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安全带,探身过来,从她腰前绕过去轻按着解开,手抬起的一瞬挨了挨她的额角,低声说:结婚去了。
“……手都没让她摸过。”
他:拍到就拍到了。
检边林从小就对人过目不忘,不像初见这个脸盲,小时候街坊邻居遇到很多次也分不清是该叫叔叔还是伯伯,更分不清每个阿姨都姓什么。为此,她还颇有些小办法,去每家拜年都跟在检边林屁股后边,检边林叫一句陈阿姨杜伯伯,她就叫一句陈阿姨杜伯伯,绝不会出错。离开杭州这么久,没想到他还都把这些老邻居记得清楚。
隔着道门,初见一个劲推搡检边林,压着声音控诉他:“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还逼婚!”检边林一弯腰,双臂环腿把她抱上了床。
姑娘端起杯子,喝水,装淡定。
众人也是各种惊讶、兴奋:“早知道你们两个会结婚”,“哎呀,这下你们两家更亲了”,“准备什么时候办酒啊,可不能不回杭州”,“小检不是大明星,会开那什么,哦对,新闻发布会吗?”……
一句话成功把小区里活动着的人都引过来。
陈阿姨噎了半晌,颇感兴奋:“你们结婚了?!”
检边林为了节省时间没让初见下车,拿着两家钥匙上去拿户口本。初见心还飘在半空中没落实呢,开车门想透口气,正看到一楼的阿姨领着个小男孩走过来:“初见?”
初见是又困又懵,连着做了好几趟过山车似的,眼看爸妈那种马上就要抱到孙子的笑意越来越浓,越是窘——
那里原来的人撤了,换了另一个小姑娘。
初见:“……”
“我爸妈在外边呢。”初见手忙脚乱推他,被他反倒攥了手腕压到头顶枕头上。偏这时,大门被重重撞上。
隔着半个身子那么高的大理石柜台,里边的工作人员都惊讶地互相交换着眼神……四十几岁的阿姨头都没抬,把流程表递出来:“出门右转,交钱拍照,照好了拿来填表登记。二楼有婚前体检和婚前性教育,都是自愿的。”
“谢谢。”他转身离开,去排队交钱照相。
检边林喉口发涩,不声不响地一寸寸咬过去,在她胸前脖后到处找地方,最后还色气满满地耳语:“让我弄红了。”
沪杭高速?
下车前,亲手给替初见扣住拉链,从下拉上去。手指挨到她下巴时,还是没忍住,亲了她。
从早晨跟她走进卧室就开始不冷静,现在更是。可他这人不管内里多翻江倒海,面上却永远看不出。边说着紧张,他还边有条不紊地打开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盒,翻出黑色平光眼镜,戴上,然后扣上帽子。
天啊给偶像亲手打结婚证,这感觉就跟自己和偶像扯证似的……
明显在告诉他们,家里没人了。
短短几个字让他险些扛不住,正打算放弃今天的安排,陪她就耗在床上算了。
那阿姨后知后觉,追着看了眼,有些……“这人是不是演电影的?”临近几个座位的人猛点头:“是啊!就是,就是!”
总之是一个鬼扯的理由。
她闷了半晌: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吗?
啊,呀,好好看!
检边林想追,没敢,直到初见妈递个眼神,他才一推门也进去了。
“你们两个一起回来的?”老阿姨笑打量两人,“我前一阵看到你爸,还说是去上海过年呢?你们两个怎么倒回来了?有事要办啊?”
刚才在她小憩时,他征得了两方家长同意。检边林直接表达的意思是:两个人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万一有了宝宝如果比结婚登记日期晚很多的话,日后要让宝宝知道了,对孩子起不到正面教育作用。
幸好,办手续的人不多,也就三四对新人。
进了民政局大门,车熄火。
“这里,这个签名下是要填今天的日期,”姑娘小声提醒,“你写成你自己的出生日期了……”
初见拿过自己那张纸,想填。
初见忐忑:“你要不要遮脸啊?”
安静。
“……”
断断续续从天蒙蒙亮厮磨到快中午。
“填错了。”姑娘眼巴巴看检边林。
对检边林来说这很正常,不拍才不正常。
开了导航走了。
检边林倒是直接:“回来办个结婚证。”
想想就觉得特好。
……
他站到窗口外:“麻烦,登记结婚。”
尽量不惹人注目。
检边林这身高和外形太好认,想不引人关注都难,很快就被人发现,弄得她转身就要跑。被他拽回来。
看来真是做足了准备。
客厅恢复寂静时,卧房里早就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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