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紫了。
就会说大话……
“我可能得先回去了。”
李峋:“你还是女人么?”
“马上回去了。”
作图四个小时,导入只用了四分钟,朱韵动作迅速,弄好之后测试一遍,然后起身。
“明天吧,今天再怎样也赶不上了,我连车票都没买呢。”朱韵在脑子里飞速计算时间,“我明晚之前肯定到家。”
朱韵抬眼:“你不吃?”
“李峋,我家里……”朱韵低声说。
手机又响了,李峋示意她,“电话,发什么呆。”
“怎么他妈越来越冷了!”他大步往路口走,顺便将朱韵一把推回去,“你回去等着,我叫来车再出来。”
“你妈已经告诉你了吧,我马上就到了,你半小时之后来校门口吧。”
“再有一两天就结束了。”
“我家里……”
朱韵跑到药房,在护士的介绍下买了瓶止咳糖浆。
“静音了。”
“嗯。”
所有人都走了。朱韵回忆着,高见鸿离开前捶了李峋的肩膀,李峋一如既往笑得风轻云淡。项目的参与者们都身心放松地回家过年,她也是这么计划的。
李峋在安静了一会后,将烟按灭,“真服了你。”
“吃不死!”他不耐地说,“第一次用药要吃多点,这点常识都没有?”
基地很安静,只有鼠标键盘声,和李峋均匀的呼吸。
王宇轩你飞机怎么他妈不坠机呢!
朱韵好想把手机砸了。
朱韵在李峋鄙夷的眼光中挑了家韩国料理,又在他更加鄙夷的目光中点了盆韩国拌饭。
“胃口真不错。”李峋坐在对面看着她。
“我——”
他会考虑失败么,他会紧张么,他会有压力么?
她真心祈祷李峋能快点好起来——明天就要去蓝冠公司了,万一他张不开嘴,难道让她来跟负责人说么?
“哎!”朱韵跑出去,还听见李峋在楼道里的吼声,“回来!给你拿钱!”
有他在,他们仿佛没有理由失败。
“朱韵啊,刚刚怎么没接电话?”
他越咳越凶,似乎是想将不适感强行压下去。
“对啊。”母亲笑着说,“江阿姨的儿子也回国了,你还记得他吗?那可真是名校学子啊,跟国内的就是不一样,你回来好好跟他聊聊,吸取点经验,为以后做准备。”
暴躁症患者跟我装什么文明人。
半个多小时后,朱韵又接到电话,李峋不满地说:“你上哪去了,买药买这么长时间。”
“怎么了?”他很快看出她不对劲。
“就这么定了啊。”朱韵重新埋头吃起来。
李峋望着外面,像面对屏幕时一样,脸色冷峻,似是陷入思考。
李峋一把拿过药,将整排五粒药一股脑放嘴里吞了。
窗外的竹林安安静静。
“抽呗。”她转头看周围,学校放假,整个大学城都空了,小餐馆里只有他们两人。
朱韵咬牙。
朱韵一边希望他快点好,一边又觉得他真是活该。
李峋顿了顿,低声说:“去什么,赶紧回家过年。”
她把第三支抽完的烟扔到地上,一脚踩灭。
忽然,手机震起来,掏出一看,是母亲的电话。她的脚步霎时停下。
刚放下李峋电话,父亲朱光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下雪天不好打车,朱韵在餐馆里看着李峋高高的背影缩起肩膀,五分钟之后,她出去换岗。
李峋一个喷嚏将她唤醒。
朱韵听都没听,拿起外套,“你等我一会,马上回来。”
她很快得出结论,为什么不会,天才多个屁。
“干嘛?”
“你江阿姨来了,晚上一起吃饭。”
精力实在不允许,首页LOGO的事只能落在朱韵头上。李老板在基地用四个椅子临时搭了张床,躺着养神。
朱韵狠狠一跺脚。
“那个,”朱韵将嘴里的拌饭咽下,开口:“李峋,你——”
没人考虑失败,仿佛他们根本没有理由失败。
他在看她,她没有回视。
反正都是要改,暂时先放一个上去吧。视线范围里,是窗外的那片竹林,朱韵就根据这幅画面寻找素材。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李峋看着外面,不一会,说:“抽根烟行么?”
“去哪?”
“你刚要说什么?”
母亲利落地说完,挂断电话。
李峋顿了一瞬后,说:“没出大事吧。”
“晚上?”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今天晚上?”
李峋斜眼,“你让我干喝?”
她实在不擅长这个,一幅图弄了四个多小时才完成。
她将图片往程序里导,身后李峋咳嗽几声。
李峋摇头。
李峋松下来,“行,反正也没什么要做的了,回家过年去吧。”他从桌子上拿烟,低声说。
李峋点了支烟,沉沉地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