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我摇头笑笑，说：“不认识，见过几次，似乎很迷恋卓尧。”

    我目光顺着前方望去，我看见了站在车前面不远处的卓尧，他的左后手里，握着一束百合花和一个苹果。他照例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装，一件咖啡色薄呢大衣，面色阴翳，高大的身影在路灯下站立着，目睹了车里的一切。

    “没事，到这就可以了，包里东西不多，一点也不沉，我要坚强独立嘛。”我扬了扬手中的苹果，说：“谢谢你送我的苹果，你还是今晚第一个送我苹果的人。”

    “我会控制好局面。”他安之若素。

    他端详着，用手将帽子稍微往左移了点，拍手说：“这样就好看了。”

    那个在记者发布会上想要给卓尧倒茶的女孩子，是卓尧的追求者之一，是犯了什么错，会被开除。她为了接近卓尧，重回公司上班，被开除的话对她而言一定是个打击。

    林慕琛下车来给我开车门，忽然，他停住了，眼睛看着前方。

    林慕琛站在一旁，说：“佟少，你误会了，我和曼君只是送儿子去医院……”

    他依旧不语，抱着黎回，牵着我的手，一步步往电梯口走，天空有稀薄星辰。

    车在快到小区的路口减速，他问：“是停在这里，还是送你进小区？”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个城市里，一个广告牌砸下来，十个有九个女人都是迷恋卓尧的，你没看那些杂志，把他都写成企业家偶像了，帅气多金霸道深情，你最了解他了，你眼中他是这样的吗。”他说。

    “今晚黎回发了高烧，我打不到车，无奈只下才让他送我去医院。你明天还有事，我不想打扰你。”我没提订婚，我只是说他有事。

    话音未落，卓尧挥起一拳就打在了林慕琛的脸颊上，林慕琛往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了鲜血。

    他握着我的手，拇指在我的手背上摩挲，我抱着百合花，还有一个红苹果，心生暖意，说：“你没开车过来吗？”

    我仔细看了看，竟是章侬。

    “是的，我吩咐季东让人事部开除她的。”他扬眉道。

    林慕琛送我回去，我感激地说：“真是麻烦你，平安夜你本该出去玩的，却因我添了麻烦。”

    “my pleasure。我们以后就算是朋友了吧。”他摘下头上的帽子，扣在我头上，说：“看你披头散发面无血色，大半夜的吓死人，戴着帽子会好一点。”

    看到一个女孩抱着牛皮纸箱沮丧地走在路上，纸箱上有佟氏企业的logo，她是佟氏的员工，这幅样子，是被辞职了。

    “上一次你让我就送到这里的。”他说。

    “走了这么远，你怎么这么傻，你干嘛要这样子对我好，都这个时候了，还往我这里跑，你明明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要你出事，我也不要你死……”我说着，就哭了出来。

    他走了过来，替我打开车门，眼睛红肿，艰涩的声音说：“下车——”

    车停在楼下，车里的灯亮着，林慕琛说：“我送你上去吧，你要抱孩子还要拎包。”

    “照你这么说，佟先生，你的公司基本上全部女员工都要被开除了。”我说。

    晚上十点，抱着睡着安稳的黎回走出医院，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孩子的健康重要过一切，冷风吹着，我赶紧用羊绒披肩把黎回包裹严实，生怕风吹到了他。我自己被吹醒了，其实我的未来也不会太艰难，还有个儿子陪伴我，我要看着他长大成人，然后走到卓尧的面前骄傲自豪地说：看我把你儿子照顾的多好。

    林慕琛说完这段话，钻进车里，开车离去。

    我不再与他争辩，想起章侬，便问他，皆以转开话题：“章侬被辞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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