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是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他来这个学校之前,房菲就给他准备了不止一身校服,所以那件带血的背心不见了,顾海也没太在意,只当是白洛因扔掉了。
两个男孩坐一张桌子,桌子上几乎摆满了早点,说实话,白洛因一个人吃两份没什么困难的,顶多中午少吃一点儿。可他担心顾海会浪费,邹婶给的分量绝对够足,而且都是实打实的真东西,一点儿不掺假,就因为这样,白洛因憎恶每一个来这里吃饭的剩客。
“邹婶,来两碗豆腐脑,五个夹肠的烧饼,两个糖油饼儿。”
白洛因拿来一个小板凳,凳子有些矮,对于他这种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实在有点儿伸不开腿,不过也能凑合着坐,反正就那么一会儿。
白洛因微微愣住,抬头瞅了顾海一眼,瞧见他大口大口地吃着毫无味道的烧饼皮儿,没有任何的不情愿。
“吃完了,走吧!”
“没怎么。”
“您有拿得出手的菜招待婶子么?”
这根本不是一会儿就能搞定的,不管是用洗衣粉,还是邹婶说的硫磺皂,上面的印记只能变浅,不能彻底除掉。白洛因洗一会儿就累了,这种累和运动之后的累是完全不一样的。运动之后虽然累,但是心情是放松的。这种累是彻底的累,累了之后心情还是烦躁的,白洛因连扔掉的心都有了。
顾海也朝邹婶喊了一句,“给我也来一份,跟白洛因一样的。”
白洛因站起身,额头上的汗水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他用胳膊擦了擦汗,笑着看向邹婶。
邹婶倒掉污水,接了一盆清水投衣服,如此反复两三次,原本惨不忍睹的校服背心,已经焕然一新了。虽然比不上新买的,可已经看不出任何血渍了。
“怎么没有?上次我给你炒的茄子不好吃么?”
顾海看见了,以为白洛因不爱吃皮儿,就把自己烧饼里面的火腿肠全都夹出来送到了白洛因的盘子里,然后把那一摞的烧饼皮儿都拿到了自己这边。
“我还想让你在我们家吃呢,你倒好,先把饭给我们端过来了。”
顾海其后的这个笑容,不知道延续了多长的时间,他的眼神就像两把钩子,不停地在白洛因的身上滑道儿。
“你说谁的背心啊?我的背心能给你么?”
白洛因对顾海欣赏无能,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冷冷的撇下一句。
白洛因斜了白汉旗一眼,丝毫没给他留面子。
看着晾衣杆上的白背心,白洛因的心一下就亮堂了。
可一想当初买校服还交了40块钱,白洛因实在下不去手。
不用想也知道谁这么缺心眼。
顾海问:“怎么了?”
“……平时啊,停哪儿算哪儿,随便买点儿东西就凑合了。”
顾海停下来看了白洛因一眼,“光是瞅我就能吃饱?”
“是啊,给你们送点儿饺子,刚包的,猪肉茴香的。”
“别扯了。”顾海噙着笑,“你敢让家人瞅见这衣服?”
“老白,老白。”
从来不知道,原来肥皂的香气也可以醉人。
顾海光是想想那副场景,就觉得心旷神怡。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捧着一件衣服搓啊搓的,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心里这个气啊!他一定会想:我干嘛要给他洗衣服啊?我还不如给他扔了呢!可想归想,他肯定不舍得扔。他的眉宇间一定拧着个结,直到这件衣服完全透亮干净了,那个结才舒展开。
邹婶走到洗衣盆旁边,二话不说,坐下来就搓。
白汉旗这才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白洛因手里的盘子,脸上立刻包装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种假客气也装得很做作。
“那你平时都去哪吃早点?”白洛因随口问了一句。
白洛因没再多问,顾自吃着自己的东西,他吃烧饼有个习惯,那就是把皮儿和陷儿分开吃,先吃陷儿,后吃皮儿。所以五个夹肠烧饼,他都先把里面的火腿肠夹出来吃了,剩下厚厚的烧饼皮儿摞在那。
第二天一早,顾海骑着自行车,在白洛因家附近转悠了好久,直到白洛因的身影出现在晨曦的霞光中,顾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修长的双腿离地,车轮转动起来,甩了一地的露珠。
“你不是这一片儿的么?这事都不知道?”
“吃惯了你爸做的饭,吃谁做的都觉得好吃。”
尤其看到顾海和白洛因一起进教室,已经是第二次了,心里特别纳闷,忍不住回头问:“你怎么跟他一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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