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准道人的手稿

    “这个元婴期学了皇极裂天道几分本事？”

    此时，天刚蒙蒙亮，微弱的阳光穿过阴云。王崎拎着李子夜的储物袋，站起来伸个懒腰：“身子都坐僵了……老头，我应该说过吧，我这个人，求的就是一个快活。”

    王崎沉吟一下：“如果我上报今法宗门呢？”

    “有好处不捞可不行。这一摞手稿项琪是知道的，不能私吞。”

    真阐子低声道：“没错，古法修现在都可以把仙器的机缘送给元婴期弟子以增强撞上死耗子的机会，情况相比相当糟。这又是一重古怪了。敌人哪来？一人功成赤地千里的魔道从五万年前起就被压制得死死的；妖族在两万年前就沦为人类狩猎对象；海外龙妖虽强，却不能上岸……敌人从哪来？”

    “你是把你自己当鱼饵，拜托今法高手守护？”真阐子很快就想明白了：“若是头几次失败，那么皇极裂天道只会当你是陷阱，以后你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他们也只当你陷阱。若是他们第一次就派出超一流高手，今法修提前布置之下多半也来得及反应。唯一的危险，似乎就是失去一件对你完全无用的仙器——而且这仙器对其他今法修一样无用。”

    真阐子嗤笑：“蠢货！能从古法之中开创今法的大能，岂会是拘泥于古制的食古不化之辈？”

    知道我上辈子在哪里刷的经验吗？尼尔斯·玻尔研究所，哥本哈根学派的圣地，科学家海森堡战斗过的地方啊！

    “皇极裂天道功力越强越见神奇。这个最多算是真传弟子一类，还是不甚得宠的那种。”真阐子对皇极裂天道死弟子的事颇为幸灾乐祸：“若是大乘期，那基本上同级无敌。万年之前老夫可是和那一代裂天道主并列天下第一。今法崛起才两千年左右，从老夫陨落到今法诞生的这八千年里，再出三四个大乘也不奇怪——只要没被今法修打死。”

    如果推测没错，那么不准道人的功法和地球上科学家海森堡的理论必定有某种联系。

    “你现在知道真相了。若是你把戒指扔了，老夫也没法指责你。”

    王崎恍然大悟：“那个路过的金丹！你的意思是，今法内部有叛徒。”

    “大抵是书呆子不懂权术的意思。”

    “非是品性问题，而是……你的目的，怕是没这么简单。”

    “败家吗你？”真阐子忍不住指责：“这都是上好的灵纸灵墨！”

    真阐子大惊：“你小子疯了？”

    “不知道。”

    王崎实在搞不懂真阐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

    “也就是说，你骗了我。”

    王崎笑了笑，把戒指捏在掌心，握住戒指的手扬起，作势欲扔：“最后一个问题，这戒指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不知道？你们宗门的法宝你自己不知道？”

    “确实。”王崎变回平常的表情：“不过，我现在也确实很生气啊。”

    “我知道。”

    王崎最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摞纸：“这个。”

    王崎冷笑：“也就是说，你不否认，这事可以怪你对吧？”

    真阐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这戒指对你毫无用处反而是个隐患，还要留下来？”

    真阐子警告：“这可不是秘籍。这是逍遥期修士推演的东西，一不完整，二没有配套功法，你看得懂？”

    李子夜最后也没等来他喜欢的阳光。

    “但是，不管怎么说，你若是早点告诉我有这档子事，我未必会时刻戴着这玩意。”王崎摘下戒指，说道：“若是我把这破玩意放家里，根本就不会遇险。”

    古法修只为自己，为了一线机缘，亲友反目师徒相残夫妻互戗的例子不胜枚举。

    “你这是干什么？灵墨、灵纸……小子，你会画符？”

    真阐子道：“若是今晚没有与你谈话，李子夜也没有意外出去，老夫也许会认为这是个好法子。”

    王崎若有所思：“若是我修古法，修至大乘都不太可能赢过皇极裂天道的大乘期。若是修今法，怕是等闲的大宗师还拿不下皇极裂天道的大乘。”

    真阐子出声到：“你……”

    “非也。就从李子夜和项琪二人来看，今法仙道培养弟子上应当不会偷工减料，按正常的门路进入今法宗门便好。那种借他们力量去搏命的事不要做。”

    “如果总觉得欠别人点什么，我会不太开心。让我不开心的事，还是早点结束比较好。”

    真阐子说完后才发现，王崎的笑容有些森然。

    王崎看着李子夜的尸体，道：“确实没那么简单。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上哪找皇极裂天道去。”

    “李子夜战力强于这个皇极裂天道的元婴。加上那个杂牌元婴一起上，李子夜仍有胜算。所以，若是他们想要赢，唯一的机会就是先重伤项琪那丫头，再让三个筑基期手下去布阵，并将丫头当作鱼饵，引诱李子夜入阵，配合阵法击败李子夜。而这一战法，就是要求李子夜与项琪分开。你觉得谁能预料到李子夜离开的准确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