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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福那叫一个急啊,可偏偏他又不敢去惊扰杜先生,甚至是有些怕见杜先生。只是今天前院里接了一封信,说是要面呈给杜先生。高大福听说来人准确地说出了杜如悔的名号,本来就是加着小心的,便连忙带着信走了进来。
高大福应了一声,便飞快地走出院外,挑了四个精干手下,也不骑马,披着油衣,慢悠悠地就出了门。
“哦,有什么事吗?”这两天高大福都不敢来见他,这院子就没敢进来过,今天这一大早的,却不知是什么事情,让他进来了。
高大福自知犯错,没有拿杜先生的话当一回事,一出门便被人撞破,还被人家抓进了大牢,若不是杜先生出手,恐怕他现在都在大牢里呆着……
用手捏了捏里面,捏到里面有一块硬物,似乎是一把钥匙,其它便没什么异样,便撕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纸片,倒出一把钥匙。
高大福见杜先生终于有了吩咐了,忙拍着胸脯道,“先生放心。我带几个人,大大方方地出门,只往提举司何大人家去吃酒。这拿东西的事,让何大人去安排,吃完酒咱再把东西捎带回来。想那林海录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公然闯进何大人的后宅,看咱在做什么。”
“有客到。”徐英明扯着嗓子对着店里叫了一声,便上前迎住客人。根本不计较来客是穷是富,是贵人,还是下人。
高大福骂道,“真他娘地人多,咱们出来四个,他们就出来四十个。还真怕咱们跑了不成。”
杜如悔的目光看着高在福手里的信,却不急着去接,只是轻轻地问道,“哪里来的信?”
手下便道,“他们是怕在咱们手里吃亏,这是拿人数压咱们呢。”
仔细又看了看这纸上的字,看来看去,都不像是普通人的手笔,心中更旌动。感觉这事非同一般,便一收手把这纸收好,往怀里一塞。
林荣在一边补充道,“他们一旦有什么不轨的行为,那就直接先抓进来再说。”
“我要定‘炸鱼块’。”客人穿着油衣,脸上油光光的,还戴着顶破帽子,看出不多有钱的样子。
林海录身为府尹,又兼任了安抚司,提刑司,自然是可以一手遮天,但是他却无权过问常平(平仓、免役、市易、坊场、河渡、水利)这一块。
信是被牛皮纸封好了的,封口上用火漆包了口,封皮上没有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样子。
“哼,让他们跟着。只要不上前抓我们就得。”
可是他也完全没有办法,武陵比不得金陵,他手头上无人可用,还得指着高大福办事,不捞人不行,捞了人,却连火都不能发……
“不知道,是个小孩,说把信给杜先生您,然后就跑了。”
杜如悔看着高大福,怒气不由又升了起来。早已嘱咐得好好的,要小心从事,不要露了行迹,居然一住下,便去了青楼那种地方,还偏偏让人家给逮了个正着,真是让人气恼。
这边高大福钻进了提举司衙门,那边林海录就收到了消息。
轻轻地抖开纸片,打开看时,却是一封极简单的信。上面写着,“午前,去‘任记炸鱼店’取一个盒子,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任盈盈按照往日的习惯,一大早就坐镇在店里。
说罢高大福紧了紧步子,在街上晃荡了起来,先是吃了早点,又接着往铺子里逛,玩够了,才一头扎进了提举司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