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一章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至此,沉怨仿佛烟尘散尽,真相似乎水落石出。

    费渡:“……”

    费渡用更加意味难明的目光盯住了他,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已经走了?”

    七年来, 费渡每次忌日前后都会来墓园, 有时他稍微推迟,就往往会邂逅一簇品味欠佳的小白花,墓园每天人来人往,管理也是稀松二五眼,问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骆闻舟:“……”

    骆闻舟没理会他的挑衅:“最可怕的是,他们对死者进行调查的时候,从他的地下室里发现了失踪女孩的衣服和一个昏迷中的小女孩。”

    骆闻舟惊奇地发现,只要该活物不满口厥词地藐视道义王法,原来是个身材高挑、肩膀平正的美男子。他深灰的衬衫熨帖而笔挺,湿了一小块,紧贴在腰间,从取向为“男”的眼睛里看过去,几乎堪称“色相”,非常赏心悦目。

    他不怕市局和那些人蛇鼠一窝吗?

    费渡:“……”

    费渡听了这个都市传说一样的故事,却没什么触动,只是好奇地问:“你还有师父?”

    不用费渡开口嘲讽, 骆闻舟自己也反应过来这句淡扯得很有“张东来风范”。

    “我偶尔会过来看看,”骆闻舟率先开了口,“这毕竟是我处理过的第一起命案。”

    “赶到的时候,你就是这个姿势坐在你家院门口的石阶上,”骆闻舟说,“然后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一直忘不了那个眼神。”

    两人难得相安无事地一起待了很久,眼看雨势渐消,骆闻舟把伞还给费渡:“陶然那新房子装修完了,这礼拜要搬,回头正好再一起坐坐。”

    然而此时,被困在一把伞下,他却惊奇地发现这人体温并不低。

    郎乔:“……”

    周围整齐排列的墓主人们或庄严或肃穆的遗像纷纷向他投以注目礼,远处的雨幕把灰蒙蒙的天空和郊外的小山连在了一起,山间的松鼠也钻回树洞中闭门谢客——骆闻舟目光没着没落地盘旋半晌,终于只能认命地落在黑伞撑开的小小空间中、费渡这唯一的活物身上。

    “你怎么知道?”

    一周以后,费渡告别了他多年的心理治疗,陶然也终于在这城市里有了根基,搬进了新居,一大帮同事朋友热热闹闹地去给他“添宅”。

    费渡给人——起码给骆闻舟的感觉,常常就像他偶尔架在鼻梁上的金属框眼镜,看似很精美,其实在无声无息中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冰冷。

    离开的马小伟用头皮记下了那年轻刑警掌心的温度,默不作声地坐在车上,看着道路两侧飞快后退的广告牌。

    费渡“哈”了一声:“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动刀捅人,买凶才是我们的风格。”

    按照当地风俗,庆贺乔迁是要带一些锅碗瓢盆和小家电做礼物的,费渡想起了市局那香油味浓郁的办公室,干脆买了个泵压的全自动咖啡机。

    很好,他感觉自己的心理状态又无限逼近说走嘴时的赵浩昌了。

    费渡的坐姿十分放松,双腿交叠,手指搭在膝盖上,闻声一弯眼角,揶揄地问:“怎么,陶然都准备找人结婚了,你还想跟我打一架?”

    虽然他坚决不肯承认。

    此时此刻, 别说他的脸皮只是凡胎肉体的厚度, 就是把长城借来糊脸, 也挡不住费渡那让人无可遁形的视线, 骆闻舟慌慌张张地避开了他的视线,胡乱应付了两句, 当即打算脚下抹油, 干脆开溜。

    这时,陶然探头进来:“费渡说了他什么时候到吗,他找得着地方吗?”

    费渡一耸肩:“没有,我就随便找个茬不让你舒坦而已。”

    骆闻舟从厨房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正好在楼下看见了一辆扎眼的巨大SUV――另一只“一锅”已经驾到了,他一阵头疼:“到楼下了,我看见他车了。”

    骆闻舟眼睁睁地看着它连抓再咬,对吊兰吊篮使出了夺命连环爪,把花盆扒到地上,骨瓷的花盆和植物一起香消玉殒。

    然后他静静地问:“原来这花是你放的?”

