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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宽呢,能坐下两个人了啊,”王钺坐到了前面的座上,又往边上蹭了蹭,“你看,我占不了多大地方。”
“是,没错,”卢岩抱紧他,下巴在头顶上轻轻蹭着,这个问题也许并不需要准确答案了,反正现在就算告诉他当初是被控制了,他也不可能扔下王钺,“还这么可爱,我不喜欢你喜欢谁啊。”
“大冷天儿的,”卢岩看了看窗外,“你胃会受不了的。”
卢岩没说话,王钺这话没说错,只是他在跟王钺第一次正面接触时就知道了一般杀手不可能杀得了王钺,以走出国门走向世界的目标来培养的杀手也不行。
卢岩的吻顺着王钺的唇边一点点往下,嘴角,耳垂,脖子,锁骨……他推了推王钺的衣服,吻落在了王钺微微起伏着的胸口上。
“好吃,再吃一口吧。”王钺凑过来。
“前座我得坐呢,开车啊。”卢岩进屋拿了张小木凳放在车斗里。
“还是在城里卖烧烤吧,”王钺扭头笑了笑,“可以边卖边吃。”
王钺大概是因为饿了几天,食欲相当好,对于卢岩只点了份豆腐和笋子这样清淡的食物完全没意见,一大盅鸽子汤没到五分钟就吃完了。
王钺路上想说话,开了两次口都被颠得跟结巴似的,于是不再说话,只是转着脑袋东张西望。
“你怎么这样……”王钺靠着门捂着肚子笑了半天,“我以为是沈南那辆一样的大车呢。”
“那才会割到脸。”卢岩说。
关宁说的是个地址。
“晚上我们去疗养院。”卢岩仰起头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太阳。
“到了。”卢岩在他耳垂上捏了捏。
“走吧,”王钺心情似乎还不错,拍了拍车把,又按了两下喇叭,“这个喇叭怎么像鸡叫……”
“吃不下了怎么办?”王钺摸了摸肚子,“全是汤,一下就饱了……”
“反正我没有。”王钺对着刀踢了一脚。
“有区别么?这会儿也没有刨冰卖啊。”卢岩有点儿无奈。
“我在想怎么样能把你脖子后面那个玩意儿取出来。”卢岩说。
王钺很兴奋地拿着小勺一边舀了一勺吃了,刚咽下去就打了个冷颤,闭着眼喊了一声:“啊!”
卢岩没说话,看着王钺的笑容,慢慢伏身,吻在了他的唇上。
“扯着伤口了吧,”卢岩过去撑着床,把他轻轻翻过来,“我看看,疼么?”
“我帮你刮吧。”王钺在床上喊。
“刮胡子呗。”卢岩笑笑,轻轻地把刀抛起来,刀落回他手上之后在他指尖灵活地翻转着,带出一片银光。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上,阳光很灿烂地洒了一床,卢岩闭上眼的时候感觉四周都是耀眼的金色,让人温暖而放松。
卢岩在路边报刊亭找了个投币电话,拨了关宁的号码。
“靠,”卢岩听到这名字就有点儿郁闷,“还叫个没完了。”
“其实饺子也不错,一看就很好吃,还有豆馅儿烧饼,不过咸的应该也好吃……”
卢岩自己挑了双黑色的休闲鞋,王钺挑的是双红白相间的跑鞋,鞋头红的,后面半截儿是白的,界线分明。
卢岩的话没有说完,身后老屋的门突然哐地一下关上了,他吓了一跳,但是没有回头看,盯着王钺:“你很嚣张啊。”
“还好,”王钺拍了拍红棉鞋上的灰,“一会儿要是路过大点儿的商店去买两双鞋吧。”
“……行吧,但先说好,你就吃一口尝个味儿就得了,你这小体格经不起折腾。”卢岩低头扒拉了几口饭,招手叫了服务员结账。
“其实我对之前来杀我的每个人都问过那句话,”王钺站起来走到卢岩面前抱着他,“可以晚一点杀我吗,只有你答应了。”
“我怕死。”卢岩笑笑,扯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泡沫。
“这样就没那么红了吧?”王钺跟着卢岩往班车那边走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上车坐好之后还研究了半天,小声说,“不是全红的。”
“谈什么?”王钺下了床,走到浴室门口靠着。
“没有就没有呗,”卢岩看着王钺一脸郁闷的表情有点儿心疼,“我也没说就有,就随便问问。”
“好,”王钺点点头,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你刮刮胡子吧。”
“酱鸭,烤翅,炸酱面,烤肉,叉烧……”王钺靠在窗边开始小声念叨,“披萨,章鱼小丸子,肉夹馍……”
“你喜欢我有什么奇怪的,我又不丑,也不讨厌……还这么喜欢你。”王钺皱着眉。
王钺呼吸有些急促地扑在他脸上,带着细小温热的暖意,从耳畔一直痒进了身体里。
“不用睡灰尘床啦。”王钺进了屋就往床上一躺,胳膊腿儿一摊,喊了一声。
卢岩犹豫了一下,从中间舀了勺双色的喂到了他嘴里,然后咬牙低头把盒子里的冰淇淋里几口都给吃了,脸都冻麻了:“行了,没了。”
“等我刮胡子。”卢岩进了浴室,找了一圈,这儿没提供刮胡刀,他又转身出来从包里拿出一把刀。
电话接通了,提示音响过之后,卢岩听到了关宁的声音。
“闭嘴啊,”卢岩板着脸看着他,但没绷几秒就乐了,“真没一个好听的吗?”
“脸都震麻了。”王钺搓了搓自己的脸。
正想继续的时候,王钺的肚子突然咕地叫了一声。
“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卢岩啧了一声,“你知道么,我从小到大,除了青春期的时候梦到过关宁还给吓醒了之外,就没有过这种想法,对谁动真感情对于我来说很难……”
王钺睁开眼睛扭头往外看了看:“啊,还是村里看着舒服。”
只有短短的三个字,福三狗。
“没有啊……那就还是冰淇淋吧,”王钺眼睛很亮,“香草的,牛奶的,蓝莓的,巧克力的……”
“一个味儿一口。”卢岩把盒子打开递给他。
“会割到脸的吧?”王钺盯着他的手。
卢岩对于王钺认识到火红的棉鞋太耀眼夺目的事没有多说什么,但王钺重新挑出来的鞋让他再次深刻认识到了审美这东西的确不是一份记忆就能改变的。
“嗯,挺好看的。”卢岩拍拍他的腿。
吃到冰淇淋的王钺心满意足,暂时也没有再提出要吃别的东西,跟着卢岩在街上晒着太阳慢慢溜达。
绷带还缠得很好,伤口也没有再渗血。
“红鞋是不是挺傻的啊?”王钺偏过头看着他。
“我问你,”卢岩其实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以前就想问,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我喜欢你这事儿……你有没有控制过我?”
班车快到汽车站的时候,卢岩看了看王钺,靠车窗上皱着眉还在睡。
“应该挺疼的,”王钺躺平把衣服掀起来摸了摸绷带,“不过我没什么感觉……”
下了车之后卢岩没有往远走,就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个小宾馆,这地方人流量大,乱七八糟比较安全。
“伤口疼吗?”卢岩看了看他。
卢岩想了想,拨了另一个号,这号码他很少打,这是关宁的保密号码,只有留言功能,有紧急的事时,关宁会留言在这个号码上。
“一会儿吃个冰淇淋行吗?”王钺托着下巴很期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