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长矛一抖,抡做一圈,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十余兵卒尽皆被巨力扫飞出去!
“正是阎行此贼伤了努罗将军!”庞德扔下一颗头颅,抱拳喝道:“末将上岸之时,努罗和白狼两位将军正在围攻此人,然则阎行武艺高强,努罗将军一时不察,为其所伤。”
“来呀,跟我上!”阎行暴喝一声,提着长矛,就奔往大营前沿:“敌军登岸,弓箭手必然停止射击,给我将之拦住,推下河去!就是用命填,也不能辜负了主公嘱托!”
“厉害!”
面对完全不利的状况,阎行果然心旌动摇,他不是想投降,而是想跑路!周遭的情况,对他这种感官敏锐的武将而言,如同亲眼所见。
“阎行,识相的,就弃矛投降!”
“信口雌黄!”
但是阎行这里占了上风,其他的地方,却完全处于下风。
“末将遵命!”
无数兵卒畏战不前,不愿白白送命,阎行不得不组织督战队,紧随其后,逼迫兵卒顶着箭雨,在不间断的翁鸣声中,一步一片死尸的冲向大营前沿。
这一撞,便显出了优劣。
而阎行,则缓缓收矛,挺立着与庞德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暴喝一声,撞在了一起!
努罗抱拳顿首。
白狼感受到敌将巨大的压力和浓重的杀气,不由心头一滞。间不容发之际,偏了偏头,向一旁跌去。
随着愈发接近河对岸,白狼和努罗率领的重甲枪兵的伤亡,也逐渐上升。李铮远远的看着,皱着眉,这些兵卒都是精锐,在参麦的滋养下,经过严酷的训练,个个都是猛士,就这么死在眼前,让李铮很是心痛。
李铮与贾诩、荀攸领着一百摧锋战骑,走在了最后面。
阎行虽然封住了庞德这一枪,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血。
用生命的和鲜血,阎行完美的阐释了李铮麾下大军的战斗力。
“将军,拦不住了,拦不住了啊!”
不过在这种大规模作战中,不死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阎行面露不敢置信之色,这已经是第四波派上去的兵丁了,还没到预定位置,就已经死了一半!
阎行看的明白,牙根都快咬出血了。
“努罗怎么了?!”
旁侧兵卒见状,不由大怒,一部分连忙上前,将阎行围住,一部分则冲到一边,将白狼护住。
“登岸了,登岸了!敌军登岸了!”正此时,一阵惶恐的呼喊声响起来,阎行抬头一看,面色完全沉了下来。
贾诩手中令旗一挥,阵中再出一千人,往河道奔驰而去。
随着李铮先登渡河大军到了河道中部,这时候,阎行的弓箭手,终于有了还击的机会。一片箭雨洒下,随着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雨打芭蕉一般,便见有数十个重甲枪兵倒在了河水中!
如果是一般三流武将,面对这种阵势,恐怕也只有束手待毙。
“白狼也受伤了?”李铮看到白狼脸上皮肉翻开,不由连忙问道。
三百青甲战骑、一千二百山岳狼骑,猛然放开速度,冲上了河上的板桥。
旁侧一员偏将跌跌撞撞的奔上来,一脸的鲜血。他是刚刚退下的幸存者,那索命的箭雨,让他胆气尽丧!
阎行一巴掌将之扇倒在地,喝道:“挡不住也要挡,给我滚回去!”
李铮闷哼一声,下令道。
前三波近两万人,已经几乎全数陨命在了大营前沿,那一片,现今犹如地狱一般。密密麻麻的箭矢射透了寨墙,铺满了地面,就像丛生的荆棘。其中夹杂着无数的死尸,小溪一般的血流,浇灌着那些钢铁荆棘,让人不寒而栗。
正此时,却有一声暴喝,白狼猛然抬头,便见一员面容丑陋的大将率领密密麻麻的兵卒大步而来,视脚下箭林、死尸如同无物,一步一丈,速度极快,当头就是一矛刺来。
“走吧,破了这临河大营,就去见见韩遂。”
“是阎行?!”李铮细细一看,却见那死不瞑目的头颅的脸上,尽皆是丑陋狰狞的疤痕,完全不复当初与李铮交战时的面貌:“我还以为此人被我烧死,却原来捡回一条命,不过该死就是该死,死在令明手中,也是他的造化!”
顷刻间,潮水一般,数千重甲枪兵持着长枪,推到了刺猬一般的寨墙,蜂拥冲进了大营之中!
南岸。
北岸,庞德眼见板桥搭好,不由大喜过望,大喝道:“将士们,步兵的兄弟已经渡河登岸了,给本将军冲过去,破了敌营,活捉韩遂!”
庞德一枪又将阎行震出去,胯|下坐骑毫不停留,口中喝道:“你也是员将才,我家镇西将军惜才,如果投降,未必不能得到重用!”
当李铮与荀攸、贾诩二人,带着摧锋战骑到南岸的时候,这大营中的战局,几近完结。
一时间,阎行带来的兵马,被打的节节败退,几乎溃不成军!
庞德早先出身韩遂麾下,自然认得阎行,也知道阎行的本事。不过他却不知道阎行对李铮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