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徐知凡的，也有他妈妈之前发在朋友圈的，“我差不多都能记得了，你看看。”

    “不帮他拿一下衣服什么吗？”江磊说，“他还得脱裤子……”

    “我并不瘦，”霍然抬着的胳膊都放不下去了，“你也稍微给我留点儿地方行吗？”

    “你不去吗？”江磊看着霍然。

    突如其来的亲密感。

    这个小区很大，看上去也挺好的，但是跟个空小区似的，大门口一个人都没有，街上也挺冷清。

    “我不想上厕所。”霍然说。

    “哎呀真可爱，”老妈捏了捏他的脸，“我儿子怎么这么可爱。”

    “挺有意思的，我猜是个小姑娘，表面乖宝宝，背地里其实是个狂野屠龙公主，”老爸笑着说，“不过你们袁老师说了，要保密，我不能告诉你。”

    “怕屁，我在呢，”寇忱说，“普通流氓拿着刀，五个以下我都不惧。”

    “那我让她给你带一瓶吧。”寇忱说。

    照片刚翻出来，他俩已经走到了喷水池旁边，接着霍然就猛地一下停住了，也没出声，只是用胳膊肘顶了他腰一下。

    “你是不是有点儿紧张？”寇忱问。

    “我爸真没哭，”霍然看着老爸，“他还笑来着，不知道看到谁的信了。”

    “帅。”霍然老实地继续点头。

    但保安并没有出声，就坐在值班的小亭子里看着他们走了进去。

    “我出钱, ”寇忱说, “我去年的压岁钱都还没动呢，我家这帮亲戚出手都大，今年肯定又是一大笔。”

    但现在就是从排排站，变成了搂作一团的感觉。

    “我以为这算常识，”霍然看着他也小声说，“像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连这都不知道吗？”

    “他脱衣服你不去啊？”江磊说。

    “杖就不需要了吧。”寇忱说。

    胡逸在旁边笑出了声：“你饶了霍然吧。”

    “啊……”霍然挣脱老妈，逃回了自己房间。

    “我是不是穿太多了？”寇忱问，“那边还没入冬吧？”

    寇忱收起了笑容，大概被他瞪得也有点儿尴尬, 低头拿了手机：“行吧我先订酒店，什么标准？没标准我就四星起了。”

    “行吧。”寇忱啧了一声。

    “行吧。”霍然没多问。

    霍然只得咬牙进了厕所。

    他俩往里走的时候，寇忱小声提醒：“保安如果问，就说我们来看房的，跟中介约了。”

    “……挺好闻的。”霍然说。

    “你过什么瘾呢？”他瞪着寇忱。

    霍然说要去旅游，老爸老妈都同意了，问了问都跟谁去，照例留好联系方式，霍然把几个人的联系方式都写齐了。

    “我不是信不过你，”霍然说，“如果是你自己一个人，你可能就会认怂跑了，有朋友在旁边，你肯定死撑着也要贯彻你那个‘我在呢’到底。”

    “你去哪儿也不愿意带我。”寇忱说。

    “怎么了，”寇忱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又转过身看了看旁边玻璃上映出的自己，“不是挺专业的吗？”

    “靠，我要是业主我就他妈要投诉了，”寇忱说，“居然让陌生人就这么随便进出吗？”

    七个人分头上了车，一开始几个车都前后跟着，快到地方的时候就分了三条路岔开了，他们定位的小区的门都不在同一个方向。

    “你就……”霍然指着江磊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一声，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寇忱给他发了条语音。

    霍然看了一眼寇忱，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寇忱之前那套行头看来完全就是为了耍帅过瘾，他包里别的衣服都跟户外没关系了，霍然很佩服他这种神经病的精神。

    分三个方向，除去胡阿姨之前呆的那个小区，还有邻近的几个小区，一个一个扫过去。

    我操？

    “你是不是快生日了，还有多久啊？”寇忱说。

    “说。”霍然说。

    “那就别带了，不好拿，”老爸说，“你们只管玩，别操心带东西什么的。”

    “到时提前一个月告诉你，会给你足够的准备礼物的时间。”寇忱挑了挑眉。

    “我出吧，”徐知凡说，“毕竟……”

    “我在老家上学的时候没人带我旅游，”寇忱扳着手指头，“过来这边以后又不乐意跟我爸一块儿出去，每次他说去哪儿我都不想去，然后也找不到合适的朋友啊同学什么的一起……”

    分头，分三组，霍然寇忱，徐知凡江磊胡逸，许川魏超仁。

    “滚啊！”霍然看着他。

    “大哥, ”魏超仁冲他作了个揖，“我们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高中生，出去旅行费用也都得家里审批的。”

    霍然看着他：“磊磊？”

    “……你就在这儿等着呢是吧？”霍然瞪着他。

    “你写什么了？”老妈问。

    “你说实话，我这身是不是挺酷的。”寇忱问。

    是么？

    “……我没在听。”霍然有些尴尬地转开了头，清了清嗓子。

    霍然看着他。

    “我又没怎么去旅行过。”寇忱说。

    “太了解我了。”寇忱很愉快地笑了起来，拉过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捂着搓了几下，“放心，我一定会控制着，不给徐知凡惹麻烦，这毕竟是在给他帮忙。”

    霍然只好推着他的脑袋把胳膊放下去，然后再把他的脑袋放回自己肩上。

    喷水池的后面有一个小石廊，那头的亭子里，或坐或站的有十几个人。

    几个人到了酒店也没多呆，东西放到各自房间之后就一块儿到徐知凡房间里集合了。

    这个幼稚的提议居然再次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许。

    “什么鬼。”霍然转回头，瞪着江磊。

    寇忱抬起头，也愣了。

    “哎操，知道了，我也没说要送你手链啊。”寇忱说。

    “要带什么防身的东西吗？”胡逸问。

    “我操，进来帮我拿一下衣服，格子都满人了，台子上全是水。”

    顺着小区空无一人的路往前走了一段之后，零星出现了几个人，还有一辆车开过。

    “说好了有事儿就跑的，”霍然赶紧指着他，“你别冲动啊。”

    霍然清了清嗓子，转开头，瞪着外面的云。

    霍然看着他一身冲锋衣配速干裤加高帮登山鞋，再背一个户外大包，包上还套了防尘套，简直配服得五体投地：“我们是去一个现代化的城市，主要行程是这个城市里的几个小区，你怎么不再拿根杖啊？”

    “我看看。”寇忱一阵激动，把手机掏出来之后他才感觉到这阵激动里更多的是紧张，他手都有点儿哆嗦了。

    “你脱吗？”寇忱问。

    “是。”徐知凡说。

    “出发。”寇忱拿出手机开始叫车。

    “所以说注意点儿影响，”江磊叹气, “等知凡家的事儿解决了，我们再给你俩正式送上祝福。”

    寇忱看着他：“你这随时随地都能来一句啊？”

    大家一块儿看着他，点了点头。

    寇忱脑袋往他肩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嗯。”霍然应了一声，莫名其妙就有些紧张。

    霍然觉得这就是集体出游的魔力，在机场聚齐的那一刻开始，他们这帮人之间的距离就彻底没了，虽然本来也基本没有。

    “是啊，”寇忱说，“你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