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开被子，怕弄出声，鞋都没穿，猫着腰，跟一夜行动物似的，悄悄摸到房门口。

    “万昆你把话说清楚，处......”何丽真在心里建设了一会，才低声说，“处女怎么了？你不愿——”

    万昆就觉得头上一桶凉水浇下来，连牙都麻了。

    何丽真紧张地出不了声。

    万昆的大手托着何丽真的脸，让她慢慢地转过来，正对着他。

    他一咬牙，在心里大骂了自己几句，然后按下门把，轻轻地推开门。

    何丽真终于忍不了了，她憋着一张红脸，一巴掌呼在万昆的大脑袋上，“不行吗！”

    何丽真没说话。

    万昆在何丽真后脖子上亲了一口，说：“你金贵呗。”

    万昆慢慢站起来，就像拔地而起的高山，把那点台灯的光全都挡住了。

    何丽真被拉倒在床上。

    何丽真穿着睡衣，手臂脖颈露出，她能感受到万昆胳膊上的汗水，当她想象到他的身体上都覆盖着这样的一层薄汗，就这么贴在她的身上时，何丽真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了。

    真是太软了。

    “你别乱动，我胳膊还折着呢。”

    这要睡上去得什么感觉。

    “快回去。”何丽真轻声说。

    “那你梦游完了，能回去了么。”

    他一边推一边夸赞，这门的质量真不错，一点声都没有。

    现在手里没有分神的，万昆觉得自己的心思飞的更没边了。那些个活色生香的画面，在脑子里像过了油一样，炸得乱响。

    怂成一只狗。

    “那……”何丽真忽然觉得现在这个状况，说什么都难免尴尬，她低下头，随口说了句：“那晚安了。”

    万昆低头，贴在她的脸上，“把灯关了。”

    万昆为自己的想法笑裂了嘴角。

    万昆一直玩到手机提示关机，他最后看了一眼时间，刚刚过去一个小时。

    “我梦游。”万昆撒谎无数，这个谎撒完难得后背有点烫。

    何丽真回到屋子里，把门关上。万昆坐在沙发上，身上是何丽真给他留的一床被子。

    轻轻的一声啪，屋里灯熄灭了。

    等何丽真收拾好，万昆也吹完了。

    手机还剩两格电，万昆闲的无聊，把手机调成静音，找了个小游戏玩。

    何丽真没理他，转过去接着干活。万昆吃了个哑巴亏，撇撇嘴，在后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吹胳膊。

    这回何丽真没吃他的苦肉计，她甚至还在他的石膏手上用了一下力。

    万昆把吹风机放到一边，“嗯。”

    万昆伸出一根手指，拨开她额前的长发，几乎嘴贴着嘴地说：“你怎么这么害怕？”

    何丽真看了一会，把吹风机扔过去，万昆虽然没料到，但好在身手敏捷，颠了几下接住了。他仰着脖子看着何丽真，“扔啥啊。”

    他的胳膊健壮有力，还带着热气，等何丽真躺下后，万昆弯过小臂，让她和他贴得更紧了。

    “……”

    他低声问：“老师，你是处女？”

    “不用那么麻烦。”万昆走进屋里，“不会沾到的。”

    何丽真这回是真的迷茫了。

    万昆看着何丽真开冰箱,拿酸奶。她的衣服是简单的居家服,跟围裙一样，也是淡黄色的,刚刚洗完澡,何丽真的皮肤显得更白了。万昆心理作用作祟,觉得以前看着普普通通的眉眼,在冰箱灯的照射下,居然透着几分妩媚来。

    黑暗重新笼罩。

    “晚安。”

    这万昆就不能让她跑了，他跪在床上，不管什么姿势，左手伸出去，赶在最后一下把何丽真的手拉住，拽了回来。

    “为——”为什么不做了？这话她有点说不出口。

    万昆在她头顶说：“家里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对吧。”

    好软。

    鼓起来的，小小的一条，她似乎侧着身，中间稍高，两边顺下去，像一道小波浪似的。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忽然间的黑暗，忽然间的安静，万昆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跟着变浅了。

    万昆左胳膊肘撑在何丽真的耳边，不停地亲吻她的脖颈，何丽真用力推他，万昆稍稍抬起来一些，声音低哑。

    万昆忽然塌了，他趴在何丽真的身上，脑袋低下，埋在何丽真的胸口里。他鼻梁高，顶得何丽真很痒。

    “万昆？”

    “我也洗一下好了。”万昆说。

    他屏住呼吸，屋里静悄悄的。

    “行啊。”万昆说着，腿一伸，胳膊一揽，把何丽真铲到自己怀里，然后翻了个圈，何丽真就这么从万昆身上悠了过去。

    万昆那份傻笑的表情还没收住。

    “什么叫不是时候？”

    万昆心想，这个人，这间房间，还有这整个屋子，都太软了，超出他的认知，软得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坨泥，完全使不出劲。

    他的手搭在何丽真的床边上，觉得布料凉凉的，光摸一下就让人无限遐想。

    何丽真在外面收拾厨房，万昆很快洗完了澡出来，何丽真转过头，看见他胳膊上的绷带湿了。

    快十一点了。

    万昆笑了，他一乐，热气喷出，何丽真刚讲完话，还没闭上嘴，那股热流就直接进到她的嘴里，烧得她脸通红。

    何丽真把被盖到脑袋顶上，“谁管你……”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