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要卷子来看！我看看谁批的卷子！”

    “不清楚，”寇老二说，“你们今天不是回学校么，去了就知……”

    “是。”老袁微笑。

    “那我们为什么来办公室？”胡逸说。

    “我们哪知道？”许川压着声音，“那是你爸啊……”

    “你真会挑地方。”霍然也抱紧了他。

    “您先别打岔。”寇老二有些抱歉地冲老袁竖了竖食指。

    “……你对你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老袁拍拍他胳膊，“他非常有礼貌，很有教养。”

    “快去吧。”老袁点点对。

    “你还要怎么样啊！”霍然赶紧安慰他，“你以前能及格一科就不错了，现在只有一科没及格啊！你听到了没？”

    “我感觉他比你还更希望你及格。”江磊吸了吸鼻子，“真是感天动地啊。”

    “跟你在一起真好啊。”寇忱说。

    “来了啊？”老袁笑着说，“寇忱刚打电话跟我说了你要过来，来，我们一块儿看看。”

    英语老师在旁边一下笑出了声音：“这个书写是得练练，方块字儿倒是写得还算工整。”

    “……你直肠子吗？”霍然站了起来。

    “我就是突然有点儿不敢相信，”寇忱说，“我知道他对我挺好的，我就烦他总不相信我，不肯跟我好好说话……当然我跟他说话也不怎么好，但是他现在这样，我都有点儿……我不敢回家了都。”

    七人组到学校的时候直接去了老袁办公室，但办公室里没有人。

    “谁说我要尿了。”寇忱说。

    “也特别庆幸，”寇忱说，“还好碰到你了啊，要是没碰上你，我爸让我出国，我可能一烦了出就出了，我要是出去了，那我……”

    “是的，他问我了，”老袁说，“他觉得应该及格，有点儿激动。”

    寇忱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说起来……我也有点儿意外，”老袁说，“英语老师那边也挺奇怪的，我让找找卷子再看看了，你别担心。”

    “嗯。”霍然笑了笑。

    这个场景一大清早的挺吓人的。

    “哎，这里他填的是什么？”旁边一块儿也正看着的英语老师突然伸手指了一下。

    “就不能及格了啊。”寇忱说。

    寇老二大概是有些不忍心，过了两秒才很含糊地点了个头。

    “废话那么多呢。”寇忱往门口走。

    但现在猛地听到真有一科没及格的时候，他又突然一阵失落。

    寇忱笑了起来：“你当他面儿敢说吗？”

    “所以我就觉得不对！”寇老二一拍桌子。

    “寇叔！”几个人回过神, 赶紧一块儿打了招呼。

    “去教室，”寇忱被他们说乐了，“走走走，不管了。”

    “这不应该啊！”寇忱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回过头看着七人组，“我他妈别的科都及格了？英语差两分？”

    翻过一页又盯着看了一会儿，他眼睛都有些发酸了，如果真有老师判错的地方他特别能理解。

    “也没有，”寇老二说，“以前他不及格我都懒得打他了，这学期他实在是很努力，我就想看看哪儿能不能抠点儿分出来。”

    “走。”寇忱在他耳垂上轻轻弹了一下。

    “老师们好，打扰了不好意思。”寇老二一边走过去一边对办公室里早到了还在吃早点的老师点了点头。

    老袁笑着也竖起食指。

    “我都忘了家里还有这么多人了，吓我一跳，”寇老二捏了捏眉心，“你们怎么下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醒醒，”徐知凡推了他一把，“这个时间肯定是去教室了啊！”

    “抠出了两分吗？”霍然急得都快扑到老袁身上了，“真的吗？找出两分了？及格了？”

    “你是当着他的面儿过来的吧？”老袁说。

    寇老二看了一眼就皱着眉啧了一声：“这英语是用蟑螂须子写出来的么……”

    “然后呢？看卷子了？”寇忱追问。

    “是不是被你爸打跑了啊？”霍然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震惊地说。

    “是不是你给加的。”寇忱瞪着老袁。

    “寇忱爸爸这个家长当得相当合格啊。”一个老师笑着说。

    “真的？”寇忱问，“我怎么觉得跟逗着玩一样啊？有这么好的事儿？”

    “一会儿发了卷子就知道了，”老袁说，“我也没一个个都问，别的老师不得烦死我啊。”

    “没判错的话，”寇忱沉了沉声音，“别给我加分啊，我不要。”

    “我操，”寇老二一拍巴掌，原地转了一圈儿，“我就说我儿子能及格！他数学都及格了，英语卷不如数学难啊！”

    “那你问寇忱的？”魏超仁说，“您这算不算偏心眼儿？”

    “不加。”老袁笑了笑。

    “不敢。”霍然说。

    “干嘛？”霍然看着他。

    “抠出来了？”寇忱吃惊地压着嗓子。

    “你闭嘴吧，”寇忱摸出手机，拨了老袁的号码，“吃早点吧，王姨做的小蒸饺挺好吃的，尝尝，我给老袁打个电话。”

    “我真挺高兴的，真的。”寇忱说。

    “我怕他突然抱着我哭。”寇忱说。

    寇老二扔下手机转过身来的时候，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这！”

    七人组都有点儿受了刺|激，这阵他们一起拼命, 也是因为寇忱起了头，他们一半被强迫，一半被激励, 谁都希望寇忱能达到目标。

    几个老师看着他都笑了。

    “不是有点儿，”寇忱说，“他肯定先找你，你拦着点儿吧，我怕他骂人……其实判错两分也不太可能吧。”

    “就是啊！”寇忱得到了认同，立马不爽地又喊了起来。

    “别的科呢？”寇忱继续问。

    “我看了，操场那边都是人，放假了好多打球的，”寇忱说，“就这儿可能没有人了……然然啊。”

    “还是有点儿像的。”霍然在他背上搓了搓。

    “寇忱情况不同啊，全部老师都知道，”老袁笑了起来，“分出来就都跟我说了，之前动静多大啊。”

    “好了，这下放心了，你全科都及格了。”老袁笑着拍拍他的肩。

    三个人都有些意外，本来只想试着看看后面的小作文能不能抠出点儿可以给分的地方，没想到真能在前头就找着一个。

    “爸——”寇忱跑到门外拉开门，只看到车从院门口嗖地开了过去，“我操，我以前不及格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激动要去找老师麻烦啊！”

    霍然看了寇忱一眼，寇忱看着寇老二的后脑勺，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