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能说的秘密（3）

    她观望了一下路，是她不熟悉的路段，但街道两旁霓虹闪烁，是酒吧与舞厅的集聚地。

    “大家都是合法经营，照章纳税，你凭什么要觉得人家的出身和地位都比你从事的事业低级呢？”

    和和接过来，是一盒巧克力，她很喜欢的一种牌子和口味。

    那家夜总会离和和住的地方挺远，所经之处都是主干道，车流密集，而郑谐则绕了圈子，把车直接开上环城高速路。虽然远一些，但不会堵车。

    郑谐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沉静地说：“和和，这回你是真的醉了。”

    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和和闭紧了嘴。

    和和立即顺从地站起来，但是侧身躲过郑谐向她伸出的那只手。

    和和已经很多年没见他当着她的面抽烟，上次看到时她还是中学生。她又低下头。

    郑谐干笑了一下：“你抽这么少，竟能把你的猫训练得那么灵，还会给人叼烟灰缸，也算厉害得很。还有，你有什么好方法让我从来没发现你一直抽烟？”

    郑谐依然死死地抓着她的小臂，越抓越紧。和和疼得瑟缩了一下，用力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开。

    郑谐走上前，把一直偎在杨蔚琪身边的筱和和拎了出来。他抓住她细细的胳膊拖着她往前走，就像牵一只小猫一样。

    郑谐揉了一下太阳穴：“和和，你也适合演这出戏。”

    郑谐无视她俩的双簧，稍缓一下口气对杨蔚琪说：“麻烦你送曹总回家，小心开车。”

    他定了定神，全身泛起一层凉意，一直通向每一处神经末端，那些寒意又渐渐地向心脏聚拢。他一把捏住和和的胳膊：“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和和烦燥起来：“那么久了，我怎么会记得？我现在头很晕，你不要问我奇怪问题。”

    郑谐侧脸看她，神色复杂：“和和，你心中一直是怨恨我的吧，虽然你从来不表露出来。你的父亲，岑世，还有你认为我强加给你的那些管教，你是不是一直都……”

    曹苗苗深知识事务者为俊杰，与其扮悍妇让郑谐把自己丢在这儿，还不如装软弱顺便揩油。她就这样醉三分装五分地被郑谐架出去了，由着郑谐帮她一起结了帐。

    和和蓦地睁大了眼睛，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她嚅嚅地说：“我乱讲的，你不要介意，别介意。”然后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

    她吐过之后胃空荡荡地难受，所以像吃饼干一样把整盒巧克力都吃光。补充过了能量，她的力量和勇气也渐渐地回来了，只是头仍然晕得厉害，好像有许多小人在里面跳华尔兹。

    高速路这个时段车流则极少，和和的眼角只瞥见路旁的栏杆与树木幻作一片半透明的屏影，间距几米的反射灯则连成一条光带，可他开得仍然十分稳，根本感觉不到他在飙车。和和眼观鼻鼻观心，连抬头观察仪表盘上时速计的勇气都没有。

    郑谐的肩膀微微缩了一下，全身仿佛失了力气。半晌后，他缓缓地，每个字都吐得很艰难：“和和，原来那天晚上真的是你。我一直以为是幻觉，而这么多年来你竟然装得这样若无其事。若不是今天你酒后失言，我可能永远都猜不到。”

    郑谐又说：“我的朋友，永远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你对时霖说的那话，其实是这种意思吧？你这种抗议形式实在是好。”

    和和有一点点慌乱：“哦，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次的，我跟荏苒玩了一晚上电脑游戏。”

    和和继续低着头：“我不记得了。我经常在同学家过夜。”

    郑谐有点疲累：“我承认我多管闲事。如果我当时就知道，你跟岑世已经这样亲密，我不会多此一举地阻止你们。既然他还留恋你，而你也不排斥他，那么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郑谐从来不吃零食，尤其是甜食，这巧克力应该是杨蔚琪的。

    “后悔我毁灭了你心中我自己的美好形象？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你不知道而已。拜托别用那样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我，我明天会继续当个乖和和的。”

    和和只低头作反思状几秒钟，就听到郑谐没什么温度的声音近在耳边，在嘈杂声里依然清晰：“如果不想继续看节目了，就回家吧。”

    她打开车门跑出去，在郑谐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钻进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里，瞬间绝尘而去。

    “我累，想回家。”

    昏昏沉沉中的和和被他突来的袭击惊醒：“重复什么？”

    和和认真地说：“这是一种尊称，与年龄无关。以后我要叫‘嫂子’的人，现在总不能叫妹妹吧。”

    和和继续大声说：“你很失望对吧，可是你不觉得现在再教育我，已经晚了吗？”

    他们的车子经过一家影院，有巨幅的广告牌，《画皮》，太醒目，他俩都同时看到，和和望得出神，直到那广告牌被车甩到后面时，她还在回头看。

    “少抽，半夜的时候抽，然后仔细刷牙。”

    和和大声说：“我没有记恨什么，没有就是没有！爸爸是殉职，那是他的工作，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岑世他肯被你诱惑与胁迫，证明我在他心中没那么重要，你只不过把这个事实揭给我看了而已。你看，你又来了，你总是要强加自己的观点在我头上！你觉得女子不该抽烟，所以我抽烟就是学坏，你觉得女子不该去夜总会，所以我去夜总会就是堕落！你以为我是什么？在净化室里养大的纯洁无瑕的小天鹅吗？如果我说我根本没你想像的那么纯洁，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纯洁，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锁起来，从此不让我见男人？”她有点激动，身体也有点发抖。那些已经进了她血液和大脑的酒精又开始作崇，她觉得晕晕迷迷好像在听另一个人在说话。

    郑谐从牙缝里一字字挤出字来：“酗酒、吸毒、乱性。”

    “你也知道我已经二十五了吗？这种年纪的大人，有没有必要让别人来告诉我，什么该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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