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死心

sp;  “什么，大人说什么？草民听不懂！”韩生才开始抵赖了，“草民敢对天发誓，大人少一条胳膊，草民以前从未见过，请大人不要冤枉草民！”

    这些话说出来，对韩生才的震撼可想而知。他极力想抵赖掉的通虏之事，就从陈二和他对峙开始，慢慢地变得不堪一击。他整个人，就那么趴在地上，脑袋已经无力抬起，只是低头看着面前的地面。

    “天启元年，二年，三年，范永斗等人合计至少有6次大规模的通虏，偷运物资所获暴利高达四千余万两白银，可有此事？”

    胡广看他这样子，也不等他回答，便继续不急不忙地说道：“在范永斗的操作之下，你们还认了前首辅韩爌这个远房族叔，让你们有了个大靠山。永昌票号的干股中，就有韩爌的份，对不对？”

    关于这一点，韩生才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因此，他在激昂地喊冤了之后，就看向年轻的皇帝，希望事情能有个转机。

    然而，他没看到，就只见皇上的脸色不变，似乎知道这钦犯会继续抵赖，只听皇上又说道：“你另有兄弟叫韩有财，如今在苏州所开票号当掌柜。你们两人，都对钱敏感，是理财的一把好手，被范永斗所网罗，把远房侄女嫁给你们为妻。票号之事，就是你们怂恿范永斗联合其他晋人所开，可有此事？”

    他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做法，就一直让曹化淳很头疼，如今他看到这钦犯在皇上面前也是如此，不由得偷偷看了下皇上，想看看脸色怎么样，有没有被气到？

    听他这么一说，韩生才终于想起来了。顿时，他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不，这不可能，明明已经走了啊！之后也没有回来，怎么可能？绝对……”

    说到这里，胡广忽然提高了声音，带着威严喝道：“在朕面前满口胡言，还敢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算上天打瞌睡漏了惩罚你，难道你以为朕做不到么？”

    “范永斗此人，连同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等人，经常大规模和建虏做生意，或者说，把大明明令禁止物资偷运给建虏获取暴利，可有此事？”

    胡广似乎亲眼所见一般，一件件，一桩桩地说出来，甚至细到了具体的人名，包括晋商这边和建虏那边负责人，还有物资类别等等。如果只是编造的话，也不可能这么细。

    胡广看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得差不多了。于是，他不再具体去叙述那八大晋商和建虏私下交易的事情，话题一收道：“范永斗不但出卖禁运物资，还出卖情报给建虏。你身为他的心腹，自然知道这些。因此，当鳌拜突然出现时，你虽然惊讶却也没有犹豫，就马上想着法帮他逃出城去。”

    当然了，这些交易资料是刘兴祚提供的。而把晋商和韩生才串联起来的资料，则是如花从马富贵那套来的信息。

    如果不知道的人，只是看着韩生才在申述，还真可能会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他作为掌柜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历练出来的本事，确实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