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不行，不许问啊，你千万别问。”

    检边林啊检边林，哎。谢斌看他这眼神这模样颇有些感慨，莫名就想去高中群里翻翻联系方式，找初恋叙叙旧，虽然听说对方早就在新加坡二嫁，娃都有了。

    初见按照指示，磨蹭到他们拍外景的地方，风景挺好，河水湍急。天寒地冻的，竟然他还光着上半身和脚，站在河边的一块巨石上，背对着这里。初见能看到日光下他后背上化妆师手绘的大片蜿蜒藤蔓，缠绕着莲花的藤蔓。

    没什么异样，可初见还是心虚。

    检边林大概也有好几年没碰自行车，这是临时和租房子给剧组的房东家里借的车，后座也卸了，不知道这个车的主人是不是也为了追女孩子特地这么做的，总之，让他想起了很多。

    两人无声地对视许久，那边晓宇抱着羽绒服想凑近，被谢斌拎着拽回去：“没眼力见。”

    “吃饭。”

    初见当然知道他指得什么，缩了缩脖子，往他怀里靠紧。

    赛着酸。

    五点整，是检边林给她上的闹钟。闹钟名称是：在外景。

    那个小饭馆的大叔不认识他这种明星很正常，那可不代表别人都不认识。检边林被她扯下台阶，也发现是个麻烦。

    初见这晚像被人捞起来丢在砧板上的鱼，没力气再扑腾，由着他摆弄。快天亮时，他去摸了台灯啪地一声打开来，光出现的瞬间她想翻身避开，肩膀按着，动弹不得。

    山路倒是挺宽，就是土路不平，初见被颠得屁股疼，左右挪动着，想找个好姿势坐。

    不是在做梦。

    如此反复数次。

    也没管身后剧组那群人各自精彩的表情。

    “还行，”她仰头看他，“我们去哪？”

    ……

    初见有点踌躇：“这么多人呢。”

    “不和剧组人一起吃吗？”不是特地请了煮饭的人？

    他抓住她的手再放到自己腰后，拨开她汗津津的刘海，瞧得越发入迷。是初见。

    检边林问出地点，也没耽搁地起身：“你等会儿，我去买点东西。”

    他：抱着我。

    童菲看她蹭过来，举着手机找信号呢，第一句就是：“人家可是主演中的主演，你悠着点玩啊，昨晚上谢斌一宿没睡，一个劲微信问我你会不会把检边林后背抓伤，他这几天有露背的戏。”

    检边林默了会儿，将她扯到巷子里的阴暗处，在半明半暗中凑近，呼出的热气弄得她鼻尖发痒。初见躲开，小声说：“你要真问他，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待在这拍戏吧。”太丢人了。

    那话音像被呼吸带出来，轻且压抑。初见嘟囔着“我真困死了检边林”，可还是勉强抬了手磨磨蹭蹭从他光着的腰上绕过去，撑了几秒就睡着了，手臂也软软滑下来。

    青天白日的，两人却都不约而同都想起昨晚的厮磨……

    燥热地掀了棉被，想透口气，他却又俯身压下来——

    “有啊，有，出门右拐走到底，出了巷子口就是，基本生活用品都有。这时间好多人在那看电视，绝对有人，去吧，啥都有。”

    后半夜他倒是睡了，可手总无意识地去弄她，揉揉这儿摸摸那的，像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再也不肯撒开手……初见被他弄得好气又好笑，手肘撞他，顶开。

    初见默默地，纠结着，被他拽着抱起来，放到横梁上。一踩脚蹬子，骑走了。

    检边林为了让这桌饭显得像那么回事，于是，点出了：炒鸡块，盐酥鸡皮，葱花炒蛋和鸡蛋汤……

    “我去看看，也不一定有。”检边林难得这么含糊地叙述一件事，不明不白地就丢下她出去了。

    最后老板都被逗笑了：“小伙子啊，要不要再给你来碗蒸蛋？”

    谢斌那处唏嘘着，检边林不知从哪弄来一辆山地车，戴好遮脸的口罩拉上羽绒服帽子，拍了拍前横梁：“上来。”

    再这么站下去都要冻僵了，估计那炒鸡蛋也要凉了。可她也实在不好意思推门进去堂而皇之众目睽睽下去问有没有那个啊，光是想想就浑身都不对劲。

    在巷子口的回旋冷风里，初见怔了足足半分钟才琢磨出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