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这凉州大地,尽在我韩文约的掌握之中!”
旁侧阎将军不以为然,道:“那人不过数十骑,成宜虽然算不上名将,但也身经百战。以他手中万余精兵,要拦下此人,却是反掌之间。”
韩遂抚须一笑,微微颔首,又摇了摇头,道:“王国不足道也,傅燮才是我心头之患!此人在凉州声威太甚,不少豪强、羌人部族尽受其恩惠。若是此人不死,我心难安。”
傅燮苦笑道。
东有梁兴阻拦,南有西县兵马追击,西有阎行大军逼迫,北边虽然没有安排,但却有陇坻横亘,整个形势,就如囚笼。而那汉将人少,在追剿围攻之中,又是人困马乏,想必插翅也难飞出掌心!
一天一夜之后,数千叛军已经减员三分之一。
傅燮在一旁看的是言笑晏晏。
可以说,这一战,李铮大部分心力,都耗费在了如何控制青云,至于成宜,说实话,虽然武艺也算不错,但还没到让李铮认真对待的地步——他死的不冤。
“说起来,若不是傅氏帮助,李某也走不到这一步。”
李铮脸上莫名,但心里却大约有点明白。
连下两道命令,韩遂转脸,便看向了旁侧的阎将军,道:“此贼胆子大,敢以数十骑冲击万军,又可阵斩成宜,想必武艺高强。为万无一失,恐怕只有彦明你出马,才能降住此贼!”
“此人端端不可小视啊。”
傅燮闻言,却是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贤弟卖与我傅氏的宝马,可是一匹脖颈有鳞的马驹?!”
“主公多虑了。”
渭水,在望。
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有机会,不论是在山谷,还是在密林,疑惑者水边,各种地形。只要追兵稍不注意,就被白狼抓住战机,将所有他能想到的方法,一一试验在了叛军身上。
在豲道至冀城的途中,一支庞大的军队犹如黑色的长龙一般,蜿蜒盘旋在大地上。隆隆的马蹄声震撼四野,所过之处,鸟兽辟易。
傅燮说着,吹胡子瞪眼,指着李铮笑骂道:“你这匹宝马,可是差点让我离开凉州啊!”
白狼见李铮定下的时间还没到,又不愿便宜了这些混蛋,于是一路尾随,使出各种手段,把叛军弄得无语问苍天。
旁侧一员将领连忙道。
当然,白狼如此戏耍,让叛军恼怒痛恨的同时,也想出了不少计策,想要引蛇出洞。但白狼谨记李铮的吩咐,没有把握绝不出击,这让叛军的许多打算都落在空处。
不过此番计较,韩遂以为必能成功。
他傅燮岂是临危退缩的软蛋?!
韩遂微微颔首。
灵州是他老家祖籍,作为傅氏家主,傅燮应当是对灵州了如指掌才对,但却从未听闻过李铮这么个人。
渭水边,浓重的湿意在盛夏的烈日中,显露出蒙蒙的雾气。河边的滩涂中,林立着密密麻麻的芦苇。
言罢,便自领数千骑兵,奔驰而去。
又遣轻骑吊住李铮等人,待得西县大军到来,便要立刻追击。
当日白狼得了李铮吩咐,带着五十余轻骑,掩藏行迹,往原路返回,不过大半个时辰,就迎头撞上了冀城派出的数千追兵。
李铮让麾下众人从芦苇荡里脱出了几张巨大的木筏,也不停留,直接赶马上了木筏,向渭水北岸泅渡而去。
或是被白狼轻骑的箭矢带走性命,或是被忽然从山上落下的巨石砸成了肉沫,或是被野兽袭击……
韩遂城府如渊,倒是面色不变。但那阎将军年轻气盛,却是暴跳如雷。
但示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铮对于力道和招式的控制,还算完美,但真真让他费力气的,是控制胯|下的青云。这家伙一上战场,就兴奋的不得了,尖角、蹄子、嘴巴,又是蹬踢又是撕咬还要顶撞,要让它老实,比与成宜周旋都要费力气。
在将领的带领下,狼狈不堪的追兵灰溜溜的就想退出朱圉山。
闻言,傅燮恍然的同时,也吃了一惊。
李铮口里嚼着干粮,笑道:“去年底,李某初到灵州,贩卖给傅氏一匹宝马,这才有了发家的契机,后来又得傅氏粮食支持,才堪堪走到这一步。”
“主公勿忧,王国,插标卖首之辈,既然已经失去价值,此去冀城,杀之又何妨?!”
“贤弟如此将才,又是灵州人,傅某竟然未曾听说过。”说起这,傅燮就不由摇头不已。
“哦?”
“令西县副将尽起兵马,于后追赶,务必要咬住尾巴,不让此贼有休整的时间。”
且不说李铮会如何摆脱叛军追击,再看白狼。
两天过后,只剩下一半人的残兵败将如乞丐一般逃出了朱圉山,而白狼看时间也到了,不再耽搁,立刻率领麾下兵卒准备抄险峰,开近路,往渭水方向而去。
这一两年来,凉州形势严峻,他作为汉阳太守,最关注的还是国家大事,至于家族琐事,自然有族老操持,不知李铮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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