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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幸福,那么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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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实在太好了,周围的人也纷纷给她鼓励,温晚并没有迟疑太久,最后还是轻轻点了下头。

    他这话说得有些暧昧,连瞧她的眼神也是赤|裸裸的柔情蜜意,温晚一阵窘迫,索性抿紧唇不再作声。

    温晚看着孩子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而且贺沉实在太会拿捏女人的心思了,简直把她吃的死死的。小女孩又冲她勾了勾手指,温晚疑惑地蹲下身去,小女孩吧唧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是替叔叔赔给阿姨的。”

    周尔岚被推出来时还未苏醒,温晚陪着去了病房,即使知道已经过了危险期,就这么掉头离开还是不合适。她看了眼始终沉默地贺沉,有些抱歉:“不如你先走,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去。”

    她不知道萧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怀疑是不是又被贺渊逼迫的,于是将萧潇半挡在身后,非常礼貌地欠身:“我能借你女伴一会儿吗?”

    他顿了顿,绕过雷区:“贺渊也知道老家伙打的什么算盘,这次遇袭的事儿贺渊肯定也知道是忠叔干的。”

    贺沉也没回答,温晚以为他有要紧事,或者是有重要生意不能耽搁,最后也没再追问。

    这是想一石二鸟,阿爵马上就明白贺沉的意思了,眼神变得兴奋起来:“我这就去办。”

    顾铭琛看着他一步步走远,不禁心生疑惑。

    温晚狐疑地看了眼贺沉。

    贺沉闻言只是笑,也不闪躲她的目光,沉沉与她对视着:“我需要一个懂事的妻子,我们相处得很愉快,而且我怕你被别人抢走,这个理由够不够?”

    萧潇没再往下说,也没说贺渊到底出了什么事,反而是眼神复杂地回过头。那样的萧潇,温晚也是第一次看到。

    贺沉不会看不懂顾铭琛打的什么算盘,于是等他中途外出时也跟了上去。

    温晚的心怦怦直跳,身边的人表情虔诚而幸福,坐在观礼席上的人们也都面带和煦的笑意,气氛太美好了,美好的她不忍打破。

    温晚看着她手里的一大束玫瑰花发愣。

    贺沉伸手捏她下巴:“疑心太重,看来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温晚猜想贺沉又用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方式威胁贺霆衍,可奇怪的是,她现在却隐约觉得贺沉不是想伤害这孩子。至少她能看出来他背后小心翼翼隐藏的关心——

    贺沉说着,狠狠将人推开:“还有,别拿她的善良当筹码,亲情牌不管用,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顾铭琛是不会同贺沉搭腔的,所以他又找了别的话题,主动对温晚道:“妈之前一直想找你,没有一天不念叨你,只是那时冲动害你没了工作,有些开不了口。你知道她好面子。”

    温晚都糊涂了:“我们来干吗的?”

    小女孩歪着头打量她一会,又笑眯眯地说,“叔叔要我问问阿姨,要是不生气了,他现在可以出来了吗?他怕惹你生气呢。”

    阿爵忍不住对他竖中指:“我家沛沛早就不喝奶了。”

    晃神的功夫,那边已经挂断了,没过多久却又打了进来,以顾铭琛的个性绝对不会这么无休止纠缠,温晚直觉该是有要紧事。

    另一个女声嗤笑道:“怎么可能?你还不知道贺老三那点心思。”

    “就像她对我的感觉一样,在我心里,她也早就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以前他不懂,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这个女人早就刻在了他生活里。无论习惯还是别的,总之,顾铭琛意识到自己离不开温晚了。

    贺沉被人这么对待,一点也不显狼狈,反而露出优雅的微笑:“你有证据?如果没有,这是毁谤。”说着眼神一变,一眨眼的工夫居然反客为主,反手将顾铭琛钳制住,狠狠压在墙壁上。

    温晚看了眼手机,离十二点只剩五分钟了。

    温晚心情复杂而沉重,眼泪在眼底不断汹涌澎湃。远处的仪式已经结束,周围都是起哄的人群,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脑子里空白一片。

    顾铭琛往前一步,眼神坚定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比起杀父之仇,我想我更容易被原谅,贺沉——你才不是我对手。”

    贺霆衍眼神阴鸷地瞧着窗外不吭声,可垂放在身侧的手却攥的青筋暴突。

    “三少。”

    温晚也觉得尴尬,两人谁也不想搭理对方,气氛尤为安静诡异,她干脆往边上一坐,耐心地等结果,反正她来的目的主要是看周尔岚的。

    温晚鼻子一酸,慌乱地低下头去。

    萧潇今晚打扮得很漂亮,她本来长相艳丽中带着几分妩媚,精心打扮之后更是艳光四射,站在一群女人中间也分外抢眼,只是脸上始终没什么笑意。见了温晚之后,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才染了几许神采,她拉住温晚的手兴奋道:“我就在想你会不会来!”

