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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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蓝，李蓝你还在不在？”

    “来！我们继续开会吧！”

    跟李峋那种实力超群的天才型不同，高见鸿更为朴实，他不像李峋那样尖锐，也更愿意容人。

    当然朱韵也不可能自己主动“坦白从宽”，万一是画圈等她跳呢，毕竟李状元脑筋灵活，又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我不饿，你们去吧。”

    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这里。

    “哎，李峋，你也帮我们看看。”高见鸿侧身叫李状元，“李峋！哎！”

    你这淡定毫无依据啊。

    终于，周日到了。朱韵一早来到基地，发现李峋还在凳子里窝着敲代码，他眼中血丝密布，应该是在这熬了一夜，神色倒是挺轻松。

    事实上，她好像从没见过比李峋更执拗的人。

    朱韵一语不发地坐在座位里整理上午的讨论结果，不到五百字的内容，看了六七遍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朱韵低声说：“明天再继续吧。”

    时钟转得飞快。

    还是没人应，她就像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开门，关门，靠在门上喘粗气。

    李蓝一愣，然后马上摇头，“不用……看演出太贵了。”

    谁给你打扫，朱韵推开门，拉住她，单手指着自己，“我，是我，你还认不认识我？”

    “然后还去别的地方，您在楼下等我！”

    “累了？”

    李蓝：“你是……”

    她留在了基地，跟李峋一起——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朱韵看向屏幕，一行一行的代码稳定而富有节奏地出现，没有修改，甚至没有思考的停顿，准确得好像是机器自动生成一样。

    这样就不用思考别的事情。

    终于，朱韵将东西收到包里，高见鸿看向她：“怎么了？”

    她很快意识到这是梦，强行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漆黑的天花板。深夜静悄悄，朱韵捂住通红的脸，难以再次入眠。

    “……不用打扫，我自己打扫。”

    可哪里都看不到那身土得要命的衣服。

    梦里的他们还是之前那种姿势，只是这次从竖着变成了横着。朱韵躺在一张小床上，李峋则趴在她的身上，他侧过头，耳朵贴在她胸口的位置，听她的心跳。

    天渐渐暗下，太阳西落，高见鸿和吴孟兴的讨论声如同穿插在竹林间的余晖，摇摇欲坠。

    编程很费脑。

    朱韵看向高见鸿。

    真不愧是天天干活的，李蓝身体消瘦，可力气倒是大得惊人，朱韵怎么拉都拉不动她，最后深吸一口气，回头，笑着说：“李蓝，前几天你说你喜欢乐队吧。”

    他们度过了平静的一天。周六，朱韵和高见鸿带着吴孟兴一起去林老头那研究比赛项目，一上午的时间都泡在办公室。

    朱韵看表，还剩二十分钟了，准点肯定是赶不上了，但如果顺利的话，也不会迟到太久。

    朱韵自暴自弃地拆开袋子，把票抖出来。

    第二天，朱韵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去跟高见鸿开会。

    终于，她放下文档，抬头问李峋：“你不去吃饭吗？”

    虽然吴孟兴对于能来参加比赛非常地兴奋，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但跟高见鸿和朱韵比起来，他的实力还是要差了很多。在尝试理解监控日志的时候，他花费了很长时间。

    高见鸿语气轻松地说：“你这不是实力问题，就是太想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程序不一定要复杂，代码都是服务功能的，甚至很多时候越简单才越牢固，注意一点，你实力是有的，不要本末倒置就好了。”

    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这上哪找去啊……

    “泰府宾馆。”

    看得出他极力避免跟过去的家扯上关系，可又放不下唯一照顾过她的姐姐，朱韵出现刚好可以帮他打杂。

    她站起身。

    李峋还是像没有听见一样。

    但今晚的刺|激实在太大，夜里，朱韵做了一场梦。

    梦里很安静，她低头，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金灿灿的头发。她环顾四周，认出这是李峋过年来找她时住过的立花宾馆那个小小的单人间。

    一共两张，一张1880。

    朱韵维持着笑脸：“我带你去看演唱会呀。”

    她试着说：“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没事，写了多少，我们帮你看看。”高见鸿说。吴孟兴将自己的程序调出来，朱韵过去看了一眼，内容非常乱。

    哎呀我去……

    朱韵看着他，“你是不是长在凳子上了？”

    高见鸿注意到朱韵的目光，“怎么了？”

    电梯一直停在五楼，朱韵直接从楼梯上去，跑到408门口哐哐凿门。

    方舒苗回过头，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李峋没理她。

    高见鸿说：“这个不太好改，重写吧。”

    朱韵回身，径直来到李峋面前，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停留，弯腰，直接将中心体育场的袋子拿起，转身就走。

    能不能退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