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艳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来越严重,尉迟镇怕她按捺不住,便握紧她的手随她往慈航大殿而行,不多时到了殿外,却见殿外两个铜鼎中淡淡地烟气飘渺,后山的钟声悠远传来,倒显得一派宁静。
无艳气得眼睛发红:“你敢伤害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你,你这、这……”
无艳惊疑不定,尉迟镇却得全力应付上官兰台,竟无法分神再开口。
上官兰台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目眦俱裂,他在慈航殿长大,自知道无艳是怎么回来的,他们小时候玩捉迷藏,无意中发现殿内有个秘密通往外间的小洞,此后她便经常用这一招来吓唬他,而他每次也装作被吓到的模样。
无艳的长睫抖了抖,缓缓睁开眼睛,上官兰台心头狂喜,像是冰天雪地里冒出一丝嫩芽:“星华!”
上官兰台道:“为何不叫他放手?”
这出现的人自然是无艳,无艳从殿门口离开,却从殿内出现,尉迟镇自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眼看上官兰台掌风袭来,本能地想护住无艳,不料他肩膀受伤,动弹不得,而无艳张开双臂,猛地合身扑到他的身上,将他死死抱住,以自己小小地身躯挡住了上官兰台的大部掌风。
尉迟镇的武功本就不及他,凝神静气却还能跟他周旋一阵子,但是上官兰台的掌风里暗涛汹涌,又有极厉害的毒蕴含其中,令人防不胜防。
上官兰台说罢,手腕一抖,无艳肩头剧痛:“你干什么!”身子巨震,却被上官兰台用力抖了出去。
他慢慢悠悠地说完,无艳生生咽了口气,道:“你是修罗堂之人,居然敢闯到我们殿内,就已经等同开战,你莫非以为这是正常的么?”
无艳道:“你这恶人,不择手段,坏事做尽,我讨厌你!”
尉迟镇担心上官兰台对无艳不利,便上前数步,道:“星华,你回来。”
上官兰台再无顾忌,出招如风,招招狠毒,运掌之间,掌风中带有一种淡淡水气,无艳在旁边闻到,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起初还以为是两人过招太快令人眼花之故,忽然间醒悟,顿时叫道:“你用毒,你用毒!”
无艳呆看片刻,把心一横:“镇哥哥你撑着些,我去找师父!”
无艳惊魂未定,却见上官兰台鬼魅般的身影一晃,竟是向着尉迟镇扑去,无艳呆了呆,心被一股极大的寒意笼罩,急忙爬起身来,叫道:“你干什么?快住手!”
上官兰台道:“谁让你不听我的话私自跑了的,你若乖乖留在我身边,慈航殿也就没有这场祸事了。”
上官兰台道:“我怎么不可以?这些人都是我的俎上肉,我要杀谁都可以,本来我想,倘若你不肯回来的话,我就每天杀上一个,一直杀到你回来为止……没想到你还是很听我的话,及时回来了。”
她飞快地跑到殿口去张望,却看不到有人在,有心去镜玄的房中找人,却又不放心留下尉迟镇。
尉迟镇听无艳提醒后,就屏息对招,可也不是长久之计,跟上官兰台过了数十招后,脑中陡然一昏,出手便随之慢了些。
无艳的心狂跳一阵,听了这句,却又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可以……”
上官兰台并不理他,只是看着怀中的无艳,他还没开口,眼中的泪却先掉下来:“星华?”像是怕吓到她一般,上官兰台出声轻轻呼唤。
无艳心急如焚,却插不进去,无奈之间大声叫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有人来捣乱啦!”
上官兰台皱眉,无艳却飞快往殿门处跑去,叫道:“师父,师父快出来啦,我回来了,师父!”
手碰到的肌肤太过绵软,让尉迟镇生出一种可怕的错觉,同时心也撕裂一般地疼起来。
无艳忍不住将手从尉迟镇的手中挣脱,跑上前去:“他们到底在哪?你做了什么?”
上官兰台身子一震,忽地仰头长笑数声,笑声隐隐透出,似可穿金裂帛。上官兰台笑罢,便看向无艳,道:“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恶人么?”
上官兰台见无艳跃出殿门,声音远去,他心中滋味沉浮,望着尉迟镇,道:“凭你想跟我夺星华,还不够资格!”
尉迟镇见她急切间往前数步,便忙将她的手拉住。上官兰台看了尉迟镇一眼,道:“别急,只是骗你的。”
上官兰台道:“你不是说我是恶人么?你不是最喜欢他么?我今日,就当着你的面把他杀了!”
尉迟镇早有防备,闪电般出手,便握住无艳的手腕,两人几乎同时站起,面面相对,互不相让。
上官兰台道:“好啊,我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杀,那么你会如何?会感激我对我好些么?我怕不会吧……瞧你的样子,倒像是要骂我一般,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啊。”
上官兰台好整以暇笑道:“我这新练成的掌法跟别的不同,中掌必死,而且是极为痛苦的死去,星华,你瞧我厉害不厉害?”
无艳一见此人,先叫道:“上官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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