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毕,休息一个时辰后,又有嬷嬷来给她们修眉开脸剪甲,涂了香露滋润手足。
随身备着的消食丸?王倾君看着手掌心的药丸,抬眼时,见得李松柏眼神一闪,马上明白了过来,这药丸有玄机。太好了,谢谢李大哥哪!
在李淡云和夏巧儿的想像中,皇帝就算无比强大,也不可能一夜御数女,顶多在她们这些人中挑两位今夜侍寝,可是如今居然抬走了七位,这就叫人惊异了。
“你们没听领事公公说了,就是病了,也得抬过去么?”王倾君苦笑道:“本来以为装装病,或者能拖延些时日再侍寝,可现下瞧着这法子也不行呢!”
今儿召进宫的七巧女,皆年满十六,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在家时,不单学女红等事,母亲也已秘密教导过人事,一听侍寝这等话,皆明白是怎么回事。
夏巧儿未及答话,一位领事公公已进来了,尖声道:“皇上召李美人夏美人王美人侍寝。”
“明摆着啊!”王倾君沉痛道:“都别高兴得太早哪!”
到得傍晚,香汤沐浴完毕,十位七巧女便坐在窗前等候皇帝召见。
李松柏诊完脉,也不开药方,只道:“不过食滞,只须用一颗消食丸,温水送服便可。”说着待要嘱人去领药,却恍然记起另一事,翻了药箱,取出一粒蜡丸,当众捏开,把黑乎乎的药丸倒在王倾君手掌心,解释道:“这是我自己随身备着的消食丸,王美人服用这个也一样,倒不必再令人跑一趟了。”
葡萄站在她身边侍候,接到眼风,悄悄比个手势,表示知道了。不就偷藏几个鸡蛋晚上吃吗?这个容易啦!
莫嬷嬷权衡得失,很快便点点头。
王倾君闻言,不动声色把压裙子的玉鱼子解下,一并落入莫嬷嬷袖中,这才低低问道:“嬷嬷可能帮我传递消息?若能,头上所佩首饰,全属嬷嬷。”
葡萄借机扶了她坐到一边,贴耳道:“小姐,李太医要是没法子,咱们可怎么办?”
“公公您瞧,我家小姐这个样子,可怎么侍候皇上?”葡萄道:“若是带累了公公,可怎么是好?”
有几个七巧女见李淡云突然不说话,面面相觑一下,很快也沉思起来。隔一会有一个小心翼翼问道:“是因为咱们皆是七巧节出生,这才召咱们进宫的?”
王倾君说了李松柏的名字,轻轻道:“嬷嬷把我的玉鱼子给他瞧了,他要没话说便罢,若有话说,嬷嬷设法来通知我。”
王倾君本来没胃口,一听这话,只得奋力吃起来,一边朝葡萄使眼色。
李淡云和夏巧儿本也是心灵手巧的人儿,一听这话,下意识便知道,今晚这事确实不对了,因忙不迭点头,各立下重誓。
王倾君左等右等,不见莫嬷嬷过来,心下焦焚,无奈何假装肚子不舒服,让内侍帮忙请太医过来瞧瞧。
李淡云一下拉住王倾君的袖角,小声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待得午膳,宫中嬷嬷一边指导进餐礼节,一边不咸不淡道:“各位美人,按宫中规矩,候着侍寝的,晚上都不能用餐,若是不耐饿的,这会便多吃些罢!”
葡萄见王倾君自有主意,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回正常位置。
诊脉期间,王倾君数次看向李松柏,李松柏却不看她,只专心诊脉。
李松柏不过小小太医,王倾君对他也不抱什么指望,只是指望他能传递消息出宫,看看王氏族人能否找到父亲的旧交、尚书令罗冲。若有罗冲出面,她再假借身有重疾,或有一线出宫的希望。
葡萄手勤,已是帮忙李松柏收拾药箱,谢了又谢。
王倾君低语道:“真要不行,就得喝些冷水,吃点发馊的东西。待得上吐下泄,自能免了侍寝。只是不到最后,此法万万不能用,以防事出突然,无力自救。”
领事公公不理睬,只道:“皇上有令,今晚十位七巧女须得全到殿里侍候,咱家遵令行事,可不管你们有病没病。”
内侍见王倾君突然捂着肚子,痛得满脸是汗,也不敢怠慢,忙去上报。
李淡云心眼略比其它七巧女多些,高兴之余,见王倾君脸色古怪,不由也警惕起来。像她们这种普通人家的女儿,家世不出众,相貌不绝色,就是德行,也没有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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