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足，二是境内无粮。下官见识不及大人万分之一，自然知道这种解决之法，大人必然早就胸有成竹。不过下官回去后，仔细思索，却也有一得之愚，特不揣冒昧，来向大人请教，不知是否可行……”

    “哦？愿闻其详。”石越对蔡京的观感不禁又有改观，自己和司马梦求、陈良研究了几天没有结果，连唐甘南这样的老狐狸也束手无措，他竟然可以轻易解决？

    蔡京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不能，是不能买得太多，而且事先须向皇上奏明。”

    石越明知道这等话不过是乖巧的谀词，却也颇觉顺耳，笑道：“元长不必谦虚，请说无妨。”

    唐甘南笑道：“茶、盐一向是官府专卖……”他说到这里，不由一顿，已经是知道蔡京想要做什么了，便是石越、司马梦求、陈良心中也差不多明白了。

    蔡京连忙抱拳说道：“不敢。不过下官确有一点想法，想向大人讨教，不知道是否可行。大人名闻天下，能谋善断，下官也好从中有所长进。”

    石越见他侃侃而谈，所谈尽中心事，不禁点头赞许。

    “茶、盐，这两样在唐员外眼里，竟然不算是利润最大的行业吗？”蔡京不禁有点奇怪。

    石越笑道：“我的意思也是如此。日后之盐税、茶税，我自有办法。”一面又向蔡京笑道：“元长果然是干练之才，日后前途无量。本官亦会向皇上推荐。”

    陈良疑道：“若是不多，又济得何事？”

    “下官以为，杭州境内，并非无粮，而是士绅有粮不肯出卖，而要坐沽高价。如若是要买粮，若出境买粮，一来财力不支，二来恐有无知之辈议论。无知者只说大人治理地方无方尚不足道，就怕有居心不良之人，说杭州本是产粮之区，而大人往外路买粮，广蓄粮草，是有非常之心，虽然圣上圣明，却也不可不防。”

    “学生以为可行。至于盐税、茶税，日后再想办法便是，非常之时，不能事事尽求善美，子柔说出来了，咱们以后记得想办法，便不怕了。”

    “恕我孤陋少闻了。”

    石越打量着蔡京的仪态，见他身体修长，须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一身绿袍并不太新，却是洗得极干净，往那里一坐，倒真是个美男子。虽然明明知道这是个著名的奸臣，心里却也不禁起了几分好感。因见他嘴唇微动，欲言又止，便笑道：“元长此来，必有教我之事。”

    唐甘南略略想了一会儿，说道：“这却不少。出海贸易、棉布、丝绸、瓷器、香料是比较大的。”他却漏说了一样，正在建设的钟表行，无疑也是利润很大的行业。

    “不仅可以如此，大人甚至可以下令，允许百姓用粮食购买三年煮盐权，只需限制盐产量，这样一来，下官敢保证杭州境内，没有一个士绅能不动心。而三年之后，开发好的盐场又可收归官府，此官民两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