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sp;  “能不能老实点！”

    哦？

    “基地电脑跑得快吗？”

    “……”

    李峋瞬间跪地上。

    李峋踉跄，回头：“干什么！？”

    李峋将烧完的烟头扔地上，一脚踩灭。

    “嗯，时间差不多了，剩下让他们弄就行了。”

    朱韵努努嘴：“我在回味。”

    朱韵也冲她挥手：“嘿！”

    李峋挑眉。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他的斜后方伸过来。

    李峋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听见她的话，看过来。“我等会，你睡吧。”说着将那盏低瓦数的小灯泡关了。

    她声音渐大，李峋怕其他人被她叫醒，再次试图捂她的嘴。

    “卖。”

    朱韵小声说：“……话不能这么说。”

    朱韵学着李峋的口吻，咳嗽两声，声情并茂地说：“‘所有事，都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才是它原本的样子，越往后就越偏离，但仍是值得努力的。我们努力，是为了让它不偏得更远。你说是吗？’”她冲李峋挑挑眉，“是吗？”

    几分钟后，李峋感觉有点不对劲。

    “早说的结果就是各说各话没完没了。”他看了一眼朱韵，“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既然我能弄出更好的，你们也可以用这个项目梳理流程增加经验，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至于张晓蓓……”李峋嗤笑一声，“这种人海了去了，我要一一纠缠到底，那饭都不用吃了。”

    李峋道：“你知不知道就任迪那个破乐队一个月要多少开销？”

    “直接做，给人打工？帮人赚钱？”

    “给他当免费宾馆？”

    李峋蹲下身，看到朱韵低着头，已经睡得实实成成。他哑口无言半天，才愣愣地说了句：“……我还真是操了。”

    朱韵仰头，看见李峋抽完烟，坐到地上，靠着承重墙打开了电脑。

    李峋淡淡道：“没干嘛，睡你的觉。”

    朱韵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样抱着座便吐，吐完还仰起头，冲着灯管嘿嘿笑。

    这次朱韵早就有所防备，在他手稍稍松开的一刻，马上翘起双腿，一招猴子挂树，死死地勾在李峋的身上，然后往下一沉。

    走在深夜的人行道上，朱韵迷迷糊糊地问：“这不是回学校的路啊。”

    过一会，李峋拿着电脑回来，直接放到朱韵怀里，顺势又点了支烟。

    朱韵被这么一推，又有点想吐了，任迪拍拍她后背：“稳住，走了。”

    届时李峋正跟播院的新女友打得火热，朱韵走过去，扶住女友小细腰，轻轻挪到一边：“来，你先在这呆一会。”

    “是什么？”

    “喝点酒跟他妈疯子一样。”他看着披头散发的朱韵，忍不住骂。

    朱韵头冲着李峋那边躺下，在床上翻了两圈，然后感觉到头顶方向有些微的亮光。

    于是朱韵乖乖等在阳台。

    “呔！”

    真像一只安静的野狗。

    “你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屋里瞬间黑暗。

    啪！

    李峋静了静，低声说：“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我最开始不是这么打算的，如果张晓蓓不牵进来，我们合同签完，我会给他们提意见。但她扯进来了，只能这样应付。”

    “他是乐队资助人。”

    朱韵尤带醉意的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缓缓地说：“我现在能看懂你的代码了，不会憋死了。”

    门一合上，李峋马上给朱韵扯下来。

    任迪累得睁不开眼，说：“嗯，有时候在基地，太晚了就来这。”

    世界再次安静。

    朱韵紧紧盯着他：“你这只黄毛怪，哼！”说完，狠白了一眼，扬长而去。

    诶？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全校只有这一间教室的电脑跑得这么快？”

    工作室南边是排练的地方，地上堆着乐器和音响，还有纠结在一起的一堆电线。北面是休息的地方，很原始，两张大通铺，上面乱七八糟。

    “………………”

    “……”

    “没有可是。网站没问题，完成度很高，至于赚不赚钱那是很多因素一起决定的。”

    “……”

    朱韵起床的时候李峋已经离开，她跟高见鸿一起去学校，上完课直奔基地。

    任迪翻了个身，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你之前不是好奇我俩关系么。就这关系，他是我拉的投资人。”

    “……”

    “我看到了！”她呼哧呼哧，浑身酒气，“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是给蓝冠公司做的！那又是什么项目，你做多长时间了，你背着我们干什么呢，从实招来——”

    朱韵本是想要调侃，没料到李峋嘴唇一抿，“我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啊？”

    朱韵摇头，李峋眉头紧皱，思考片刻，然后拽着她往外走，边走边打电话。

    朱韵指着他：“别转移话题，那是什么？”

    朱韵抬头，李峋靠在阳台上，手里的烟点着了，却不抽，低头，捏着玩。

    李峋睨她一眼，直起身说：“好项目就这么多，不争就没了，想让我让资源，不可能。”

    “哎！”李峋一抬手，给她顶住，“还行不行？”

    任迪的工作室开在学校南面两条街开外的写字楼里，四层，百十来平，为了方便摆放器材，打成了开阔的样板间，只剩几根承重的柱子。

    挣扎中，她的眼镜早不知所踪，为了更好地看清对手，展现气势，朱韵近距离瞪眼，跟李峋鼻子对鼻子。

    安静了。

    “蓝冠那个网站后期开发得太空了，照这样下去回成本都费劲，很难赚钱。”

    床上有人翻动，李峋看看那边，又看看挂在自己身上的朱韵，最后无奈一叹，扣上电脑，从地上爬起来，带着考拉附身的朱韵去了阳台。

    又过了一会，任迪背着吉他也出来了。

    “难道学校特地出钱给你买设备？凭什么？凭你长得好看？”

    得胜的李将军趾高气扬地往基地走，朱韵憋了半天，在后面小跑两步，泄愤一样冲他后背使劲一推。

    她到水池边用冷水洗脸，祈求理智回归，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潮红，她摸了摸，烫。

    “又有新项目了？”

    朱韵眨眨眼。

    “你当初给我煲的励志毒鸡汤。”

    工作室只开了个瓦数很低的小灯，昏暗得很，朱韵看着周围，角落里有李峋的包和衣服。她小声问任迪：“李峋晚上都在这睡？”

    “喂——你睡觉吗？”

    “不错。”

    五米开外都能感觉到怒气，朱韵连忙缩回去，胆怯地说：“好了好了，我闭嘴了，我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