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道:“若让我说实话,仙师叫我做的这些事情,与我平日扫院打杂并没有什么本质差别,自然也不能助我打通内海之门。”
“仙师且慢!”不二连忙将他叫住:
与顾乃春的赌约还剩小半天,他还想再作最后的努力。
那人冷笑一声:“你可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
只可惜,纵是他拼尽了全力,也未能在约时到来之前,将掌座峰的林道清扫干净,只得往住处返去。回想这两日的奔波劳碌,虽然到头来一无所获,但他拼尽全力,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大汉却再也没有出现。
不二默声不语。
这声音听来诡异的很,又是在深更半夜,不二吓了一跳,连忙扭头四下望去,却瞧不见半个人影。
那人笑道:“算你没有蠢到家,还有挽救的余地。”
想去向婉儿求教,又觉得两人情分已尽,对方明显在躲着自己,再没有道理去打搅。
念到此处,便自言自语:“第一句有个长字,第二句有个生,第三句有个大,第四句有个道,连起来便是长生大道,这功法的关窍会不会在此处?”
那人说完最后一句,不再答话,想来遁身离去了。
那人道:“你怎么不辩驳几句?”
“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我是在作弄你了?”
又尝试了许多门路,却都是走不通。到最后,还是把希望放在了先前从宗里兑换的基础功法《长生功》上。
说罢,似乎要转身离去了。
想了许久,忽然又平静下来。他之所以觉得难过,不过是心里还惦记着婉儿。倘若他真如先前所想一般,把婉儿当作普通朋友一般,与朋友借了银子,迟早要还的,又何必苦恼?
说着,稍作沉默,又道:“从今天起半个月内,你每夜子时,到身练峰后山,找一棵十丈高的老松,爬到最顶端的枝干,倒挂一个时辰。”
“但这并不意味着永远不可以低头弯腰,这却要酌情而定了。”
那人只哼了一声。
“再比如,几个月前,我与合规院顾仙师打赌,他分明只想羞辱于我,亦没有半点收徒的意思,这样的情形也不可以低头。”
那人点了点头,“你记性倒是不差。”
正琢磨着,便听见有人笑道:“天下的功法若都是如此简单,只凭拆字便可领悟,我等也不必苦苦求道了。”
眼看二十岁的生日愈加临近,不二心里面的焦急就像雨后的野草一般,不受控制地疯狂生长。
那人不禁有些好笑:“你如何晓得,我不是和顾乃春一样,单单为了戏弄你。”
那人道:“我是谁,你别管。我只是听黄大和尚讲,有一个又笨又傻,资质又差的傻小子,想要修习道法,故而特意来此处瞧瞧。”
往后半个月,按着那人的要求,每日去老松树顶倒挂,每次都要累得精疲力竭,几欲昏倒。
他一度极想去找贾海子帮忙,但很快将这念头熄灭。
比如,每日寅时,到云隐山脉砍五棵树;再想办法用砍倒的树干盖成一个木屋。待盖好了,又叫他把木屋拆了。拆了,再重新盖起来。
有一天扫院的时候,还弄坏了一个扫帚。
“我原以为你还有些好男儿的悟性,却还是做杂役奴才的根子,我看你这大道痴梦也不必强求了。”
往后的几个月,魏不二虽然心里着急,但出了门,该干的活没偷懒,该扫的院子也一个不落。
“长路伴凯歌,我生有几时。尘缘入大泽,忘道仙家术……”
那人默了半晌,又问道:“你可记得我初次见你时说过什么?”
只听那人冷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人的骨气聚在膝盖上,你总是跪来跪去,连骨气都要磨光了。”
不二道:“哪有一位仙师,会为了戏弄一个普普通通的杂役,耗费这么多精力?便似顾仙师,他与我定下赌约之后,必定早将此事忘了,更不可能再来寻我。”
不二道:“仙师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自然牢记心底,也明白日后绝不可以轻易卑躬屈膝,低头弯腰。”
不二道:“便如我这三年在云隐宗面临的情形,本宗诸位院主明摆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收我为徒,我便是把膝盖跪的血肉模糊,也没有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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