    温晚想大概他又收买了医院什么人,将她的举动一点一滴都看在眼底了,这么想着,心里是有些不舒服,可她也没打算计较。毕竟贺沉也没在其它事情上限制她,只是有些在意顾铭琛和她的关系也无可厚非。

    他们从相处到现在,总觉得贺沉像是在按部就班地谈恋爱,可又好像按了快进键一般,一路拉着她往前跑。她仔细观察着面前的男人,想从他眼中看出点什么。

    “你怎么回事啊?有男人就不给看了是吧?不行,我吃醋了!”

    她一直以为贺沉没有那么喜欢她,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或许只是别扭不会表达而已,而且他眼下做的,真的无法让她不心动。

    “别看了,吓人。”

    贺沉带温晚去的半山,这里风特别大,下车前男人将自己的羊绒围巾裹在她颈间,将她一张小脸都捂得严严实实。温晚被他牵着手一路往凉亭走过去,他们站在最高的那一处,放眼看去,整个青州市都被踩在脚下。

    贺沉的话音落下,他们已经走过冗长的走廊,接着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一派祥和的景象。有许多小孩子在地上疯跑嬉闹,打扮时髦高贵的女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说笑。这和她参加的那些晚宴有些像,可又哪里不太一样,对,除了门口戒备森严的保镖们……

    这个认知蹦出脑海之后,她隐约猜测到这些人是在做什么了,可是她听不懂意大利语,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贺沉身边。

    贺家是个非常庞大的家族,即使现在贺老和贺峰都不在了,但是还有些叔叔伯伯辈的牵扯,所以除夕夜的年夜饭异常隆重。

    那两人说着嗤嗤笑了起来,又八卦了几句别的才离开。

    贺沉也习惯了他这副别扭样子,等车开出一段距离才淡声道:“别忘了我之前说过的,待会别乱说话,更不许乱跑。否则,你知道下场怎么样。”

    贺沉把面前的文件合住,缓缓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阿爵身前。此时的他脸上已经完全换了副样子,冰冷的眼神,语气缓慢却带着不容忽略的狠厉感:“既然忠叔这么想坐收渔人之利,不如帮帮他。最近有越南佬主动约我,把消息透露给老家伙,饵放大一点。”

    贺沉又说:“等他们见面,把消息告诉警方。”

    她话没说完就被贺沉打断了,他表情严肃,扣住她下颚迫使她对上自己的双眼:“不需要,你的身体只有我会看,你已经为我疼过一次,绝不容许你再为我疼第二次。”

    温晚也看了眼身边男人的脸色,毕竟现在贺沉和顾铭琛之间还存在一层敌对关系,她握着手机忽然觉得为难。

    温晚的脸就更红了,推开她自己坐回原位,目光再次落在对面那两人身上。

    贺沉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只是让温晚诧异的是,之前葬礼上逼权的那些人都好像变了副嘴脸,对他分外尊重。

    贺沉被人戳中心思,也不慌,镇定地挪开视线:“猜的。”

    贺沉不在意地点点头:“可以,自己去。换成钱,你存起来。”

    晚上贺沉亲自下厨,温晚坐在餐桌前缓缓转动着那枚钻戒,直到此刻她依旧有种不真实感。

    阿爵点了点头,少顷,又忍不住皱眉:“可那个女人和贺渊有关。”

    不过贺沉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可不这么想,一到晚上就折腾的特别厉害,把温晚给收拾地连声求饶,他还总是幼稚地在她身上留了印子,有次被周尔岚瞧见,温晚羞得一整天都没能抬起头。

    温晚复杂地看了眼病床上的老人。

    他们站在凉亭里接吻,明明这里冷得让人瑟瑟发抖,可彼此整颗心都是热的。

    温晚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头,反而一脸严肃地打量起他来:“你怎么知道我都挑他不在的时候去。”

    温晚快跳脚了,抬头狠狠瞪着他:“贺沉,这让我感觉你是在包养我!”

