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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爱,已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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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选择这时候回来,而且其他东西碰都不碰一下,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贺沉不想自明,她要离开青州,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全身都僵住了。

    温晚一时没找到,贺沉托了不少人脉,甚至以前得罪过的也不惜主动示好,就为早点得到她的消息。可是等待的时间尤为漫长,贺沉干脆连公司都不去了,阿爵快被气死:“你到底怎么了?这还是你吗?为个女人就变成这样。”

    他说着,手里推过来一沓照片。

    蒋赢的手往下滑,很快又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伸手再次阻止电梯门合上,里边儿的人已经面沉如水,看得出来是在隐忍怒气。她紧张地吞咽一下,这才说:“林有珍已经找到证据准备翻案,可是事情曝光,难道贺家不会受影响吗?贺沉,你当初答应过贺峰——”

    “周显声把她带去哪了?”他问这句话时脑子一抽一抽地疼,一想到温晚居然只和周显声两个人离开,孤男寡女,这一路会发生什么简直无法忍受。

    周围已经有员工匆匆忙忙围上来,周围嘈杂一片,贺沉看着蒋赢那双乌黑的眼眸,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蒋赢一眼,如果以前对她还存了点同情,那么现在是什么都不剩了。他一心替大哥照顾这母子俩,忽然发现这个女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适应贺家这个环境,游戏规则比他还要擅长。

    粗暴地推开房门,温晚的东西全都在,就像他早晨离开时那样,他几乎可以想见她进来之后,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走向了床头柜。是的,床头柜……贺沉伸手慢慢拉开抽屉,面色狠狠一沉。

    所有前尘往事瞬间涌现在脑海里。他一直以为温晚是最坚强的那一个,此刻想起的却全是她在医院孤单的背影,夜晚抓着被角无声哭泣的样子。明明她才是最需要保护的那一个,可他忽略了,他该死的被蒙蔽了双眼。

    那头的管家还没反应过来,没见过先生接电话这么迅速的,缓了口气才小声说:“温小姐来了,刚上楼——”

    阿爵呸了一声:“真是百无禁忌。”

    他这前脚刚走,她果然马上就到。

    干他们这行,最怕的就是欠人人情,将来该怎么还还说不准。

    贺沉并没有拆穿她,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倒不如试试看,贺家百年基业,到底能否扛过这一关?”

    管家被他那副样子给吓了一跳,连忙撇清:“没没,温小姐只是托我给你带句话罢了。”

    管家慌忙去楼下取医药箱,谁知道一转眼的工夫,回来已经瞧不见人影。

    贺沉一愣,他明明记得温晚的东西很多,那次帮着她退房,几乎是整个家当都搬过来了!怎么可能少?

    可惜,还是醒悟的太晚了。

    温晚看着这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宅子,曾经以为要在这过一辈子了,无奈现实总是差强人意,最后不过徒增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罢了。

    贺沉以前不知道寂寞是什么滋味儿,也从来不缺女人,依他的条件,谁都会在他耳边软言细语地说“喜欢”。可现在,忽然觉得哪哪都空落落的。他和温晚在一起的时间说不上很长,但确定是他所有女人里最长的一个了,以前认识的那些,路上遇到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太残忍了,贺沉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楚地感觉到,温晚是个如此狠心的女人。

    终归是贺峰的唯一血脉,贺沉到最后也不会弃他于不顾。

    “对……”管家说完又发现自己立场不对,马上又改口,“不是,他为什么改,不就是想得到你的认可吗?要是你不原谅他,他改了给谁看啊。”

    暴躁,全身好像哪哪都不对了,贺沉连鞋都没穿就蹦下床,找来管家就是一通骂:“谁动这些东西了?我说过不许碰!”

    “你故意的!”贺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一句。蒋赢这是在赌,或许赌他最后的心软,像她这么谨慎的人绝对不会大意到出门不带药的。

    周显声坦然回视着他,冷冷地笑了一声:“以为我是你吗?”

    贺沉皱着眉头,很久才把那粥推开:“没胃口。”

    贺沉觉得胸口一阵痉挛,太难受了,好像被什么生生绞着,都快喘不过气了,余光一瞄,居然见管家一脸忧心忡忡地站在门口。

    贺沉没说话,连电话都忘了掐断。

    他气马上更不顺了:“还杵这干吗?出去。”

    舅舅没看出他脸色不对,还准备起身去给他弄吃的:“你一大早就来,肯定还没吃早饭,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林有珍见他眼底忽然燃起的杀意,先是一愣,随即不由冷笑出声:“你究竟是哪来的自信小晚会原谅你?显声比你强一百倍,至少他对小晚是全心全意,心里没有别的女人。”

    贺沉不想说谎,沉吟片刻点点头:“我伤她心了,不过您放心,这是第一次让她难过也会是最后一次。”

    舅舅又说:“后来没多久她就来了电话,说你向她求婚了,说自己很幸福。贺先生,我从没听小晚笑得那么开心过,她是真的幸福,我发直内心地替她高兴,谢谢你。”

    他淡然收回视线,脸上不再有任何波动。

    管家看她肃穆的颜色,表情也严肃起来。

    惊愕也不过一瞬,贺沉很快收敛神思,站在电梯内对她疏离颔首:“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有珍裹着披肩从宅子里走出来,她站在台阶上,嘴角噙着未明的笑意:“贺先生这是做什么?”

