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教小黎回喊爸爸，给他倒温热的水在奶瓶里喝，我听到卓尧的声音，他挂了电话，打开门，说：“准备吃饭。”

    只穿了两件，就被他拉回了他怀里，那两件，被他一秒钟褪去，他抱着我，像个抱着心爱玩具的孩子，不讲道理地说：“我吃醋了，你把爱给了一大半给儿子了，我也要吃软饭和鱼泥，我也要抱抱。”

    “在你听到我下面要坦白的事之前，我必须再次向你重申，我爱你，你是我唯一爱的女人，你相信我吗？”他问。

    “然后呢，我该怎么做，是该祝福你们，还是诅咒你们。”我平静反问，眼神冷冽清醒。我早该拒绝和他来这里了，明知道这段感情再聚就会引出这个话题，我们不得不面对的话题，之前两家集团在媒体面前铺垫了那么多，目的不就是为了他们的订婚造势吗？

    他低头，沉思，深呼吸，抬头望着我，缓缓道：“曼君，我不得不和叶洁白订婚了，只是订婚，叶老的意思是，亲眼看着我和她女儿订婚才愿意抽出宏叶的股份投入佟氏企业，对，这场订婚，是个交易。”

    “那叶洁白呢？你和她订婚，之后利用完了她，再娶我，你这样，不自私吗，那你和冯伯文有什么区别。”我反击他。

    “最佳荧屏情侣，是吗？佟卓尧，你今天来的目的，做这么一桌饭，你的温柔铺垫，就是想亲口告诉我，你要和她订婚了。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你们要订婚了，不过你亲口告诉我，我确实吃了一惊，你很坦白。”我放下碗筷，正视他的目光。

    “我知道，台言小说都是这么写的，不过，我随你，放心，我会祝福你们。”我说着，快速往嘴里扒饭，像个饿了很久的乞丐。我怎么会不懂他的为难，他不能眼看自己父亲一手创立的企业瓦解，不能看着他的母亲老无所依，他需要成全那个大家，所以，舍小家。

    “瞧瞧噢，我们的卓尧呀真没出息，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宝宝牙齿小，才吃鱼泥，你牙齿这么整齐坚固，你又不是小孩子。”我吻了他一下，起身想穿衣服。

    “嗯？——”他挑眉，嘴角浮出一抹极有杀伤力的邪笑，说：“你猜我想怎样。”

    左右各一下碰了碰鼻尖，他满意地摸摸我的头，说：“现在，你休息，我来给黎回做饭，再做你爱吃的菠萝饭，孜然羊肉，煲个母鸡汤专给你喝，你越来也像小母鸡了。”

    “你是早就清楚了吧，只是迟迟没有告诉我，你怕我会乱想，难怪那阵子你抽烟很凶。”我联想到他那阵子背着我接电话，可能就已经明白是他母亲在想办法用经济截断来召唤他回去。

    “一旦我们订婚，佟氏集团的股东们才能稳定心绪，不再撤资，佟叶两家的联姻，直接影响着佟氏集团的生存与灭亡。”他解释着，用很缓慢的语速说，生怕引起我的悲痛，避免触碰我那根敏感的神经。

    我大口吃肉，举着筷子，说：“坦白从宽，有什么想说的，就告诉我。”

    “是，我是卑鄙，我卑鄙地想借订婚之名来挽救公司，我卑鄙地在准备订婚的同时，却无数次地想念你，一次次跑来这里想象我们生活在此的场景，我居然想你和孩子无名无份等我一年。”他说着，走到我面前，眼眶濡湿，搂紧我，说：“别离开我，曼君，别像那一次，躲得我远远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们不能再分开了。”

    我围着大披肩，穿着米色布拖，站在厨房门口看他忙来忙去，最佳模范老公的架势，已经醒了的小黎回坐在客厅沙发上玩积木，看看我的两个男子汉，我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的呢，卓尧爱我，我不敢想多大的奢望，嫁入豪门做佟太太，我只想，继续这样的时日，岁月走过，我们仍执手。

    “小漫画，站远一些，别被飞溅出来的油烫了。”他炒着菜，说。

    那是在告诉我，这个电话，他要接了。

    “我是个商人，必要的时候，不择手段是顾全大局。即使我和她订婚，也绝不会影响我们之间，我只要一年的时间，我就说服我妈，娶你，你风光大嫁进佟家，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他说得坚决。

    我起身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来电人是叶总，我不清楚这个叶总是叶洁白的爸爸，还是叶洁白本人，我回头看看黎回，我再看看手机，那一刻心里有一些害怕，是冒着凉气的恐慌，我怕这个电话，会马上让卓尧离开我。但，卓尧说过，今晚陪我和黎回，哪里都不去。我拿着手机，走向厨房，很尴尬的语气说：“你有电话。”

    他坐到我身边，试图改变我的思维，说：“不，曼君你完全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要娶她，我和她是逢场作戏……”

    “公司陷入了内外皆乱的麻烦，订婚只是解决问题平定股东心绪的办法，这不是婚姻，这只是手段。”他突出强调了手段二字。

    “别这样，曼君，我只是需要时间来安排，我和叶洁白之间没有感情，我只要扭转了局面，我就不会这么被动。”他说着，倒是毫不担心未来会有什么包袱。

    “叶洁白岂不是很无辜，你为了保全公司，和她订婚，你这样又对吗。卓尧，本来这个事情我闭口不提，既然你说开了，我想劝你，解决问题的手段有很多，利用女人来耍手段达到目的就很自私卑劣，冯伯文是这种人，你不应该是。”我说，我无法认同他的这种手段。

    “遵命，黎回爸爸。”我转身，开心地笑，正步走，乖乖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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