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求助地扯检边林衣角。
这个音乐……不就是昨天在电视节目里的舞曲吗?
于是像模像样地把手里杂志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连广告小字都一个个去读,就这么闷到飞机降落,险些憋出内伤。
初见忐忑看他,内疚感迅速膨胀,磨蹭了会儿,轻声解释:“我对他没感觉,”说完从座椅前翻出了一本有点破的航空杂志,胡乱翻了两页,又嘀咕,“我要喜欢上谁,会和你说的。”
黑暗中,有稀薄白光落下,他从低压的帽檐下挑起漆黑幽暗的眼睛,直视镜头——
李老师有些不在状况,望向旁观的检边林。
初见是最后到的,走进去时候,检边林正坐在离床远一点的地方,低头,徒手剥柚子,剥好了,一点点又把果肉外的白皮撕下来。
是初见发来的:你和我爸先过去,我打车去。
初见讪笑:“老师辛苦了。”
她嗯嗯承认着自己的懒惰,掰着小块柚子吃着,偷偷看检边林。看检爸这样子,还挺让人放心的,他应该心情好了吧?
最后,连初爸爸的车都被几个资深粉丝围住。初见估摸着自己又没戏做自家车回去了,转身跑到出租车那里排队。
虽然到杭州这么久了,父子俩平时还是用广东话交流,初见跟着听了这么多年,也全能听懂了,就是死活都不会说。
检边林从初见手里抽出钱包,随手插回裤子后袋:“分手了。”
说完,就拎起自己的背包走了。
这是个紧急的行程,不会有什么被提前泄露引导粉丝接机的事情,但是他从出口出来,低头匆匆走过时,还是不断被路人认出来。远近的人纷纷掏出手机,自发跟着检边林的脚步。他连助理都没带,所以难免被人群围观得行走缓慢,幸好,大家都很礼貌。
当然,对方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检边林表情匮乏:“她不太好哄,我尽量。”
“这个适合晚上看啊!链接发我,快!”
唯一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没有看她:“跟着我,别太近。”
……
“我去吧,”初见把单子拽过来,翻了翻,“你不方便到处走。”
“不是一起?那是前后脚来的?”李老师笑呵呵打断,“我懂,小检现在大明星,大明星都要做好保密工作,嗯,放心,老师嘴严。就连学校里学生问,我都没说过你们。”
当初见拿着他的钱包到楼下缴费窗口,对着面前玻璃窗里在对着电脑算账的工作人员时,还在默默为自己悲哀。如果当年的事能重来一次,她宁可作天作地,作到检边林受不了主动提出分手,这样,内疚感就不会始终追着她,追了这么多年。
小时候她也常这么等他。
“我宝宝真是大写的窒息,……帅哭了,帅哭了,你看他的腰!”身前后排队的几个小姑娘在兴奋交流着。
然后,沉默着把签好名字的本子递给空姐,气氛再次跌落到刚上飞机时的原点。
检边林始终用余光在人群中搜寻初见,生怕她被人群挤丢。初见倒是很小心,乖乖在距离二十米远的地方跟着他。顺便,在他被围住时,还去肯德基里买了杯可乐,耐心地咬着吸管,慢悠悠喝着,等着他脱离人群。
常常是一班下课,所有人都热热闹闹下楼,就他独自沿着漆黑楼道走到最尽头,推开门,把饿得两眼昏花的初见领走。
检爸爸很久没看着初见,挺高兴,在浑身剧痛中,绘声绘色描述自己上午血压忽悠就降到超低,险些就一命呜呼的险境。
她傻了:“不,不是。”
那时候检爸爸在船厂常常出差,去好远的地方,常有十天半个月的让检边林在初见家吃饭,所以必须一起回家。可他的一班是重点班,他又是尖子生,补课拖堂常事,她的九班是非重点班,放学早。于是两个班级,一头一尾,总是最晚关灯的。前者是整个班在上课,后者是只有初见一个人在睡觉,或者看漫画。
机场和公司就算了,就连在医院付费排队都能看到他粉丝,初见真是体会到了他最近有多红。也难怪一听到检边林提出合作带新人,童菲亢奋得恨不得把她用彩带捆了送过去做回礼……
“那时候是为了你们学习成绩,”李老师继续揉初见的短发,“你要理解身为一个老师的立场,早恋啊,终归不好,不好。有多少能像你们两个到现在还在一起的啊,都是瞎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