    贺沉的脸已经沉得能滴水,恶狠狠地盯着他,管家只好一闭眼,不怕死地说:“她说了,要她原谅你很简单,就是给她自由。”

    管家虽然不清楚两人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极力劝说着:“哪有绝对的说法,人犯了错还得给个机会赎罪呢,就是判刑也有期限啊,你不能直接就给先生判死刑。”

    “贺沉,我只占用你几分钟。”她伸手拦住电梯门,迫切地望着眉眼不耐的男人,声音几乎低进尘埃里,“几分钟而已,不会耽误你。”

    管家瞧着他阴晴不定的神色,又低低补充一句:“温小姐说,留下的都扔了。”

    贺沉感觉心里沉甸甸的,这句“谢谢”像是要将他压垮一样。

    这间阁楼原本放的全是贺峰的东西,他是书画爱好者,别的不喜欢,就剩这么点嗜好了。这些东西全是他的命根子,贺沉都完好无损地帮他存着。心境不平的时候,就会来这待一会儿,想起曾经和贺峰在金三角经历的那些,生生死死都只在一瞬,再难的事便都打不垮他。

    贺沉瞪着发红的眼,像是要将周显声生吞活剥的样子。周显声一点也不怵他,淡淡吐出一句:“她留了封信是给林姨的,具体内容我没看过,但是说想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会去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但肯定会回青州。”

    贺沉瞧着她,脸上没有太多神情,这样的他其实有些可怕,蒋赢却执拗地扬着尖尖地下巴同他对视着。

    他飞快地扫了眼温晚手中的东西,表情更加微妙了:“温小姐,你东西那么多,怎么只拿了这么点?”

    阿爵脾气算好的,也被他一次次激的跳脚,把粥往他面前一推:“吃完,然后上床睡觉。”

    贺沉一双眼晦暗不明,良久咬牙道:“说。”

    追不上了。

    贺沉闭目不语,坐在阁楼里半天没有回答。

    她说完就径直朝门口走,管家又着急地跟上去,在后边努力游说:“你这话明明还在意先生啊,要么你留下吃饭,和先生说清楚?先生最近几乎没好好吃过饭,每次都是坐在餐桌前发呆。他胃不好,老这样早晚出问题。”

    “贺沉有心改,可是谁也没规定我就得接受对吗?”

    贺沉拦住他,说话时嗓子更是哑的不像话:“她最近给你来电话了吗?”

    他从一开始对她就不同了,花了那么多心思研究她,在这过程中自己早就陷进去了。

    管家难以启齿,有些后悔帮这忙了,想好好当个管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贺沉顾不上别的,紧张地问:“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机场和火车站的人一无所获,这些全在贺沉预料之中。阿爵将调查结果汇报给他,稍后补充道:“不排除周显声将她带到附近的城市再转车,这样就难查很多。”

    前一秒还沉浸在即将见她的喜悦里,下一秒,却被这个事实狠狠捅了一刀。

    蒋赢的面色更加难看,眸中有挣扎的情绪流淌着,控制不住般大口喘息着:“贺沉,你别逼我。”

    “送医院。”他冷冷丢下一句就转身进了电梯,甚至没看所有人惊愕的神情。

    贺沉倒是不担心,简单收拾了东西,回身看他时表情微微有些肃穆:“我不想吓到她。”

    温晚的表情空白了几秒,她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伸手握住管家苍老的手掌:“刘叔,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贺沉愠怒地看他一眼。

    贺沉冷淡地看着他,笑得越加淡漠:“林女士,究竟是小晚中意周显声,还是你自己中意?或者说,你是中意周家?”

    阿爵没办法只好找了退烧药给他,好在吃完药这人还是老实睡下了。贺沉的身体往常是非常好的,毕竟年轻时训练有素,平时连个小感冒都很少。

    贺沉驱车去了周家,掌心的伤口磨砺在方向盘上带起一阵阵钻心的疼,濡湿的血迹染到了方向盘上,可是他恍若看不到一般。

    脑子里太乱了,只剩一个念头,必须见见她,他不相信她真这么狠!曾经那样含羞带怯地瞧着他、对他说喜欢的人,明明是善良又心软的,不会狠心这么折磨他。

    贺沉心急如焚,想见温晚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他使劲按电梯按钮,恨不能一秒就飞回家。电梯门彻底合上之前,隐约看到蒋赢苍白的唇间似是吐出一句什么。

    他缓慢地在床边坐下,这是温晚的房间,到处都充斥着属于她的气息,可是她走了,现在还想走得远远的,远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想起温晚,那个瘦瘦弱弱的女人甚至替他挡枪,她爱他爱得这么炽烈,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才将她推开的?真是,该死。

    贺沉一脸寒气地站在那,他知道林有珍有意激怒他,可是还是让对方得逞了。

    难为贺沉这些年还死命撑着,可惜还是被贺家人误解成那样,阿爵气不过:“你就是太重义气。”

    他回头一看,不由怔住,居然是蒋赢。

    阿爵被他劈头盖脸一通数落给震懵了:“温晚要走?”

