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的巨大能量，瞬间会爆发出这种叫做极寒之火的能量环，像是火焰的形状，但是触碰的时候应该有像冰一样的感觉……我们只知道极寒之火需要极大的能量，并不知道它的触发条件是什么。”

    小姑娘的注意力全部被他吸引了，火车发出一声长鸣，慢慢地靠近火车站了。

    这一路，埃文已经被打击成了一块石头，无论卡洛斯怎样逗他，他都木然不动。

    伽尔睁大了眼睛：“什么？谁说……”

    阿尔多顿住。

    “她真幸福。”一个姑娘感慨说。

    两个人走进餐厅，驾轻就熟地点了餐，卡洛斯追问：“那它是什么样的？”

    结果卡洛斯说：“你黑得就像颗粪球似的！”

    留下一队女孩们叽叽喳喳地猜测他到底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蓝莓蛋挞！”卡洛斯给点阳光就灿烂地快乐起来。

    “好像是719……”

    “当然！”

    “非常感谢。”男人接过来，转身往外走去。

    “哦，绝影山脚下？”一个戴眼镜的女孩把注意力从她的书本上移出来， “您是探险家么？”

    原来所有的事，兜兜转转间，成了一个圆。

    你要结婚了么？他想，因为当年那个懦弱的、胆小的我，没有勇气，也没有来得及把那句话说出口，所以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么？

    “路易还是老样子，米歇尔夫人刚刚办了退休手续。”卡洛斯飞快地打断他，“至于伽尔，我想他在忙着筹划婚礼的事？”

    就在这时，伽尔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没有消退的笑容，那笑容在埃文眼里是那么的扎眼——是的是的，看啊，他很幸福，他很好，可是……

    埃文强打精神，十分勉强地撑出一个笑脸。

    阿尔多手上的叉子“啪”地一声落到了盘子里。

    阿尔多一边倒车一边说：“我也没想到还有这样肯钻研这种枯燥的东西的 年轻人——对了，你想不想在圣殿的餐厅吃一点东西，我记得你一直喜欢……”

    “所以您去了哪？”

    就听伽尔下一刻轻松愉快地说：“竟然黑成这幅样子。”

    也许真如人们所说，所有的事都会有一个好结局，只是有的时候，还没有真正走到那个命中注定的结局而已。

    两个人好像同时愣住了，接着，心里慢慢地升起了某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伽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伽尔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脸色可不大好，是不是太累了？哦，听说你刚刚做了一昼夜的火车，我该早点让你去休息的。”

    车里一个人被卡洛斯逗得低低地笑了起来。

    可惜被这一句话雷傻了的埃文完全没有注意到。

    “你问谁？”卡洛斯故意问。

    然而那让埃文一直追逐的金章荣誉并没有让他感觉好一点，他心碎地问：“婚礼……婚礼是什么时候？”

    下面的话埃文没有听清，他的心像被浸泡到了冰水里一样，绞痛着……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怀疑，授勋和婚礼这两项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为什么要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举行。

    过了不知多久，卡洛斯突然大笑了起来：“所以那个把我送过来的时间禁术，其实是你在六年后干的？天哪，你敢相信么？这个素材要提供给伽尔，他可以写一本小说了！”

    “早晨你睡懒觉的时候。”阿尔多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不行宝贝，”阿尔多温柔但坚决的说，“如果你再干出一次在大马路中间刹车或者逆行的事，我会被你吓死的。”

    原来这个大变样的人，这正是外派了三年的埃文？戈拉多先生。

    “我……我……我……”埃文突然一闭眼，终于大声吼了出来，“我爱你啊！”

    “那是……那是我实验的那一年。”阿尔多梦游一样地说。

    “它消失得非常快，”阿尔多想了想，描述说，“当你站在它面前的时候，有一瞬间，会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冻住了，那火焰深处，像是有一扇门，里面传来古怪的风声……然后还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你知道我本意是想把时间调回到702年，结果能量扭曲造成了计算误差，它自动叠加到了713年。”

    埃文：“……”

    “您是来萨拉州旅游的么？”带着耳机的女孩关掉了音乐，睁着大眼睛问他。

    男人笑了起来：“不，小姑娘，我为政府工作，在那里的一个偏远驻地工作，刚刚接到了调令回萨拉州。”

    “他”字再一次让女孩们炸了起来。

    埃文的心口像是被堵住了似的。

    他说完，就匆忙地冲卡洛斯点了个头，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一只手伸过来，以别人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一把接住了杯子，在众人目瞪口呆下，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耸了耸肩：“放在头顶的包最好拉好，这是一条老线路了，你们懂的。”

    “好吧，男人么，就是要耐得住打击——再说我又没撒谎，三对猎人举行集体婚礼，伽尔要亲自当主持，他确实是在忙婚礼的事嘛。”卡洛斯的负罪感很快烟消云散了，他七手八脚地拆开埃文的“作业”，惊叹了一声，“哇哦，好全的禁术研究笔记！”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笑容：“这里有我爱的人。”

    谁会知道，那曾经打碎了他最后一点希望的失败的实验，会在千年后以这样的方式回报了他呢？

    阿尔多愣了良久，也终于笑了出来，他双手交握在自己面前，交叉的十指关节抵住额头，叹息似的说：“原来……”

    伽尔小声说：“授勋仪式在后天，你知道，我本来不该提前透露……但是谁让你是我的学生呢，总可以走些后门的。”

    卡洛斯突然呆了一下：“713年？”

    “呃……梅格尔特教官，米歇尔教官，还有……”

    卡洛斯感兴趣地翻看着埃文的笔记，突然愣了一下，指着其中一页，问： “这个‘极寒之火’是指什么？”

    “我……”埃文的表情活像死了爹似的，伽尔吃惊地发现他几乎立刻就要哭出来了。

    卡洛斯推了推他的帽檐，叹为观止地说：“哦，老天，瞧你的样子，我都差点认不出了！”

    “嗯？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卡洛斯装模作样地说，“对了，伽尔还让我记得给你一张邀请函，我都忘了——你这次回来住在圣殿么？我晚上给你送过去怎么样？哦见鬼，我忘记了去帮莉莉取她做花童的小礼服，里奥……”

    他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脑子里空白一片，轰轰作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