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里点了一把火,那熄灭了不知多久的火种轻易地就被吹起了细碎的火花。
“我是说,我把这块地方买下来了。”阿尔多决定直抒胸臆。
这时阿尔多似乎有什么急事,随便拿了一件外套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我要出去一下。”
伽尔叹了口气:“我找人修门。”
这让一向决断利落的卡洛斯难得地有些迷茫。
阿尔多顶着他那种一辈子都很镇定的表情说:“我会做到的。”
卡洛斯顿时羞愧了——他想起伽尔那句“你连一个子的遗产都没能留给我们”。
埃文的脸红成了一个烂番茄。
卡洛斯沉默。
他的话还没说完,卡洛斯骤然睁大了眼睛:“这是……这里……”
人和人之间的智商差异,其实真的有那么大么?
卡洛斯迷茫地看着不远处的街区和繁忙的十字路口,又看了看进进出出的工人,莫名其妙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就这么一边低声应答一边继续往上走去。
一个人可以有多大的改变,只要看到伽尔就明白了。
埃文打了个哆嗦,听见阿尔多先生“和颜悦色”地问他:“你方才说了什么?”
那么他成为一个从里到外都很强大的人,其实只是时间问题。
伽尔慢慢地扭过头去:“我是在说你。”
“我已经看了十页了!”卡洛斯分辨。
他们回到伽尔家里的时候,在门外就听见房子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本来就有点半身不遂的伽尔手一哆嗦,钥匙掉了下去。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生活。”阿尔多轻轻地打断他的语无伦次,“像我梦想了一辈子的那样,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那些钱并没有更好的用途。”阿尔多抓住卡洛斯的手臂,把他拉近自己。
“我给你的那本现代生活常识扫盲,你一定没看完。”伽尔颇为怨念地说,“不,你真的翻开过扉页么?”
说完,竟然没别的话,就这么大步转身走了。
卡洛斯看着埃文抹在自己裤子上的鼻涕,慢慢地……露出一个狞笑。
“我让你失去了他们,对么?”过了好一会,阿尔多才低声说。
伽尔自愿把特训加为了别人的几倍,每次只认领最艰难的任务,出去一段时间,就会伤痕累累地回来,在治疗师不给签名之前,他会利用这段时间疯狂地投入到卡洛斯的训练中,白天在圣殿里,晚上还要继续。
阿尔多微微地笑起来:“一百多年前,卢克舍利河已经因为城市规划被改造了,你可能觉得有些认不出……”
而这天下午,阿尔多突然从圣殿里,把正在蹭着“追踪监控技术”课听的卡洛斯拖了出来,他们在人来人往的萨拉州乘坐了地铁,不知道转了多少圈,阿尔多才带着卡洛斯来到了一片建筑工地上。
尽管他知道自己应该否认,但是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埃文扑过来,一把抱住卡洛斯的大腿:“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阿尔多脸上带了一点轻描淡写的笑意,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让人觉得冷森森的,他侧过头,目光扫过卡洛斯——后者这个没下限的小流氓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低了下头,难道这个不明生物其实也是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么?
卡洛斯震惊地看着他,然后脱口问:“你哪来那么多钱?”
阿尔多发现,卡洛斯站在二楼的窗户边上,正默默地看着伽尔,于是悄悄地上了楼。
卡洛斯从来不知道阿尔多竟然敢这么肉麻,呆滞地站在原地。
埃文大难临头地挠着墙:怎么又被这祸害想起来了?
“他让我想起查克。”卡洛斯说,“父亲刚去世的时候,每天他都在和我跟妈妈互道晚安以后,去卧室里装睡一会,夜里再爬起来去书房处理没做完的事,可惜我妈妈一直不知道。”
卡洛斯抬头看了看屏幕上支离破碎的残肢以及逼真的血,再看看埃文,快乐地说了他贱兮兮的推测:“嘿哥们儿,你脸上那是被吓哭的结果么?”
卡洛斯:“……”
卡洛斯为了生计,曾经为吟游诗人填过很多酸溜溜的词,不少都是歌颂狗屁不通的爱情的,他耸耸肩,头也不回地点评说:“略假,老词了。”
“小半年看了十页。”伽尔点点头,诚恳地指出,“您可真是勤奋得叫人印象深刻,祖先先生——另外我还听说,你还在高速公路上骑着一辆必胜客外卖电动车狂奔过,不得不说,这真是非常有创意。我觉得,当年美国人竟然没有用它来登月,充分证明他们是个肌肉堵塞脑子、没有一点创造力的傻大个民族。”
阿尔多睁着眼,看进他的眼睛,一只手撑在窗户上,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捏住卡洛斯的下巴,温柔地舔过他的唇瓣,并没有深入,只是浅尝辄止,呼吸放得极轻极长,克制地屏着,最后又近乎甜腻地在卡洛斯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这才留恋万分地往后撤了一步。
他在慢慢地变得强大。
“不学无术。”过了好久,伽尔才说。
阿尔多一滞,然后他突然轻轻扳过卡洛斯的肩,猝不及防地凑上去轻轻地吻了卡洛斯一下。
阿尔多大主教认为自己的战略性转移非常不错,很具有让人反思并意犹未尽的效果——是啊,英明神武的大主教先生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身体产生了某种不和谐的变化,而仓促逃走的。
“是啊……”埃文?吓哭了的?戈拉多先生大概为了报复卡洛斯的“心直口快”,非常不厚道地在接口插了话。
卡洛斯大笑起来:“埃文!埃文出来!别在对着电视练胆子了,男人不见点血怎么能长大?”
“不不不不不!”卡洛斯差点结巴了,“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