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分不清白天黑夜。

    “不用了。”他说。

    “好好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倦，自然低沉了些。

    “很年轻的小姑娘，”他很淡地说了句，“不是原配。”

    她把钥匙插|进去，开始暖车。

    她嗯了声，3GR时跟着许南征的副总，多年兄弟。

    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婚礼，你想要西式还是中式？”

    结果两个人是一路飙车到了机场，她看着他进了安检口，才把手机的静音取消，开始一个个回电话。十分钟的时间，安排了接下来两星期的事情，许南征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外边，其实她早就习惯了，可这次却很不同。

    她手握着方向盘，思考去哪里解决晚饭时，忽然就进来了电话。

    屏幕上闪烁的，是他的名字。

    如此坦然，却又如此直白。

    刚才想穿上，就被他抱住，开始解她的衣服，刚才穿好的又一层层脱下来，然后亲自给她挑套休闲装，到最后套上衣的时候她终于绷不住，笑了：“你再这么硬套，衣服就坏了。”

    “老板，八卦，”小钟忽然关上门，“我要听八卦。”

    她把手放在空调出风口，低声问：“会太快吗？”

    她笑，对着电脑打字，却连着打错好几个，只能暗叹口气合上了电脑：“老大的八卦都敢问？你们不怕我直接转达？”

    萧余唔了声，想起许南征说陪自己演港台剧，忽然笑了声：“好了，出去吧，这八卦太严重，说不得。”

    很轻的音乐，是她最爱的《You're Beautiful》，略沙哑的男人唱着如何爱着一个女孩，却不能拥有的伤感。或许是曾感同身受，她开车时，总会不经意换到这张盘这首歌。可现在听着，却莫名觉得伤感尽去，只有旋律的美感。

    “怎么了？”他靠床头坐着。

    她侧过头，看跟着自己的人：“你和我客气什么？”

    小钟嘻嘻笑：“老板最仗义了，怎么可能。人事部的人说那天，他们部门都听到了两句，你不知道公司心碎了多少人。也就我们部门的人，敢让我来探探口风，老板，女的是什么样的？好看吗？”

    她用脸蹭着枕头：“几点了？”

    她把手机放在他面前：“小航的短信。”

    在最慵懒最舒服的时候，睁开眼看到他穿着随便，就在自己不远处。安安静静的房间，他能看着自己睡这么久……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十五岁的年纪，是她发现自己爱上他的年纪，总对她有特殊的含义。

    衣服的拉链是隐形的，也难怪他看不到。

    她心跳了下，才拿起来，压在耳边：“怎么了？候机室的小姑娘不好看，无聊了？”

    去西藏前自己还见过邢言送老婆上飞机，估计许南征见他，总会想起3GR。两个沉默了会儿，她才笑着问：“刚才还有女人的声音，他老婆？”

    今年的春节早，就在一月底。基本是放完元旦假，所有人就开始盼着春节的归家长假，她看着桌上一叠请假单，有些头疼，边衡量签了谁驳回谁时，助理小钟已经抱着一叠杂志进来，很是兴奋都放在桌上：“老板，年前最后一期，都在这儿了。”

    她哦了声，侧头趴在方向盘上：“那你说吧。”

    到最后，有人提醒他要登机了，两个人才都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随便聊着，像是都有什么想说，说了半天，却又没有什么重点。

    这话刚说完，那边儿就有人低声和许南征说话，声音像是蒙着层水雾，估计是被他捂住了电话。她只朦朦胧胧听着他的声音，虽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却就莫名安心，过了很久，他才结束了寒暄，对着电话说：“是刑言。”

    曾以为是心随声动，今天才懂得，任何时候听到的声音，都不过是自己心情的折射。

    整个白天都腻在一起，连许远航走时，也只是敲了下门，轻咳了声说我走了啊。答话的是许南征，门外明显沉默了，很快有下楼的声音。下一秒，就有短信进来，她翻了个身，勉强从被子里伸出手，看了眼，立刻笑了。

    “我去送你。”她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走进衣帽间。

    一句话：你房里的是我哥吗？这个时间……工作狂转性了？

    他走过来：“你继续睡会儿？我该走了。”

    她笑了笑，还有三天，还有三天他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