    温晚羞赧地推开他:“这里是医院……”

    两人到了米兰之后,贺沉反而松懈下来,带着她去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农场住下,然后肆无忌惮地睡了一整天。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真是来度假的。

    那一刻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又像是如释重负,或许还有些仓促……可面对这样的男人她不知道该如何摇头拒绝。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了,离婚三个月后,迅速闪婚。

    贺沉耐心地看着她,阳光在他身上覆了一层璀璨的金黄色,身穿白色衬衫的英俊男人,真的像极了少女时期梦想的王子。

    等做完该做的,他自然会放手。

    顾铭琛会说这番软话已经足够让温晚吃惊了,孰料她正为难,贺沉反而大度地替她解了围:“顾总说的是,你怎么也算顾老太太半个女儿,多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贺沉在她边上坐着,但是始终没再和顾铭琛有任何交集。

    听到这个称呼,顾铭琛意外地瞧了她一眼。

    他瞧着微微垂眸的小女人,她在努力镇定,可是绞弄手指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她在紧张、在害羞。这一切都让贺沉的心脏狠狠跳了几下,频率不对。

    贺渊温和地抬手,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当然,萧潇见到你很开心。”

    贺沉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居然在她脑门轻轻弹了一记:“留你和顾铭琛孤男寡女待一起?”

    温晚忍不住撇嘴:“那干吗突然一副言情男主附身的样子?这些东西我用不到,去退了吧?”

    温晚照顾周尔岚这几天,贺沉倒是真的没任何异议,还吩咐管家熬了补汤。

    去的是青州有名的私立医院,这里顾家有股份,周尔岚身体一直不好,每次入院几乎都是在这治疗。她直奔急救室,远远就看到顾铭琛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温晚愣住了。

    这个举动还是让顾铭琛有些失控,他眯了眯眼睛,又适时道:“我平时太忙,请护工又不放心,当我拜托你。”

    温晚点了点头,她从不觉得贺沉会拿婚姻开玩笑,只是:“你似乎一直很着急,为什么?”

    顾铭琛往床边一坐,伸手压了压额角,反而还安慰她:“公司有点忙,不要紧,别担心。”

    萧潇被她看得不自在,干脆双手撑住雕花围栏,抬头望着黑黝黝的天幕:“他前阵子出事,住我那。”

    贺沉破天荒地答应了,揽着她肩膀说:“正好去买点东西,春节过后,陪我去个地方。”

    温晚感激地冲他点点头,接着就主动走到了萧潇身旁。

    贺沉看着漫天光亮下她微红的小脸,那副故作坚强的倔强模样,不知为何让他心里狠狠揪了一下。他没有细想,动作已经顺应了心意,低头轻轻覆上了她柔软的双唇。

    温晚看着他深沉的双眼,心里无法不动容。

    贺沉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温晚刚把萧潇拖到阳台,就迫不及待地仔细检查她:“你没事吧,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萧潇听了温晚的话,脸色果然变了变,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反正,挺糟心的。”

    温晚嘴角抽了抽,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顾铭琛的脸色已经近乎铁青,手里的烟头被倏地弹了出去,抬脚朝前,一手就搡住了贺沉的衣领:“你还有脸提纪颜?要不是你放任那些手下,他们会敢这么做?你骗得了小晚可骗不了我。”

    他转身欲走,顾铭琛完美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亟不可待地说:“纪颜的仇我是要报,可对小晚这次也是认真的!”

    贺沉一路半拥着她,将她带到灵位跟前上香,即使这么虔诚肃穆的时刻,温晚也能感受到无数视线紧紧逼迫着自己。

    温晚并没有留意到顾铭琛眼里的情绪,只是焦急地询问:“怎么样?”

    她没说清楚,可是贺沉听懂了。他沉默地看着温晚,伸手抚了她柔软的发丝,一大段的沉默让她一颗心都快蹦到了喉咙口。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沉才低声说:“我比你更讨厌现在的一切,给我点时间。”

    贺沉出来便看到她对着戒指发呆的背影,低叹一声走上前。他在她身旁坐下,想了想牵起她的手放进掌心,这才开口说:“我知道有些突然,但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是认真的。”

    顾铭琛这么想着,又急于否定自己的想法,他要夺回温晚,只能继续从这点入手,贺沉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这般用尽心思的!

