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的姿态（1）

    筱和和与时霖见面的时候，郑谐与杨蔚琪正在看电影。

    “你希望我回来吗？”时霖认真地问。

    ——《花的姿态》

    她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和和从外屏上看到时霖的名字。他前些日子又去了外地，她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和和继续不说话。

    杨蔚琪嘴里含着东西，低着头：“还没呢。你真要去？”

    杨蔚琪边擦着眼角的泪边说：“你都睡着了，哪里看得明白？这是03年最经典的电影之一。”

    法国菜吃起来瞎讲究，程序极复杂，连郑谐那么规则秩序至上的人都吃到没了耐性，决定放弃甜点。

    拿上楼去打开看，她的心快跳了几下。竟然是一条西瓜碧玺手链，静静地躺在白色丝绒盒子里，色泽鲜亮，质地匀细，极好的品质，正是昨日她在橱窗模特手上看见的那一条。除了岑世当然不会有别人。

    他们去法式餐厅吃法国菜。杨蔚琪依然沉浸在电影的伤感氛围里。

    和和说：“去可以吃三头青森鲍的地方，否则免谈。”

    非常小的一个盒子，很轻，只用漂亮的纸简单包着，没署名字。

    “如果……和和，如果我不是……的话……你会不会……”和和那样少见的无措模样，令时霖生出一丝愧疚感。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口才原来很差，词不达意。

    “哪有特权？没的事。只是等价交换而已。”

    和和微微一笑，岔开话题：“你这一走，下次回来是什么时间？”

    “当然。你都说了‘交往过半’这么郑重的理由了，我怎么能不配合？‘过半’是什么意思？”

    灯亮起，他们往外走时，杨蔚琪脸上还挂着泪。刚抹了去，又流下来。郑谐觉得好笑：“这么烂的电影有什么好感动的？”

    “你吃东西的时候显得特别开心，看你的人心情也愉快，所以我替你留着这份，这样可以再多看一回。”

    他看着很专心吃着甜点的杨蔚琪问：“前阵子你说想放假时到外面玩两天。你想好地方了吗？”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处小小的街角公园，他们停了车，拿了冰点到那边去吃。

    郑谐就这么轻易投了降，杨蔚琪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没办法再乘胜追击，干脆埋头吃饭。

    杨蔚琪斟酌着字眼慢慢地说：“你这算承诺？表白？”

    杨蔚琪也笑了，想了想说：“好。如果按合同法规定，你刚才那个‘要约’已经具备法律效力，你已经没办法单方面撤回了。”

    “小资情调。”

    “可惜你却不想嫁给我，所以我并不够好。”

    路上经过一家新开的冰点店，门头有一堆大型的立体水果模型，非常鲜亮可爱，和和忍不住多看一眼。

    “我不要你现在就决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如果你一直没有能够让你心动的交往对象，或者，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不会特别闷，特别无聊，那么，我希望你……可以试着与我……”

    岑世作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抱歉，这城市我不熟，刚才忘记换车道了。违反交通规则是不道德的行为。”

    她下班走出大楼时，果然看见岑世的车子又在等着她。

    “没有如果。”和和终于抬起头来，却并不看他，而是看向不远处的一处灯光。她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没有如果。”

    岑世被她呛到，愣了片刻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和和斜看了他一眼，他只作没看见，轻轻地笑着说：“我敢打保票，你那亲亲的谐谐哥哥，从来没见过你这副刁钻无礼的模样。想来我比他幸运多了。”

    “换话题，或者停车，请你二选一。”

    “没有。”和和既没有慌乱，也没有羞恼，她眼神坚定地看向时霖，“真的没有，我从来没那样想过。我只希望他与杨蔚琪小姐早一点结婚，幸福一辈子。”

    岑世笑出声来，但是不再说话，将车不紧不慢地开着。通往和和的小区有好几条道，他选的是最拥挤最狭窄的那一条，经过集市和学校，走走停停。

    “这不是你的问题。”和和的声音低到几乎令他听不见，“我哥哥的朋友，也永远只能是我的哥哥。这样的想法，从很久以前，我就没改变过。所以，绝不是你不好，而是因为我自己。”

    电影名字是Jeux d'enfants，中文名字叫《两小无猜》。

    原来大家的怀旧，并非怀念过去的事物与情景，只是怀念那时的自己，快乐的时光，单纯的心境。

    吃过晚餐后，时霖送和和回家。

    岑世说：“好。”他加大油门，性能良好的车子瞬间加速，迅速开过了和和要求停车的地点。

    如今他随随便便送这样贵的手链给她，她却只觉得荒唐。

    岑世见她出来，按下车窗，摘了墨镜，朝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筱小姐，又这么巧？请让我我送你一程。”

    和和冷笑道：“你怎知我没见过？就算冷情冷面，他也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既没欺骗，也没失信，比某些爱耍阴谋诡计的坏人强多了。”

    和和说：“下一个公交车站点。”

    时霖将车子停在几米外，转头问她：“你想吃吗？”

    故事讲一对青梅竹马的男女，从小到大为了一句戏言打了一生的赌，逼着彼此冒无聊的险，做各种坏事糗事，逼对方与别人乱搞，逼对方与未婚妻悔婚，后来事情闹大，于是相约十年不见，却又在两人都各自成家后为了又一个赌注抛夫（妻）弃子。一对神经病。

    和和轻声地说：“时大哥，我一直将你当成大哥哥一般尊重和喜欢，就像对郑谐哥哥一样。”

    和和顿了一秒钟：“好。但是应该由我来请你。”

    和和小口地挖，但还是吃得很快。时霖只是看着她吃，等她吃完一份，把手中的另一份递过去：“其实这东西吃多了对胃不好，你也应该少吃。”

    他们已经上了车，郑谐边开车边说：“我没觉得他们有什么好可怜，这两个人脑子有病。他们在一起只是一种习惯而已，与他们习惯性地打了一生的赌一样。如果真的相爱，就不会十年不见又各自成家了。而且，成了家又抛弃家庭，实在没有责任感。这片子就是用来骗女人跟小孩子的。”

    岑世完全没恼，脸上渐渐敛了笑意，眼睛却笑得益发明显了：“和和，你对郑谐的了解，绝对比他了解你的程度深得多。”

    和和赧然说：“嗳，我忘记你是不吃冷饮的了。”她隐约地记起时霖曾说过自己不吃冰淇淋。

    她专注地工作了一上午。接近中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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