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也不掩盖痕迹,直接沿着山沟,向深山中行去。
不过听傅燮话中的意思,看来大汉边军之中,也应该有人马皆披甲的精锐骑兵建制,这让李铮不由微微留心。
白狼得令,二话不说,亲自带了五个兵卒,悄然进了密林。
他哪里知道,有着高能干粮随时补充体能,李铮麾下一干人马,早就生龙活虎了。
白狼一眼看见傅燮,连忙施礼,接着道:“主上,有数千追兵,正向这个方向赶来,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就会抵达这里。”
“府君,凉州百姓,还翘首以盼,等着你去解救!只要府君撤离汉阳,是时登高一呼,从者必然云集,自然可以卷土重来,击破叛军,还凉州一个安宁!”
李铮眼睛一亮,笑了,还礼道:“能与府君称兄道弟,是在下的荣幸,傅兄,有礼了!”
闻言,李铮和傅燮立刻站了起来。
傅燮名望隆重,杀他都要背负骂名,难以立足,更何况欺压他的妻儿?再则那叛军之中,曾经跪求傅燮撤离的人,想必也会保护好傅燮的家人不被荼毒。三来嘛,傅燮既然没死,自然让人投鼠忌器。
李铮微眯着眼:“捉迷藏啊。”
连续一天的奔行,在次日下午,李铮等人抵达了射虎谷。
“咦,这马……”
傅燮长吸了一口气,心中逐渐平静,但一种羞臊,却没来由涌上心头。
李铮闻言,不由目光一闪,道:“不知府君为何借剑?”
最后李铮说到那些甘愿赴死的兵丁,两人不由齐齐叹息。
最后一点,李铮想到了那五个仍旧留在冀城的手下。
李铮的眉头皱了起来。
待李铮等人走了约莫三刻,叛军数千兵马,果然追踪到了这里。
李铮尚未回答,却听傅燮笑道:“就是因为这射虎谷地势太好,所以才不能在此设伏。”
“接下来?”
“都是好样的。”傅燮有些伤感:“可惜不值啊,都怪傅某……唉……”
说着,傅燮这才有心情细细打量周遭的兵卒,不片刻,口里不由微微惊讶:“没想到贤弟麾下,还有如此迥异于常的精锐部众,比之我大汉边军精锐,也差不了多少了!”
待白狼走后,李铮将所有的兵卒都召集起来,给他们打气,又讲笑话,乱七八糟的胡侃了一通,让自己放松,舒缓杀意的同时,也让兵卒们从战场上带下来的紧张情绪,得到了很大程度的舒缓。
“主上,府君,这射虎谷却是埋伏的好地方,不若干一票?!”
“啊!闷煞我也!”
口里吃着味道并不怎样,但营养丰富的干粮,李铮和兵卒们很快打成一团。也许是因为在战场上共同走了一遭,经历过同生共死,手下的兵卒们对李铮的感官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李铮心中大定,连忙一把扶住傅燮,道:“府君能想通就好,在下不过妄言几句,不必当真。”
“使不得!”
李铮面对傅燮,坐了下来,道:“我名李铮,灵州人士。这里是朱圉山中!”
说着,李铮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却露出了歉意:“傅兄,因当时情况紧急,我等没有机会进城,没救出傅兄家眷,实在是……”
这是懦夫的行径!
“什么?!”傅燮闻言,略略一惊,猛的站了起来,瞬即神色暗淡下来:“冀城陷落,合该如此啊……可惜了满城百姓,不知要被如何欺压……”
“主上……府君!”
就这么片刻功夫,李铮一顿呵斥,却是将二人的关系立刻拉近了几万里。
“冀城已然陷落,百姓将遭毒手,三辅失去屏障。”傅燮神色低落:“傅某身为汉阳太守,上不能报效天子,下不能保护百姓,活着还有什么用呢?”
李铮并不多言,又道:“你叫几个没受伤的兄弟,去外面山口守着,若是有追兵,立刻通知我。”
李铮接着呵呵笑道:“任何人来到射虎谷,首先就想到段将军的战绩,然后就会警惕这里是否有埋伏。如此一来,怎样设伏?!虽然兵法有虚实之道,但我们人太少,运转不过来啊。”
李铮听了,心里一转,略略有些明悟。
忽然,一旁躺着的傅燮如同诈尸一般,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口里大叫一声,把李铮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李铮说了一句,又道:“给傅兄牵一匹马来。”
自己作为名士,又身居高位,白吃了几十年米粮,竟然还没有一个年轻人看的明白。
李铮将今日一战,详详细细的道了一遍,引的傅燮惊叹不已。
“集合众兄弟,准备立刻出发。”
他手下这些人比之边军精锐,就算甲装精良,也多半不是对手。边军精锐可不是冀城下的这些乌合之众,那可都是敢打敢杀,敢于舍命相搏的悍卒!
其实李铮早就衡量过这个想法,最终还是打消了。
追兵叛将若是稍稍聪明一点,也许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李铮等人绝对不会在这里埋伏,因为这里太出名了。但若李铮偏偏要在此埋伏,也许就能打他个聪明反被聪明误。
“壮士救我一命,还为我开解心结……傅某比壮士年高,如若壮士不弃,傅某以贤弟相称……贤弟,傅某有礼了!”
李铮的一席话,恍若暮鼓晨钟,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