    那管事的已经够结实魁梧,都是干体力活的自然瘦弱不到哪去,可是眼下也被贺沉单手就捏的手腕的骨节像是要碎了一样,他哆哆嗦嗦地说:“我不知道,就是有个老太太雇的我们。”

    蒋赢白着脸,反应过来便极力否认:“不是的,我没有。”

    贺沉也没有意外的样子,依旧沉默着没有马上回答,阿爵等了好一会儿,只听这人吩咐道:“霆衍那边,尽量瞒着,送去英国吧。”

    贺沉敏锐地觉察到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她和你说什么了?你知道她去哪?”

    时间久了,消失的自然不仅仅只是这些,连曾经有过的点点滴滴也会越来越模糊。彻夜难眠,窗外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他侧过脸看着窗外,忍不住开始疯狂地想念温晚。

    林有珍面上一窘,却没露出半分端倪,侧身避开他的深沉视线:“不管哪一样,至少显声会是个不错的归宿。女人一辈子图什么,婚姻,找个爱自己更多的男人总不会错。”

    温晚看着老人,最后默默叹了口气:“我和他很难在一起了。”

    贺沉一张脸冷得吓人,他忽然越过桌子一把钳住周显声的衣襟,嗓子黯哑却依旧带着一股威压感:“你对她做了什么?”

    管家一愣:“这么快?”先生怎么还没回来!

    阿爵郁结难平,一声叹息后还是听他安排:“好。”

    管家看着他额角浅浅的汗意,还是硬着头皮回道:“走了,根本拦不住,温小姐带的东西太少了。”

    就这么不想见他?净挑他不在的时候才过去。

    对方给他传真了温晚照片过来,贺沉看着上面黑发素衣的女人,呼吸都卡了一瞬。

    她说着侧身要走,管家急急地伸开胳膊挡在她面前,温晚愕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阿爵看他那副自嘲又有些黯然神伤的样子,了然地扬了扬眉毛:“也不能怪她,先是发现你动机不单纯,然后又被你阻止报父仇,接着孩子也没了……”

    贺沉眸光一冷,锐利地打量起林有珍脸上的神色来。她那样子倒真不像是说谎,而且自始至终都不见周显声,即使火车站和机场都有他的人,可是如果温晚真有心离开,总归有的是空子可钻。

    管家都快哭了,脑子里飞快转了好几圈,终于想到:“这么久不见你,大家都很想你,你至少告个别再走啊。”

    “温医生还是不愿意见你?”阿爵瞧他的脸色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唯一能让贺沉烦成这样的也只有温晚了。

    舅舅单纯地笑出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小晚心最软了,不会真和你计较。回来就没事了,电话倒是真打不通,我昨儿还打了呢,关机。”

    这么低的音量,床上本该沉睡的人却忽地睁开眼,一下子弹坐起来,阿爵简单交代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你——”

    阿爵张了张嘴,依旧满是担忧,贺沉嘴角勾起浅笑:“龙潭虎穴我也闯过了,对我这么没信心?”

    贺沉拳头紧握,回头双眼赤红地瞪着他。管家一哆嗦,垂头避开他凌厉的视线,连忙辩解道:“走了好一会儿了,刚打完电话没几分钟就走,怎么劝都劝不住。”

    贺沉马上给阿爵拨了电话,打电话时能从落地窗上看到自己紧绷的面容,等对方接通马上就一阵吼:“让你找人跟着周显声,那群废物怎么办事的?温晚要走居然都没一点消息?”

    贺沉没想过结果是这样的,回来?什么时候?一年两年,或者五年十年?到时候说不定连别人的孩子都有了!

    林有珍一步步拾阶而下,走的离他近了一些,一眼觑见他眼底的火气,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谁知道呢。年轻人的心思我老太婆哪猜得准,小晚心情不好,显声带她去散散心。”

    贺沉愣愣地听着,都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好。”阿爵说完,挂电话前又安慰了他两句,“这么短的时间,出国不太可能,只要在国内都能找到。”

    阿爵最后都没脾气了:“随你,要是一辈子找不到温医生,就这样一辈子好了。”

    管家见他要起身,急忙准备去扶他,贺沉摆摆手:“连你也同情我?”

    管家吞了口口水,往后悄悄退开一步:“温小姐说,她去哪,你迟早也会知道,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可她还是想让你别找她了,她说,说……”

    贺沉松开那人的手,语气已近乎冰冻:“我要见温晚。”

    他太混蛋了,小晚那么渴望的幸福,他居然从没重视过。

    贺沉如困兽般在原地走来走去,最后不耐烦地挥挥手:“都给我滚出去,谁再碰这间房里的东西,你马上辞职回家吃自己。”

    可是现在,待在这里却一点安慰的作用也没有了。

    贺沉听着沉重的脚步声下楼,这才缓缓睁开深邃双眸。

    周显声意外地是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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