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梳云道:“你好生留在这里,同姐妹们玩一阵,我去去就回来。”
尉迟相府来的人?她来天音楼,那边的人怎么会知道?
安可洛用指甲掐了掐自己地手腕,硬将眼泪逼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再望向那车窗外,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忽然闪过一些念头。
不知走了有多久,也不知是怎么走的,只是一直跟着那男子,七拐八绕地便到了一间厅前。
怕是……不肯让人知道,抑或是想要栽赃给尉迟府上?
卫凌下巴轻抬,开口道:“今日找你来,实是有事相请。我为人也不喜欢绕那些弯子,有话我便直说了。”
男子冷冰冰的声音透过车帘传进来,“先前已经说了,左右不会伤了你。安姑娘还是在车中坐好了,免得乱动反而伤了自己。”
晋王此时寻她来做什么?而且还是打着尉迟翎的名头!
梳云在一旁见了,忙收拾了东西。就要跟着安可洛一道出门。岂料却被那人拦下来,“尉迟相公只请了安姑娘一位,你就留在这天音楼罢。”
安可洛愈发不明他这话中深意,只是道:“王爷……就直说罢。”
安可洛心中一下子便没了主意,愣在那里,盯着外面忽明忽暗的街景,心中不知还能做什么思量。
楚沐怜望了望她,叹了口气,道:“既然人已寻到这儿了,想必也是有什么要紧事,不如先下去瞧瞧再说罢。”
梳云小脚一跺,不再看她,自去一旁角落里坐下,背过身子。小声抽泣着。
衣着朴素,但料子华贵,看上去并不年轻,一双吊三角眼,倒显得人整个儿阴沉沉的。
安可洛抿抿唇,望着那宅子,天色已暗,她竟是看不清,因又望向那男子,开口问他道:“这不是尉迟相府。”
那男子点了点头,便出了门在前面带路了。
若是尉迟决此时还在……
厅内上座高高一把红木椅,一个面相冷峻的男人坐在上面,眼角有细细的皱纹,下巴上蓄了胡子。
卫凌一捋胡子,微微一笑,道:“很简单,今日请你来,就是想让你给尉迟决写封信。只要你写了这信,我便立即让人送你回去!”
她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他若是要她做什么,她又怎能相拒,如何担当得了那一个“请”字?
一下子慌了神,顿觉六神无主,安可洛隔着那车帘向外问道:“这是要去哪里?”声音都是忍不住地发颤。
楚沐怜看清那来人,眼里有那么一刹惊讶之色,但又转瞬即逝,眉尖一簇,看向安可洛,踟躇了一瞬,才开口道:“既是这样。你便去罢。”
里面马上有人来将门打开,见是他,便让了开来,将门开得大了些。
安可洛暗咬嘴唇,心中生疑,不敢随便就这么应了下来,不由扭头去看身后的楚沐怜。
卫凌眸间一闪,嘴角带了点笑意,“果然是绝色,也难怪尉迟决不管不顾地,一定要将你收在他府中,想必他一定是疼你万分啊。如此看来,我今日找你来,还真是找对了。”
安可洛缓步走过去,边走边将那人悄悄打量了一番。
声音又沉又低,生冷不已,让她背后寒毛乍立。
那男子也不多言,自去撩起帘子让她上车,然后道:“安姑娘也别担心,左右不会伤了你的。”
门外一辆两轮马车正候着。车帘侧帘皆是黑色。安可洛一见,心中不知怎的。竟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恐慌。
安可洛望着那男子,又望了望这四周深巷高墙,不由攥紧了手,犹豫了半晌,才走上前去,一脚迈过那门槛。
安可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眼楚沐怜,又对那男子说:“现在就去罢。天色已不早了,还怕回来晚了,我这丫头性子急,替我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