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驱逐的侦察兵

！告诉你！我可以马上处分你！甚至让你卷铺盖走人，让你强制退伍！”

    也许……

    停顿了一两秒，王增明几乎跳起了起来，再次咆哮。

    扑——

    “累死我了！”小胖扔掉身上的装具，哈欠连天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天了！足足两天了！我都没好好睡过一个囫囵觉，导演组不是空袭就是化武袭击，要么就是奔袭要么就是机动，蓝军的影子都没见着就挨了几次次揍，打仗有这么打的吗？”

    尹显聪说：“也许……也许是下连队锻炼吧……”

    整个小会议室里回荡着王增明的怒吼。

    “马上给我滚！滚出去！”憋了几秒钟后，王增明一咬牙，指着门口吼道。

    要说和教导员发生正面冲突真有后悔的地方，那就是自己强硬和倔强也许会导致军旅生涯画上句号。

    “永远——”

    抬起头，墨绿色的篷布遮住了星空，车厢里漆黑一片，颠簸的卡车哐当哐当地有节奏摇晃着。

    没有半分犹豫！

    嘭——

    还没进入交火区就折损三分一兵员……

    轰——

    良久，王增明终于控制住自己汹涌的情绪。

    “嗯，是真的。”黑暗中，班长尹显聪朝秦飞看了一眼，向询问自己的兵竖了竖大拇指，“那可是个猛人！”

    “空袭！空袭！注意隐蔽！”

    “我用自己的政治前途保证！”

    带兵带了18年，他头一次遇到敢于当面顶撞上级军官的士兵。

    红军的大头兵们呼啦啦都围了过来，站在车边死盯着那辆导调组的车，眼里都快喷出火来。

    正如在侦察营的小会议室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就算时间倒流重来一次，仍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通通通——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不远处一辆扒掉了软篷的军用越野车卷着滚滚黄尘飞驰而至，停在几百米外，车上有几个带着红色袖章的军官拿着夜视望远镜朝这边观察。

    至于事情的起因，秦飞却从未后悔。

    很快，秦飞看到2团团长许志远朝这边跑来。

    上等兵秦飞的声音比王增明还大，站在自己的教导员面前，他倔强得像一块花岗岩。

    空袭持续了十多分钟，周围总算安静下来。

    呜——

    会议室里死一样静，只有两人浓重的呼吸声。

    “有我王增明在侦察营做教导员一天，你永远没机会再踏入这个大门一步！”

    “报告教导员！我是人！我有手有脚！我不会滚！只会走！”站在桌子对面的秦飞却没挪动半个脚掌，态度压根儿不像一个犯了严重错误的士兵。

    作为侦察营教导员，王增明感到自己的权威已毫无底线地被秦飞挑战。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假？”尹显聪白了小胖一眼。

    秦飞趴在一条半米深的土沟里，土屑窸窸窣窣落到背上，有些钻进了脖子里。

    卡车上。

    “报告教导员！我知道问题很严重！也很清楚后果！但我不后悔！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会这么干！”

    “可怎么落咱们连队里来了？”小胖不解。

    第一个开口的河南兵大嘴嘎嘎笑了，他并不相信尹显聪的话，这显然为维护秦飞的自尊。

    从昨晚到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装甲2团在各种不着调的折腾中已经损失了30%兵力。

    他又暗自叹了口气，不愿意往下想。

    大嘴的脾气就没那么好了，直接破口大骂：“那帮天杀的是名副其实的神经病！从昨天到现在，这都第几次了！我们走到哪蓝军炸到哪，像厕所里的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车队中的团级防空火器全部急速进入战斗装填。导弹车的发射架喷出长长的尾焰，在火控雷达的引导下，嗖嗖地刺向长空。

    前面引导车的扩音器里传来空袭警告。

    当所有人发牢骚时，停在远处的导演组吉普车轰一声重新发动，朝车队飞驰而来。

    “报告教导员！我知道！”

    D集团军侦察营小会议室内，军直侦察营教导员王增明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话音未落，尹显聪冷不丁伸出手，闪电般在河南兵的钢盔上敲了一下。

    王增明觉得全身的血朝脑袋上涌，也许下一秒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