声，似乎没有多想，把手中的面包递给了本杰明。

    而要是本杰明逆向思维，把两页信都交给教会……那教会将会发现本杰明的魔法，把本杰明当场净化。

    “少爷，出了什么事吗？”他似乎察觉了气氛的诡异，疑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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