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寇忱一脸阴谋得逞了的得意笑容,冲他挥了挥手。
但是这种感觉却有点儿让人觉得满足。
而且构图也都避开了有可能因为肌肉走向而变形的位置, 但又因为肌肉的牵动而变得立体。
“我就不明白了,上课又他妈不是计时收费,你拖长点儿时间能多拿点儿钱,”寇忱啧了一声,“就他妈是水平低。”
霍然一直没说话,听着寇忱连吐槽带操他妈的说着这个老师,说完了又拎了校长出来骂,骂完了一罐可乐之后他冲霍然一抬下巴:“去,给哥拿罐可乐。”
那个同学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后来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去了哪里,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寇忱也没关门, 背对着门把衣服脱了,露出了半个死神。
寇忱看了他一眼,抹了抹脸:“你他妈现在喝光它,马上,下一秒!还大半罐呢你还捏个没完了!”
“好。”寇忱对他的选择很满意,过去把贝壳灯打开,在上面盖了一条毛巾,然后关掉了房间里的灯,蹦回了那边的床上,“晚安。”
“嗯,”寇忱扯了扯嘴角,“先找他谈话,又告诉了别的老师,然后好多人都知道了……其实学生知道了还成,没人当回事,但老师让他叫家长。”
“然后就被处分了啊,叫家长啊,”寇忱说,“我爸上老师家道歉赔钱,把这事儿压过去了。”
“不要,雪碧不配酒我一滴都不会喝,”寇忱拿起了电话,拨了前台的号码,“晚上好,麻烦帮我送一件可乐过来,小件的那种,可口可乐,不要百事,谢谢……动的?什么动的?哦哦冰的,要冰的。”
“你怎么脱得这么利索?”霍然有些尴尬地问了一句。
寇忱没有马上开口,拧着眉好半天,似乎是在找一个话头,半天才一抬眼,看着他:“你恐同吗?”
“这能拍得出来吗?”霍然有些无奈,拿了寇忱放在桌上的手机过去递给了他,“凉水和热水有什么区别。”
嗯……不错。
“现在懂了。”霍然走开了。
“他在办公室给老师跪下了,我们班不少人都看到了,”寇忱掐了烟,皱着眉,“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事儿虽然不在我身上,我也根本不信那玩意儿能给我们保密,所以我抄了篇歌颂祖国的优秀作文交的……但他信了啊,他是他妈真的憋得不行了,以为能从老师那儿得到点儿安慰吧,我是这么感觉的。”
霍然感觉自己开始迷迷糊糊想睡觉的时候,寇忱一屁股坐到了他这床上:“我要关灯了,你要开个台灯还是开那个闪闪贝壳灯?”
“谁们说的,”寇忱打着了打火机递到他面前帮他点着了烟,“那他妈是我说的。”
“一会儿再跟你说,我先洗澡。”寇忱说着拧开了水,试了一下温度,“这温度洗凉水也可以啊,牛逼了。”
“洗澡啊,”寇忱说, “这一身粘糊糊的多难受,这边儿暖和是暖和,就是太潮了, 受不了。”
“让你去拿就去拿,哪儿来那么多话?”寇忱瞪他。
霍然猛地回过神来,发现寇忱不光把衣服脱了, 这会儿把裤子也已经扒掉了, 正扭头看着他。
“你还没洗完澡我就自己先睡了,有点儿不仗义吧?”霍然喝了口可乐,笑着说。
“对不起啊。”霍然说。
霍然轻轻叹了口气,没说话。
“嗯。”霍然点点头。
“拍一下一月洗凉水澡啊。”寇忱说。
“嗯,”霍然点了点头,从他烟盒里摸了根烟出来,把地图带烟灰缸拖到自己腿上放好,“他们一直说是因为老师太啰嗦了,你不耐烦了就打了老师。”
霍然啧了一声。
“嗯。”霍然笑了笑,“你那个同学,有点儿惨啊……所以你打了老师?”
不得不说这个文身师的手艺不错, 死神每次出现都仿佛带着BGM,抢眼得很。
有这样的老师,发生这样的事,不可思议。
“然后呢?”霍然往他面前凑了凑,有些急切地追问。
“热水冒白气儿,”寇忱把自己的胳膊伸到喷头下面,对着拍了一张,又把手机递回给了他,“这都不懂?”
“我操。”霍然说。
“他写了自己的事儿,老师没帮他保密,是吗?”他问。
他试着往身上冲水的时候,水花溅到了浴室外面霍然的腿上。
“你不困吗?”寇忱洗了澡出来,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递给他,自己也开了一罐。
霍然看着他喷出来一口烟,感觉自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他小心地问:“你……同?”
“屁呢,”寇忱一边蹬车,一边偏过头,“我其实每次想起这事儿,我就有点儿想不通,这么个事儿,至于吗?他又不是杀人了。”
“因为那个同学失踪了,”寇忱声音突然沉了下去,“他下跪第二天没来上学,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消息。”
倒不是因为那个灯,寇忱用毛巾盖了一下之后,闪得就没那么夸张了,可能是可乐喝多了。
寇忱心情大概不错,洗澡的时候一直在哼歌。
霍然笑着没说话。
佩服佩服。
霍然半张着嘴没说出话来。
“我就是这种没有人性的人。”霍然笑着说。
“嗯。”霍然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脚,“说吧,都开了头了,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性了,就想听听,想知道为什么打老师,毕竟我都好奇一个学期了。”
“打得好。”霍然又捏了一下可乐罐,可乐从罐口BIU了出来,溅到了寇忱脸上。
“睡不着,”寇忱说,“突然想起这个事儿,就睡不着了,郁闷。”
霍然没说话。
服务员很快送来了六罐冰可乐,霍然递了一罐给寇忱,另外几罐放进了冰箱里。
“然然,”寇忱看着他,“保密啊,这事儿不要跟别人说。”
“压力好大啊。”霍然笑了笑。
“怎么样?”寇忱问他,“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儿吧。”
“恐什……”霍然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恐同?我为什么要恐同。”
“别跟我拽词儿,”寇忱对着他喷了口烟,“反正高一的时候我们那个班主任,干了跟老袁差不多的事儿,说写信说说心里话,不会告密。”
而整体看上去,就更帅了, 黑色的火焰和死神的披风融合在一起,屁股缝也被遮盖在了火焰当中……
“晚安。”霍然说。
不过这算是他的习惯吧,在宿舍的时候隔着走廊都能听到他洗澡时的歌声,各种儿歌唱了个遍。
一切都没有答案了。
“我知道他失踪以后,就跟一帮人把老师按操场上又打了一次,”寇忱说,“这次打得有点儿重了,我们学校那些人,跟你们这些重点的不一样,有火的时候揍人手是相当重的……他就住院了。”
“那你为什么信老袁?”霍然临时跑了个题。
“你爸打你了吗?”霍然问。
“没吹啊,”寇忱说,“我是不是打老师了?我是不是看到他就烦?而且他的确是很啰嗦,老袁上课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他啃啃哧哧地得说他妈五分钟。”
“靠,”霍然一口气对着他的脚糊了好几巴掌,“你他妈说不说!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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