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感激之意,还板起脸朝刘冲训道:“我生病关你什么事?你不在部队好好训练,跑这磨叽什么?赶紧给我回去!”
“看来你真该留在这。”顾海拍了拍刘冲的肩膀。
刘冲被白洛因劈头盖脸的一顿训给彻底整蔫了,转过身鼓捣他那个大背包,垂着圆圆的脑袋一声不吭,模样十分可怜。
白洛因死拧着眉毛拒不承认,“我什么时候冲到你面前了?别玩那虚头巴脑的!要是就咱俩人,你怎么奉承我都没关系,今儿顾总在这,你别让人家看笑话!”
“没你狠!”顾海怒瞪回去。
白洛因咬牙切齿地朝顾海说:“差不多得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你这么给他绑着,他血液不流通,真残了怎么办?”
白洛因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部队心理健康教育势在必行啊!
“你给我说说他对你的恩,我帮你掂量掂量,看看怎么就重如山了?”顾海瞥了刘冲一眼。
刘冲不声不响地从背包里掏出自个的衣服和日用品,然后往旁边迈开一大步,故意展示给白洛因看,“首长,你啥也甭说了,我已经请好假了,来了就不打算走了。”
白洛因觉得世界末日到来了。
“怎么不关我的事?”刘冲眼眶湿了,“首长,每次我一出事,你总是第一个冲到我的面前;可每次你一出事,你总是把我往外轰!”
白洛因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顾海去卫生间的工夫,走到刘冲面前要给他松绑。结果顾海慢悠悠地从卫生间晃荡出来,走到白洛因面前,客客气气地说:“想给他调温度,言一声不得了么?干嘛还要亲自下床啊?”
刘冲急忙摇摇头,面露隐忍之色。
“就……就是首长对我恩重如山,现在首长出事了,我该掉头走人么?”
顾海心中冷笑数声,你现在就在恩将仇报。
“滚出去!”
顾海蹲下身,冷锐的视线直直地扫向他。
说到这事,刘冲又眼泪吧嗒的。
“甭拿我俩作比较,压根没有可比性,你对我再重视都不为过,你对他重视一点儿都不成!”
顾海狠狠箍住白洛因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还不回床?”
白洛因僵着没动。
顾海微微眯起眼睛,看到白洛因那副模样,汗毛眼儿里都冒着一股酸气。
“小刘,这么叫你对吧?”
“因为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我放心不下你。”
刘冲兴冲冲地跑了进去,顾海阴着一张脸出了医院。
“你是想让我再往他身上加一件棉袄么?”
刘冲还处在慷慨激昂的情绪中没有缓过来,听到顾海在叫他,把头扭过去之后,继续大喇喇地说:“顾总,你给评评理,你说到了这份上我还能走么?”
“我们前些日子去大漠扎营训练,首长因为我的伤和师长吵起来了,师长罚他爬二百棵树,他爬完树都累得快虚脱了,还爬到我帐篷里抱着我取暖。他说我腿上有伤,不能着凉,每天晚上都抱着我睡,要是没有首长,我现在已经残疾了。”
顾海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到了哪份上了?”
刘冲嘴里的话突然噎住,惊愕地看了白洛因几秒钟,又看了看顾海,而后清了清嗓子,好脾气地朝白洛因说:“首长,顾总问这话没别的意思,你别轰他走。”
刘冲走到顾海面前,满脸感激地握了握顾海的手,“这程子麻烦你了。”
白洛因的心一直揪着。
“换做是你,我就是被人上了,也会冲过去把绳子解了的。”
在床上这一方面,顾海历来都是掌控局面的王者。
顾海心里猛地一震,意志还是松动了,可嘴上依旧不饶人。
一张盛怒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顾海沉默许久,见刘冲和白洛因扯不清道不明的状况,觉得自个有必要开口了。
“顾海呢?”白洛因纳闷。
刘冲刚要开口,白洛因咆哮一声。
刘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海五花大绑给绑起来了,横着吊在屋顶上,下面放个火炉,火苗子噌噌往上冒,不到十分钟的工夫,刘冲就给熏得大汗淋漓。到了这份上,刘冲还不明白自个为什么被烤,还在那一个劲地哀嚎。
说罢,脚一勾,温度又提了一个档,火苗子蹿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