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有什么?远处的徐西临皱着眉顺着他的手指往上一瞟,离的远,他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男生捂着脸说不出话。
徐西临一边琢磨,一边回头看了窦寻一眼,不料居然被窦寻敏感地发现了!徐西临还没来得及尴尬,窦寻就恶狠狠地用眼神攻击了他。
正巧吴涛也在偷偷摸摸地看他,目光撞了一下,吴涛做贼心虚似的躲开了。
教学二楼对面的高一多媒体楼旁边有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窄道,徐西临轻车熟路地钻了进去,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在教学二楼门口紧张地来回踱步。
窦寻一贯以沉默寡言示人,吴涛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副尖酸刻薄的伶牙俐齿,一时没想好怎么接下茬显得比较有气势,呆住了。
方才挨揍的那倒霉蛋掉在地上,泛着哭腔:“揍他揍他!”
在体育场外面正好遇见吴涛和李博志说话,两个人还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换了根烟。
挨打的男生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往楼上一指。
他话音没落,最角落里的人已经一声“你妈”扑了过来,一把拽过墙角的墩布,直接冲窦寻的脑袋砸过来。窦寻一抬胳膊挡在脸前,用小臂挨了一下,而后反手拽过墩布一角,趁着对方抢夺的时候一把薅住了对方的短发。
门闩是个小小的铁片,螺丝都生锈了,被外面的人暴力踹了两三脚以后寿终正寝——大门洞开,一个旧篮球滚了进来。
他那眼神直白而锋利,自带一股不好惹的气质,跟楼下那个被人踹一脚只会唧唧叫的东西是两个物种,吴涛一瞬间微微有点踟蹰。
李博志歪嘴笑了笑:“今天你可以滚回来住,下次知道怎么做人了吗?别再用人教了。”
徐西临没理他,快步走了。
暗器掉落在地,是一把黄铜的钥匙。
吴涛:“……”
徐西临把一个球扔给他:“你们先玩着,我……我肚子疼。”
吴涛应声回头一看,自己的班底都在,顿时觉得腰杆硬了:“就是他。”
他气急败坏地捡起方才丢在一边的墩布,一脚将木头杆和干墩布条踩了个身首分离,然后一棍子削向窦寻,窦寻用胳膊挡了一下,木头杆从胳膊上滑开,在他脑袋上擦过,他脑子里“嗡”一声,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课间,徐西临跑了三趟校队,腿都跑细了,才算堵住了教练,死皮赖脸地定了个篮球场,谁知第二节课后一出门,竟然惊见七里香拎着一本教案下楼,大有不顾道义将体育活动据为己有的意思!
徐西临先是吃了一惊,本能地往前迈了一步,然而也只有一步。
徐西临无暇跟她一般见识,因为感觉已经闻见了七里香身上的“蚊香”味:“快快快,快上,靠你们了!”
徐西临呼朋引伴地占领了篮球场,心情十分愉悦——除了每个遇见他的人都要问一句:“团座,你指甲上画了个啥玩意?”
还没等他回忆起这男生是谁,就见随着吴涛他们走过去,那男生整个人僵成了一根同手同脚的人棍,面无表情地呆立在那里,这幅呆样不知怎么招惹了李博志,那李博志二话没说,上前抬起一只脚蹬在了男生的肚子上。
男生直接就着身后的台阶坐了个屁股蹲,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罗冰正埋头化学作业里,对着几个小瓶子猜猜猜,化学式写了一半,被徐西临吓了一哆嗦。
徐西临从篮球场那边绕回原路,远远地就看见吴涛跟李博志带着几个人往教学二楼方向走。
李博志冷笑:“傻逼样儿。”
徐西临扭头就跑,三步并两步地冲进教室:“罗冰罗冰!”
徐西临心头顿时一阵疑惑,他们好不容易从七里香眼皮底下跑出来抢到这一节珍贵的活动课,说不玩就不玩了?别人不玩还算正常,毕竟快考试了,要复习,但吴涛可向来都是牵头的!这跟饭桶不吃送到嘴边的山珍,色狼推开投怀送抱的美女有什么区别?
罗冰的同桌女生趁他说话,摸出一小瓶指甲油,在他搭在桌上的拇指上画了一颗小桃心,抬头冲他一笑:“嘿嘿,试个色。”
“啊?”老成莫名其妙地接过篮球,“你指甲上封印了一个什么妖怪?还有你蹲厕所抱着个篮球干嘛,方便使劲吗?喂!”
他一句话落地,仿佛是个信号,几个人站成了一个扇形,锁上门,把窦寻堵在了厕所中间。
罗冰迎着老师的疑惑,天真无邪地回答:“不是上体活去了吗?”
当时,他也不顾什么群架原则了,就要扑上去跟李博志拼命。
吴涛看着他,一摇头:“你们玩吧,我今天有事。”
教学二楼下面,吴涛拉开李博志,四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用脚尖在挨打的男生身上轻轻踩了踩,弯下腰问:“你看见那小子从这上去了?”
他不认识挨打的,反而认识打人的,不知道这又是那帮住宿生之间哪一出的恩仇,自然帮亲不帮理——选择了冷眼旁观。
想要在被人群殴的时候潇潇洒洒的掀翻一大群,非得有武林高手和武装特警的能耐不可,窦寻当然没这个本事,但他应对被群殴经验丰富——他一边薅着墩布小弟的头发,一边揪着对方往墙角退,迅速退到相对窄小的地方,省得腹背受敌,然后绷紧身上的肌肉,拼着挨打,专注揍自己手里抓住的这个,往死里揍。
吴涛跟谁有私人恩怨,徐西临管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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