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杯，说：“女同志不想喝就换饮料吧。”

    何丽真转头看着已经半头白发却看着极为开心的张敬，笑着想，如果真要拔高格调，或许文人饮酒，喝得是一种情怀吧。

    吐了半天，何丽真总算觉得胃里舒坦了，在水池旁洗手漱口，喘喘气，准备回去。

    何丽真笑着接话：“这么差。”

    中国自古那么多文人都爱酒，最有名的是李白，还有苏轼、陆游、曹操、陶渊明等等。读书时代的何丽真就曾想过这个问题，是不是酒能激发和寄托人的感情。

    “说话！”胡飞刚刚喝过酒，口气很冲，“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

    “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自己说怎么回事？你刚才是在干什么？你是流氓还是地痞——！？还有，突然间的就打电话说要休学？你当学校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李常嘉一开了场子，随后大家就开始吃了起来。何丽真慢慢发现，她完全小看了张敬的战斗力。这边的三瓶酒，包括她的还有她旁边一个女老师的酒，基本都灌进他的肚子。喝完的张敬还一点异常都没有，就是脸蛋稍稍上了点红晕，精神抖擞地跟何丽真聊天。

    何丽真走过去，说：“胡老师，你还没走，找什么呢？”

    可张老他们喝酒，跟酗酒拼酒又不同。何丽真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六班聚会的场面，不禁无语。

    “恩，确实很舒服。”何丽真说。

    他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可形象却大为不同，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他看起来万分疲惫，又带着不耐意味。他从马路对面过来，径直地走，一辆车差点刮了边，司机摇开窗户喊他：“不要命了啊！”

    “你先往前走吧。”李常嘉往饭店跑，扭头说，“我一会追上你。”

    胡飞在他走到三米开外的地方就开始训起来了。

    桌上的人都个子聊得开心，没有几个注意到这个小点，可何丽真依旧觉得有点尴尬。

    菜品上齐,服务员又把就酒水拿上来，李常嘉倒了一杯酒,站起来。

    “真是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何老师酒量这么……”

    万昆双手插着兜，低头，前面的头发落下来，挡住了眼睛。

    何丽真点点头，不想打扰他，准备离开。

    何丽真被这股后反劲弄得说不出话，只摆手摇了摇。李常嘉似有所感，转过头，看见这幅场景，急忙过来，拍拍何丽真的后背，说：“何老师怎么了？”

    饭局愉快进行，到了最后，几个男同志喝得也有点醉意，有两个女老师因为有事，就先走了，何丽真留到最后。

    她转过头，看见李常嘉和旁边的一个老师在聊天，手边也放了四五个空瓶子了。何丽真默默地想，或许这就是文人气质？

    散伙的时候，李常嘉找到何丽真。他喝了不少酒，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很高兴。

    何丽真干笑两声，说：“没事，我这瓶您也可以喝。”

    张敬说：“刚刚给你换了饮料了。”

    “滚！妈的小瘪三，滚——！”她才骂了半句，万昆的砖头已经砸下去了。他这一下砸在车头上，车头陷进去一个大坑。他长腿一伸，踩在车边上，那女人嚎叫完，一抬眼就看见车窗外一个大脑袋，那人脸上晦暗一片，神色狰狞，眼底充血，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哎呦。”张敬看着都忍不住说，“厉害厉害。”

    李常嘉和何丽真一起往回走，碰见屋里出来的服务员，李常嘉叫住她，说：“帮我加一碗酒酿圆子，温一点的。”

    何丽真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她摇头，说：“没，我就是，就是——”

    “好啊好啊。”张敬是来者不拒，一仰头，又是一口闷了。

    大伙在下面都笑了，李常嘉说：“咱们中午都还没吃饭,我就先简短地说一下。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就是让大家相互认识一下。我们那个班啊,基本事情都已经解决完，手续我也已经办好，课程基本从大下周就开始进行了。虽然各位老师都是从各个学校来的，但是以后大家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同事了，我在这先干一杯，希望咱们这个补习班可以办得顺利！”

    李常嘉转过头，笑着说：“那就意思一下就行了，大家不用喝完。”

    “不用了，我想先散散步。”

    “何老师吃得怎么样？”

    万昆缓慢又沙哑地说：“你说谁不要命？”

    一切就发生在半分钟之内，胡飞和何丽真都没反应过来。等车开走了，胡飞才缓过神，气得都上不来气了。

    张敬有点担心地看着她，“没事吧，喝得太急了吧。”

    何丽真放下杯子，觉得刚刚的酒在肚子里不消停，又要往上涌。眼眶也有些涩，鼻涕差点没流下来。她捂住嘴，咳嗽了好几声。

    一出洗手间，李常嘉就迎上来了。何丽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李常嘉脸上带着担忧，说：“怎么样了？没事吧。”

    何丽真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休学？”

    何丽真跑到洗手间，推开厕所门，来不及锁就吐了出来。

    没一会，酒酿圆子端了上来，服务员问了句是谁的，李常嘉说：“哦，这位的。”他给服务员指了指何丽真，服务员把酒酿圆子端到她面前。

    女人吓得快哭出来，也顾不得研究这茬子到底有多硬，推搡着男人，“走啊走啊！别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