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招待不了?”老农不依。
也许在几个月前,他们还吃不饱穿不暖,整天还有性命之忧,可谓朝不保夕。但几个月后的今天,他们却拥有了自己的财富,能够任凭自己支配的财富。
进入支路之后,走不远,抬眼就看见了一座村庄。村中有袅袅炊烟,还隐约看到一些孩童正在村口嬉戏。
老农叨叨絮絮,让人亲切,又让这些汉子有些羞臊。
所以他连忙发出邀请。这些英雄看起来太疲累了,需要休息啊。
听了老农的话,那头领连忙道:“老丈,您太客气了。随便吃一点就行,咱这么多人,哪儿能那样破费!”
几个汉子商量了一下,纷纷翻身下马,那领头的对老农抱拳一礼,道:“那咱们兄弟就打扰老丈了,”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咱还的确有些遭不住了,还有,老丈就别叫咱英雄英雄什么的了,咱……嘿嘿,不习惯。”
“俺说村正、老商,你们这就不对了。英雄是咱大家的英雄,我看还是咱一起招待才好!”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彦材你说的不错。倘若能够眼前的政绩,任凭他如何人物,那都是英雄啊!而且,刚刚席上不是听村民们说,李征西刚刚打了大胜仗吗?右部匈奴百万之众,被他一朝尽灭,俘获数十万,牛羊千万头,啧啧,能文能武,天下英雄概莫能比啊。”
是的,尊严。
他脸色有些恍惚,梦呓一般,道:“这是到了凉州吗?”
那少年近前,欢快的叫了一声,对老农道:“阿爷,这些大哥大叔是什么人?”
这一番作为,让青年文士感激的不行,眼睛都红了。
“嗯!”少年狠狠的点了点头:“俺们学堂的老师都说,要好好读书,以后一定能做俺爹一样的大英雄!”
他们自豪,他们骄傲,他们心气昂扬。
他们,昂首挺胸,展望未来!
少年对头领做了个鬼脸,一蹦一跳就走了。
这话引起了诸多村民的赞同,于是乎,就定下全村一起在村中场坝里招待这一干人等。
青年文士点了点头,神色终于镇定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李铮让他们有了尊严。
“头儿,你看……”
“阿爷!”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功劳。
青年文士摇了摇头,道:“父亲有父亲的原则,虽然我不太赞同。而今天下大乱,汉室威信扫地,抱着汉室之名,又有何用?倘若能像这位叔父这样,保得一方水土,那才是真英雄!”
下车便被四野的景致所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父亲每每赞赏这位叔父,我都不太理解,现在看来,父亲是对的。”青年文士想起父亲,不由神色黯然,又道:“当初父亲还是这位叔父亲自领着几十人,从万军之中救出去的,我和母亲也是他派人进城,将我们掩藏起来,最后悄悄才带出去。我以为,这位叔父只是打仗厉害,没想到治理民生,也……”
青年文士则沾了兵卒们的光。
即便是奴籍户口,也整天乐的合不拢嘴。
沿着大道走不久,就进入一条支路。支路虽不如大道宽阔,但也能容纳八匹马并行。
老农却十分固执,道:“要是老汉家里没有,便也罢了,但有,咱就不吝惜!”
这一番争论,倒是让汉子们有些面面相觑,同时心中也更是感动。
这一系列政策的实施,使得整个凉州的百姓都乐翻了天。
在这群汉子中间的一辆马车中,这时候走下来一位面容憔悴的青年文士。文士快步上前几步,追上了中年文士。
一行汉子都十分感动,后面的中年、青年文士,也都感慨连连。
到了天黑的时候,乡里的郎中也请来了,为青年文士的母亲治疗了一番,开了方子抓了药,并且因为兵卒们的缘故,竟然还没收取任何费用。
“哈哈,”老农摸了摸少年的头,笑道:“跟你父亲一样,是军人!”
中年文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我与你父亲相交多年,三年前在洛阳,就多听他赞扬李征西,当时也只是一笑了之。没想到啊……”说着,中年文士不由笑了起来:“还是你父亲有眼光……不过说来也让人唏嘘,你父亲是个坚定的保皇派,而你这位叔父,看样子野心不小啊。”
军民一家,也不过如此。
这不但是因为敬重军人,还因为军人的福利之中,包含有医疗方面的减免。
在继爵位制度实施、社会福利上调的热潮之后,整个凉州又陷入了丰收的浪潮之中。
中年文士笑道:“不必忧心。李征西与你的父亲关系非同寻常,否则也不会不远千里专门派遣精卒保护你父亲。”
听着那老农话里话外对军人的赞扬,这文士都不由得有些恍惚了。军人,有那么好吗?
八月,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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