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非偶然事件

    但正确重点带来的后果就是王钺心情似乎很不阳光。

    思了半天，他抬起头：“没有。”

    “谢谢斧斧。”王钺说。

    这样子看上去挺可怜，跟讨食的小狗似的，眼睛里的期待让卢岩有些扛不住，他弯下腰抓住轮子：“就这一次啊，看漏了没重播。”

    卢岩机子里还真有全套倩女幽魂，王祖贤是他女神。

    卢岩也笑了笑，把垃圾放在了门口，又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去天台透透气儿吧。”卢岩迅速转身下了几级楼梯。

    “我让你找尸体不是想让你走……”

    “听不懂，”王钺打断他的话，“你推一下我看看吧。”

    卢岩看着他屁股跟沙发之间半尺宽的空间有点儿想笑：“看完了？”

    最后他随便找了个快餐店吃了个烧鹅饭，因为一直在琢磨这几个人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饭吃完了都没什么感觉。

    隔着门把脑袋探出去这种场景看着挺诡异的，卢岩看着王钺留在屋里的半拉身子抽了口烟。

    细腻光滑的皮肤从指尖下划过。

    “什么？你还没完了啊,”卢岩往电脑往跟前儿刚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哪儿来那么多人鬼恋！”

    许蓉？卢岩站了起来，她上楼怎么会偷偷摸摸的，挺个大肚子还有这能耐呢？

    回到家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电影已经演完了，王钺没在电脑前，坐在沙发上抱着腿。

    “干嘛去？”卢岩问了一句。

    保持了两秒钟，他正准备收回动作的时候，王钺喊了一声：“别动！”

    “嗯。”卢岩没再多说，往楼下走去。

    王钺飞快地低下头在他手指上亲了一下。

    “所以才想看看啊。”王钺蹲在他脚边，仰着脸看他。

    卢岩只得站起来，拿过腹肌轮放在面前，比划了一下：“就拿着往前推出去，身体趴下去放平……”

    但没等他仔细研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钺已经顺着低头的惯性一脑袋扎了下去。

    这大概是头一回许蓉往他身上蹭他没躲开的，意外之喜让许蓉眼睛都亮了，拖长声音：“没想到你还会关心人啊……”

    随机的？

    “高兴啊。”王钺声音倒是挺平静，但眼泪珠子从眼角滑了下来，在脸上划出亮晶晶的两道。

    何况老两口别说放松脚步了，上楼的时候能不砸着楼梯上来卢岩都得出门恭喜他俩身轻如燕轻功已成。

    用一个人的思维，哪怕是一个前职业杀手，前知名职业杀手的思维去思考闹鬼了的事儿，也很困难。

    “去天台透透气。”许蓉扭头冲他笑了笑，继续往上。

    身体穿过了他的手。

    又趴到地上把手伸到他肚子上晃了几下：“好看！”

    “谢谢斧斧。”

    “岩哥？”许蓉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卢岩，眉梢立马挑了挑，“出去啊？”

    “没有。”

    卢岩在心里给王钺终于没再跑偏的找重点能力鼓了掌。

    “背好漂亮！”王钺用手在他背上来回晃着，“摸不到！”

    “哎……”卢岩叹了口气，站起来进了屋，“我运动一下，你休息会儿吧。”

    卢岩松了口气，他发现王钺在“被嫌弃”这方面的敏感度挺高的。

    王钺虽然暴走时候很惊悚，但平时就是一个每天就想着吃和谈恋爱，看上去人畜无害还老让人觉得他随时会被害的鬼。

    “嗯？”王钺看着他。

    “那她干嘛啊？”王钺坐回电脑前。

    “嗯。”

    “没有，”王钺很快地躲到了一边，再转过脸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干干净净了，“哭完了已经。”

    会说会笑会哭会嘴馋会发脾气。

    “……我就是想弄清你身上发生什么事儿了，跟我最近碰上的怪事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卢岩清了清嗓子，“你……”

    “去看看门外，”王钺凑过来念了一遍，然后点点头，“哦！”

    这他妈到底出了什么事！

    “怎么不去了啊？”王钺看他又坐下了，扭头问。

    这怎么想都不是偶然事件。

    沈南的效率还是挺高的，卢岩让他帮查的两个名字已经有了结果。

    “我吃完好半天了，围着这块散了挺久的步。”卢岩脱掉上衣拿起哑铃，坐下准备来几组卧推。

    卢岩没在许蓉身上找到任何突破口，心情也不怎么好，走出楼道的时候，肚子都已经懒得再提示他应该进食了。

    卢岩站了一会儿，走到电脑边点了暂停：“问你个事儿。”

    但静下来细想一下，王钺出现在他身边本身就是件很不正常的事，还号称谁都能上就上不了他。

    “这个是什么？”王钺跟了进来，指了指墙边，又扭过头来盯着他。

    可如果王钺真有问题，他又实在想不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还有跟王钺一样的鬼？一个？三个？为什么他能看到王钺却看不到别的？连王钺自己都感觉不到？

    卢岩没说话，冲王钺勾了勾手指，拿过手机飞快地在记事本上写了几个字递给王钺。

    但在他继续往下走的时候，许蓉屋里传出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

    卢岩控制着自己的手没有抖，在王钺的下巴上勾了一下。

    王钺没说话，盯着他，几秒钟之后眼眶红了。

    “最好是人和鬼的。”王钺又补充了一句。

    他把烧鹅饭配的味精汤喝光之后站了起来，慢慢遛达着往回走。

    要说卢岩有时候真感觉不出来王钺是鬼，除了碰不到，偶尔心情不爽会变得有些透明和坐着经常拿不准角度会悬空之外，王钺看上去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阳光有可能带来的一系列更严重的后果卢岩没敢细想，赶紧走到王钺身边坐下：“斧斧。”

    “盯着人看。”卢岩坐到一边，拿了哑铃想动两下又觉得衣服碍事儿，想脱又觉得被王钺盯着不自在。

    能清楚地感觉到皮肤的弹性。

    “梯子断了。”卢岩说。

    “怎么了？那个孕妇为什么总找你啊？”王钺对许蓉有明显的不满。

    “找一找。”王钺指挥他。

    “不吃了，”卢岩脱了外套扔在一边，感觉王钺的情绪不怎么高涨，走过去弯腰看了看他的脸，发现王钺脸上挂着泪痕，他有些震惊，伸手想摸一下，“怎么还看哭了？”

    “刚吃完饭运动会肚子疼，”王钺手还在空中举着，声音却已经迅速恢复了正常，“会胃下垂。”

    他回过头，门锁响了能有十来秒才打开了。

    回家之前他绕着文远街四周慢吞吞地转了几圈，还在街心小花园看了一会儿熊孩子大战亲奶奶的戏码才开始往回走。

    泪水是暖的。

    这栋楼一共五层，五层两套房子没人住，一家出国了，另一家是个孤老太太，去年搬到儿子家住去了，除了对门的老两口，没人会走到这里来。

    一开始他觉得这事跟自己没关系，是鬼见愁王钺带来的麻烦。

    “怎么用？”王钺执着地继续问。

    “那还是想我走？”王钺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就揪着走还是不走。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感觉到什么东西？”卢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跟你差不多的东西，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回总算是get到了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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