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是因为我适合做你的妻子。如果有另一个人,像我一样符合你的择偶条件,你也同样喜欢她,会考虑娶她。”
“还好。”
“郑谐,你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傻的女人吗?小说里,这种人被称做‘圣母’。她说虽然她得不到杨先生的爱,但至少她得到了杨先生的尊重。
“你若想说自然就说了。”
“今天谈完吧,改天我怕我没了勇气。这几天,我反复地想,直到今天早晨,我告诉自己,婚姻是一辈子的事,爱情只不过是一块婚姻的敲门砖,没有也无妨,‘得到’才是最实际的事。你不是杨先生,所以我不需要像我妈妈那样委曲求全。我们会相处得非常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吵架,成为又一对模范夫妻。这样有什么不好呢?这就是幸福。
“我以为你会因为这个跟我吵架。”
“当我知晓我的身世时,我就怀疑过,她图的到底是什么?把我接回来,难道不是为了折磨我报复我?我小心地防了她许多年,也刻意远离那个家。
“你爱过,或者曾经爱过什么人吗?”她凝视他。
“我们改天谈。你累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可是我不喜欢吵架。”郑谐低头喝汤。
“好,我留下,就当做纪念。谢谢你,祝你好运,再见。”杨蔚琪没有为难他,将那枚方钻小心拈起,放进衣服口袋。
老板娘开了灯,一边念叨着“哎哟,年轻就是好,亏得你们这么黑也吃得下去”一边出去了。
他俩都开车,一前一后地走着,穿过乡间公路,上了高速,待太阳快要西沉时,终于见到城市的路标。同时郑谐接到杨蔚琪拨来的电话:“朋友介绍了一家极好的饭店,跟着我走,晚上请你吃饭。”她超车到郑谐的前面。
郑谐本打算在这儿住一夜。但是杨蔚琪考虑到郑谐在这种地方住不习惯,简单收拾了一下,下午就和他一起离开返回了Y市。
“可我没觉得杨先生有多尊重她。这些年,杨先生的女人也从没缺少过。她得到的,只是一个地位和名声罢了。”
“你很值得人爱。”
这片地刚刚划入城市规划。店里是很正宗的渔家风味,装修也淳朴,原木桌椅,粗棉桌布与门帘。憨直的老板娘一边亲自上菜一边说:“真正野生的,新鲜着呢。”
“你最近修身养性吗,这么喜欢返璞归真的地方。”
杨蔚琪往郑谐碗里夹菜:“你多吃一点。你看起来比我离开时更瘦了。”
她说话时,那一轮巨大的火红的圆球正慢慢沉入海水之中,天空被渲染成一幅彩色的绸缎。
“路不太远。我本该早点过来。”
“我知道。正因为你对我真心,所以我才动了心。但是现在,很多东西是改变了的吧?你连我都骗不过,又怎么骗得了你自己?怪我太贪心,如果不是因为我想要更多,我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在我刚发现的时候就转身离开,我本不会陷得太深。还好,虽然已经有点迟,但总算还来得及。
杨蔚琪说:“这几天,我躲开你,一直在想一些事情。过去的,现在的,还有未来的。我想的最多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妈妈,现在的妈妈。我跟你讲过对吗?我的生母去世很早,所以妈妈把我接回家,对外称我是她生的女儿,她对我也的确像亲生的妈妈。除了最熟的人,没有人知道我的出身。所有人都只当我是杨家二小姐,没人拿我的庶出身份说事儿,至少当着我的面,从来没有。在待遇上,更没有。
她站起来,俯身在郑谐的鬓角处碰了一下,留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快步地离开。
“那你爱我吗?”
“郑谐,你喜欢夕阳吗?”
周末,郑谐开着车去了杨蔚琪所在的那个小乡村,几百里地的路程,本来两个小时就可到达,只是有些路段有些积雪,多费了一些时间。
“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呢?你一出现,站在阳光下,我的所有心理建设全都崩塌。郑谐,因为我爱上你,所以我想要得更多,不只你的婚姻承诺,还有你的心。而且,正因为这样,我宁愿失去你,也不想成为你的障碍,让你一辈子将就我,让我一辈子都觉得误了你。我宁可让你觉得亏欠我,一辈子记得我。”
他找到杨蔚琪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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