    阿爵也不知道贺沉从何下的定论,只是听贺沉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把调查的结果又简单汇报了一下:“忠叔那边看咱们始终没动静,有点按捺不住了,他私下找过几次贺渊。不过贺渊还是很狡猾,一直没给他正面回应。”

    温晚看着他没说话,贺沉走过来,伸手覆住她面颊就在她唇上吻了下:“年纪不小,脾气也不小。我要是包养这样的,真是和自己过不去。”

    是萧潇。

    温晚没说疼也没说不疼,倒是问了个别的问题:“萧潇说会留疤,而且很难看,不如做医学美容修复——”

    在温晚的认知里,这个人不只是她的婆婆,也是亲人一样的存在,毕竟相依为命十二年。即使周尔岚再过分,养育她的恩情还是被她铭记在心的。

    贺沉说:“神父在祝福他们,他们选择在同一天结婚。这些人都是孤儿,无父无母,也非大富大贵。可是他们都有给对方幸福的决心,小晚,我也一样。”

    今夜没有月光,却被点燃的烟火照亮了大半个天空,温晚不明所以地看着贺沉,贺沉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望着明亮的天空,很轻地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我在这向你父亲郑重承诺。他一定会听到,也会看到现在的你,他没有做完的一切,我都会替他完成。”

    温晚下意识看萧潇,发现她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阿爵微微蹙眉:“你想——”

    吃饭的时候温晚发现萧潇还是不太愿意理贺渊,可是贺渊一直非常照顾她,很体贴的样子。他身体不好,吃得也不多,却总是一直护着萧潇,手臂搭在她椅背上,一副护短的姿态,不住地往她碗里夹菜。

    阿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贺渊也不傻,忠叔跟了老爷这么多年,现在看老爷不在了便蠢蠢欲动,你身份敏感……”

    小女孩说完就跑了,接着贺沉才慢悠悠地从旁边走出来,唇角带笑。

    她伪装得再坚强,还是和每个女人一样期待着一场浪漫而深刻地求婚,她梦想的一切一切,几乎都被贺沉实现了。

    贺沉一愣,目光复杂地低头瞧她,这是温晚第一次主动亲他,虽然短短一瞬,却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滑过心口,那感觉棒极了。

    男人微微仰着头目光不知落往何处,手肘撑着身后的椅背,一身黑衣长裤与周围的背景糅合成了落寞萧索的气息。他听到脚步声慢慢地转过头来,正好与温晚四目相对,那一刻原本混乱焦灼的内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似乎不管发生什么,都多了一些勇气支撑着。

    温晚扭过脸不理他,可颊边却红扑扑的,贺沉反而挨得她越发近:“那换我亲你,亲哪也随意?”

    周尔岚的个性她当然清楚,的确是又好面子又固执的,此刻老人的鬓发看起来越发斑白,脸色也不好,瘦弱的身躯更是好像随时都易被折断一样。她心里自然不舒服,这毕竟是她一直当做母亲般尊重的人,何况已经形容枯槁,她就是再委屈也狠不下心说难听话。

    “对了,你们兄弟俩约好的?贺渊也带了女朋友回来。”有人打趣着,满场寻找贺渊的身影,接着又指了指不远处,“这不是。”

    温晚和萧潇都沉默下来,互相对视一眼。

    贺沉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她。

    温晚伏在她肩侧,千言万语,最后只轻轻地笑出声:“好。”

    温晚刚想解释,贺沉伸手抵住她的唇,低声说:“逗你而已。我没事,如果老太太醒了再发脾气,我好第一时间带你离开。”

    贺沉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脸颊,然后从后车厢拿出了一大盒东西,是烟火。

    温晚被他说的没话讲,微红着脸低下头。

    顾铭琛看贺沉的眼神带了火光,两人之间无声地较量着。

    贺沉将她这些举止都看在眼里,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温晚的手机就响了。他瞧了一眼手机屏幕,是顾铭琛。

    贺沉承认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有几分不爽。

    家宴散后,阿爵先将贺霆衍送了回去。

    贺沉安静了好一会,最后才有些严肃地说:“这个地方对我意义非常,过几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为这事温晚一路上都不太想搭理贺沉,她走得快,贺沉居然也不跟上来。等她再回头的时候,忽然就发现贺沉不见了。温晚身上可没带钱,她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最后忿忿地装回了口袋里。

    温晚沿着他所指的方向,的确恍恍惚惚地看到了以前那个旧车队的地址,父亲出事的时候,也是除夕夜。她没想到贺沉连这个都知道了。

    难怪今天见那些人,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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