    他是如遭雷击, 人“赃”并获——团团圆圆的小白花还在雨中舒展着枝桠。

    骆闻舟没有留意到自己说了一句颇有歧义的话,他略带老茧的手指缓缓地摩挲着碳素的伞柄,盯着眼前平整的青石板说:“我记得那天天气也不太好,我跟陶然一边打电话请示前辈,一边拼命往你家赶,因为情况不明,我们怕万一是一起谋财害命的案子,凶手没走远,你又不肯离开,一个小孩在那会遇到什么危险。”

    “不然呢?”骆闻舟抄起菜刀,快且均匀把一个洋葱削成薄片,一股脑地扔进煮着咖喱鸡的锅里, “自己回家弄一桌满汉全席,然后跟猫一起吃吗,我有病?”

    这猫的画风也是很炫酷。

    “嗯,”骆闻舟简短地点头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又说,“但不是对你妈妈印象深刻。”

    “十二楼,”陶然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今天电梯坏了,你走两步吧。”

    那是一双清澈得近乎直勾勾的目光,好像压抑着许多未曾宣之于口的求救和期冀——尽管那少年当时的态度是克制而内敛的。

    新家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房龄已经奔三了,是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大龄商品楼。

    等红灯的时候,一辆貌不惊人的小轿车停在旁边,车窗一闪,缓缓地下摇,两指宽的缝隙里闪过一个手机屏幕,上面贴了防两侧偷窥的膜,只有从马小伟的角度,才能正好能看清上面一行字,那上面写着——你做得很好。

    好一会,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摸出手机:“哥,你家住几楼?”

    费渡堂而皇之地把沉重的大伞塞进他手里,弯下腰捡起墓碑旁边落下的软丝巾:“我忘了把这个带走。”

    骆闻舟:“……”

    “你把舌头伸直了说话,”骆闻舟被她纠缠得受不了,不耐烦地把咖喱锅拧小火,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宠物监控的手机app,“自己看吧,可能不在窝里,我说你们村能换个图腾吗?崇拜什么不好,崇拜猫,低级趣味!”

    郎乔连忙让路,看着他把酱汁浇在旁边一盘白灼菜里,香味立刻蒸腾起来,她咽了口口水,很想捏一块尝尝,被骆闻舟背后长眼一般地拍开了爪子。

    看起来没有恶意,费渡也没打算太较真,只是他考虑过很多种可能性,单单没想到会是骆闻舟。

    骆闻舟举着沉重的碳素伞,感觉自己这造型像一朵盛开的蘑菇,他回头冲墓碑上的女人微微一躬身,并肩坐在了费渡旁边。

    俩人同时敏锐地感觉到一场战争又在酝酿中,然而此处没有陶然调停,四下雨幕接天,他们俩只有一把伞,躲都没地方躲,只好拿出理智,各自忍让地退了一步——同时扭过头闭了嘴。

    费渡不吭声,面无表情地睨着他,骆闻舟莫名觉得他和骆一锅很像,都是那种“满世界都是疯狗,我独自高贵”的“睥睨凡尘”,一时又找到了新的乐趣,他一边忍俊不禁,一边抱着头冲进了淅沥沥的小雨里。

    足有一米高的大纸箱子分量着实不轻,费爷为了陶然,难得干一回体力活,把这大家伙扛到了电梯间……

    这野蛮人!

    费渡脸上终于露出了骆闻舟熟悉的皮笑肉不笑:“骆队,您跟谁都这么自来熟吗?”

    骆一锅幽幽地盯着镜头看了一会,不知看出了什么,接着,这位大爷它纵身跳上窗台,当着骆闻舟和郎乔的面,对窗台上的一盆吊兰做出了惨无喵道的戕害。

    费渡不置可否地在小石阶上坐了下来。

    骆闻舟磕磕巴巴地辩解了一句:“我……呃……那什么……我其实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举个比较不恰当的例子, 骆闻舟此时的心理状态, 大约就和头一次听说自己在“风情酒庄”的秘密被发现时的赵浩昌差不多。

    急雨转眼就下透了,暑气偃旗息鼓、销声匿迹,潮湿的凉意扑面而来,越发映衬出旁边那人身体的温暖。

    骆闻舟身经百战,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恶心着,他回过神来,当下面不改色地回击:“放心吧,索也索不到你头上,小崽。”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