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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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是僵持不下，就听见楼上有很低的笑声。

    刚才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两只不大的猴子坐在阳台上，很卖力地扯着自己晾着的裙子。

    门外方言倒是吓得不轻：“怎么了？触电了？摔了？”

    触电……搞IT的果真视角独特。

    不过做了亏心事，总会是忐忑的。

    方言看了眼萧余，她早就识相的合眼装睡，四周又都没人，张望了半天也只好支吾着应了下来。到几个人跳下水时，萧余才慢悠悠地拿起衣服，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香馍馍，我回去睡了，你继续看衣服。”

    他放下杯子，极快速度消灭了一小盘贝壳：“你屋里蚊子很多吗？”

    “萧经理，”方言在她身侧坐下，“昨晚我被蚊子咬死了，想找你借蚊不叮，敲了半天，也没见你回话。这么大浪还睡得这么香，羡慕啊羡慕。”

    在这里，除了许南征理所当然被叫做“总”，其余人一旦冠上这后缀，下一句绝对是被玩笑对象。

    也对，晴天朗日的，从大门走又如何？

    她吃了一桌子的贝壳，又喝了口芒果汁。正在自我劝服继续吃饱些，免得直接搞到后半夜顶不住时，许南征忽然叫了她一声：“给我喝口芒果汁。”

    回去梳洗时，萧余一直保持很慢的动作，说不清自己想做什么。直到开门，才看到许南征和方言就站在楼梯口闲聊，方言眼底发青，倒是比他们两个还要睡眠不足。

    “你看，拖地长裙，不适合你们，”她从衣架上扯下一件度假村的半袖，“这个比较拉风，拿去拿去。”

    只有声音，看不到他的表情。

    萧余拿着手机，默默按着：“前半夜被你们吵死了，后半夜当然睡的香。”

    他的手，抚在她后背上，停下来：“怎么了？”

    光溜溜两条腿，春色无边。

    不就是离开，最坏的结果，也只是离开。

    他随意应了声，用水果刀剥开芒果，切成十二块放在盘子里，很大的果核仍在了垃圾桶里。刀口漂亮，看的她有些出神。

    可是声音是真实的，拥抱也是真实的。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倒是笑了。

    ……

    他拿起一块芒果，很慢地吃着，两个人静了很久，她才强迫着自己再次开口。

    许南征把她抱到吧台上坐着，示意她应付。

    她努力放松，把裙子扔到床上，走到吧台边，拿冰镇矿泉水：“身手一如当年，是想证明自己还年轻吗？”回过身时，许南征已经拿了果盘，放在吧台另一侧：“刚睡醒，别喝太冰的水。”她拧开瓶子：“很热，让我先喝两口缓缓。”

    她抿嘴笑：把你裤子脱下来。

    很专注的亲吻，隔着薄而服帖的衣料，一点点地移到她的腰上。直到他的手伸到她后背，很轻地解开搭扣，她才挣扎着往后躲着。

    她本是开玩笑，被他这么激将，倒是把心一横：我就一条裤子，洗了，还在阳台上。你要不想让我光着出去，就把裤子脱下来给我穿。

    她迷乱，却还维持着理智：“你不做准备吗？”

    “方总。”他吸了口芒果汁，把目标转向了方言。

    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事是自己先做出来的，打破了平衡，就要面对后果。

    香港追来一个电话，所有部门的头都聚在许南征屋里开会，连晚饭都是让助理送来的。萧余一直自诩工作狂，可碰上徐南征，追忆过往的日子那就是插科打诨。

    “喂，够了啊，”她半拉开门，一把抓住了裙子的下摆，“乖，放手，姐姐给你们拿香蕉。”

    “我一直喜欢你，喜欢了很久。”

    “许南征。”

    门外方言倒是很有耐心，紧跟着问了句：“又怎么了……”

    或轻或重，只是耐心地亲吻着她的脸，从眼睛，一路吻到鼻尖，最后却停在了耳边。很长的一段沉默，她等得几近窒息，刚想要挣开这尴尬时，他才低声说：“笑笑，我心里一直只有你。”

    直到一声碎响，她才发现自己沾了一手芒果，连带打碎了果盘。

    是方言，竟然又锲而不舍地来要蚊不叮了。

    他笑，用鼻尖蹭着她的脸：“好，换地方。”

    硬扯又不行，万一把猴子扯进来就热闹了，到最后只能用小半的力气，只维持着不被抢走的状态。

    所有说完，她才捏起一块芒果，整块吃了下去。

    许南征扬眉：现在就要？

    直到看着他切完第二个芒果，她才逼着自己走过去，看着他：“我想和你说些话。”

    方言啊了声：“那帮小姑娘太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