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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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是温度太舒服了，初见没多会儿就眯起眼，再过十几分钟彻底睡着了。检边林余光里，看到她歪着头，靠在那里，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

    来了就开始拍夜戏，一个片场四五个剧组，这边在打斗，那边在上朝，远处还在宫斗，真是不亦乐乎。

    初见“唔”了两声撞开他，往后缩了缩，眼睛都有点急红了：“外边呢啊……”每个字都带着淡淡的鼻音，真是臊得又想自己跳车，又想把他推下去。

    初见分了点神。

    检边林听着声音有点熟，抬眼，是她？

    谢斌打着哈欠过来。

    他揉了揉她的刘海，这次真是剪得太短了，发型师挺没品位。

    太真实，隔着毛衣。他收紧手指，忍不住攥着揉了两下。

    到横店快半夜，亏得谢斌经常在这里和几个饭店老板都熟，进去了，大半个剧组的人都等着，开工饭弄在半夜也是没谁了。

    两人约了地下车库见，检边林先到了，开了暖风，给她先暖车。

    身边，有人放了一个纸杯，倒了咖啡：“第一次在横店见你。”

    初见和几个女生就被分到了一班的大巴上。

    检边林绕过大半车库，上了公司的车，谢斌问了句老婆人呢？回去了？他也没答。谢斌估摸着肯定“新婚燕尔”的分开不习惯，就放弃问了。衣服一盖脸，睡先。

    听她“检边林，检边林”地叫自己。

    呼吸灼热。

    不过说是绯闻，也就是一组独处的照片。

    不远处一个剧组在拍雷剧，放着大秧歌，大半夜的可抽风，谢斌听得龇牙咧嘴的：“想什么呢啊？魂不守舍的？”

    她仍是心尖发麻，躲开：“……怎么了？”

    从确定关系到现在差不多两个月，有些东西习惯了。

    这么晾着人家，是他的常性。

    当时他做了什么？好像是和隔着走道的一个班里男生换了座位，和初见隔着一个九班女生。两个多小时的路途，就在没有灯光的车内，在不太透亮的月光里看着她靠在车窗上，柔软的发丝就在耳后，短发，从小她就是短发，长一些就捋在耳后，短一些就经常睡得乱七八糟的今天这里鼓起来明天那里压下去。

    检边林无意识地转着那个小尾戒。

    那晚，她睡得香，额头随着颠簸一点点磕撞玻璃……

    “好几年了吧，”阮溪眼里映着灯火，“你有点不够意思啊，检边林，当初也算是朋友。后来你经纪人每次都给制片人提要求，都是不能和我出现在同一组，搞得我挺没面子。”

    检边林趁着红灯，从后座够来个靠垫，推醒初见，递给她。初见有点茫然，直到他说垫着睡才明白。眯着眼笑了，把座椅调下来，搂着靠垫继续打瞌睡。

    等开到地方，还早。

    那是回来的晚上，夜幕沉沉，检边林作为班长配合老师清点人数，走到后排，看她不知是累还是不舒服，头靠上车窗玻璃，闭着眼。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拍拍她，问她到底困了还是难受，就这么一个小念头，站在旁边足足一分多钟。

    阮溪说得没错，自从比赛后，确切说是自从去年检边林爆红，当初比赛时的照片被放出来。从检边林这里，一晚上就丢了几十万的红包压下这个绯闻，顺便有制片再来找，提出的一个条件就是同剧组不能有阮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