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乔以莎从兜里取出昨晚的研究成果——两个小玻璃瓶，一瓶是黑的，一瓶鸡尾酒般五颜六色。黑色倒在左手上，彩色的倒在右手。

    乔以莎扣紧手指。

    他闻闻花朵，张开嘴巴。

    “好好休息，别分心，明天考完咱们再见，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阿吉问：“不是明天才考吗？”

    “我已经看够了。”洪佑森翻了几页，“挑个没狼的山。”

    “为你的‘自由之夜’干杯。”

    考生陆续往外走，家长们纷纷鲜花拍照。

    “终于要解放了。”乔以莎趴在吧台上，阿吉细心地帮她把酒杯填满，乔以莎拍桌子。

    一声响亮的哨子声划破天际，空中忽然凭空炸开一朵黑色的礼花！炸开的黑点如同坠落在清水中的墨汁，缓缓在天空晕染开来。

    她嗯一声。

    “嘿——！”

    “你还真是上心啊……”

    此时正是午夜，是Bly最繁忙的时间段，吧台位置都是满的。来人的手轻轻搭在乔以莎身边人的肩上，说：“让开。”

    乔以莎说：“都行啊，你这里面都是山？”

    莫兰笑得一脸神秘，举起阿吉递来的雪碧可乐兑柠檬水。

    “恕我直言……”莫兰在她身前，低沉地说道，“以你现在的情况，想要承受他根本天方夜谭。到时候你这里……”他手掌在她腹部轻轻一转，“会跟楼顶坠落的西瓜一个下场。”

    洪闫德看着后视镜里张牙舞爪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乔以莎激|情澎湃，浑身的力量凝结在双手。“来吧……来自女巫的趣味惊喜！”她猛地仰头望天，双眼被幽蓝的光线填满。

    “晚上好。”莫兰一如既往很礼貌，他今天没有戴帽子，灰白的头发绑在脑后，脸颊旁垂落几丝微卷的发丝，面庞眉清目秀，神情回味悠长。

    乔以莎不屑冷笑。

    维持姿势不动，再伸右手！

    身边晃过一道人影。

    终于，铃声响起，周围的家长们一股脑涌向大门，乔以莎被人流带得一个踉跄，赶紧捂好口袋里的东西。

    “给你一点个人建议，你得多练练技术，等他真的觉醒了，竞争一定很激烈。”

    莫兰努努嘴，叠着的右脚微微一提，上身一动不动，下方一尘不染的黑皮鞋悄悄挑起她的长裙，顺着她的脚踝，一直滑到小腿。他脚尖越是向上，下颌越是内收，目光渐迷渐离，似带着惩戒，又似带着调笑……乔以莎往下瞄了一眼，刚巧看到自己的裙摆叠在他穿着黑袜的瘦长脚踝上，那一刻仿佛有人在她脑海里吹响爵士乐，她腿肚子反射性一抽，皮鞋尖带来清凉触感越发明显。

    “不一定。”洪佑森抓住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脖子动脉处。“能感觉到吧。”

    “？”

    “你看什么呢？”乔以莎从他手里拿过一张纸，竟然是张旅行社的暑期欢乐游广告。“你还有功夫研究这个！”

    自打他们的小关系被班主任发现，再也不能在咖啡馆肆无忌惮地撩骚了，一个恋爱谈得跟谍战片似的。

    “怎么了？”

    “……”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天已黄昏，她顶着鸡窝发型和宿醉水肿的双眼拿来手机，里面有几条未读短信，她找出洪佑森的。

    乔以莎：“我说的是去山里看狼。”

    “你刚刚说了。”莫兰轻轻一笑。“你们就要自由了。”

    莫兰笑着说：“我说你缺乏趣味。”

    “……啊？”他被问傻。

    乔以莎在人潮中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抱住旁边一棵大树，站到半米高的台子上。

    “这玩意用思考这么久？”

    “算了！睡觉！这一天天的没一件开心事！”

    “你吃饭了吗？”

    “现在呢，快点没？”

    整座城市都被高考的灼|热氛围笼罩着。

    乔以莎琢磨一宿法术，又睡过头了。

    洪佑森停顿片刻。

    消息发出去，很快收到回复。

    乔以莎翻了几页宣传册，里面项目很丰富，她翻着翻着还真看进去了。

    “好像没快。”

    洪佑森：“不是那个意思。”

    洪佑森不信，贴过来想看她正脸。

    莫兰：“别这么高傲，实话讲，你现在太缺乏趣味了。”

    乔以莎：“还行吧，跟你比谁都有活力。”

    ……

    乔以莎翻过身。

    “……差不多比这个快四五倍吧。”

    “干什么啊！别推人啊！”

    “哈——！”

    “考完了。”

    好在这次醒来是中午，她洗了个澡，垫了口面包，正式出发。等她赶到考场，离最后一科结束就剩二十来分钟了。她象征性地念了一会祈祷咒文，满嘴奶油的鲜甜味。

    她面无表情把东西推了回去。

    乔以莎：“马上了马上了，我们总算要自由了。”

    “送你点东西，这是我花了很大精力弄的，可以帮助你的药。”

    “啊？祝贺什么？”

    洪佑森上了车，车子发动，他回头看，乔以莎一手拿着宣传册，一手指着旅游宣传册，比划了一个大大的OK手势。

    莫兰无奈一笑。

    “你心率多少？”

    莫兰耸肩：“毕竟是图安，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黑色背景下，七彩礼花也随之绽放！

    “好。”

    “到底说什么了？”

    “咱们四天后见。”

    乔以莎无力吐槽。

    身边那人回头：“怎么说话呢……”随后看到什么，语气微微一顿，像着魔了一样放下酒杯，离开吧台。

    乔以莎：“随便弄，雪碧可乐兑点柠檬水。”

    阳光极尽潇洒，小狼一口吃掉玫瑰花。

    乔以莎飞回房间，落在被子上。

    黑色与彩色的礼花交替绽放，像夜空里流淌着彩钻，绚烂晶莹，相互叠加，相互映衬，上演一出绝妙的白昼烟火。

    共三条，十分简洁——

    这老妖精骚得她有点想抽烟。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双腿交叠，单肘支撑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托着酒杯，嘴角带着一点玩世不恭又风情万种的笑。

    乔以莎点头，摸了一会，说：“好像跟人类也差不多？”

    乔以莎屏息体会，掌下跳动几乎静止，七八秒才跳一次。

    “你不蒸馒头争口气啊！”乔以莎紧紧抓着洪佑森的手，“考试千万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出岔子！”——不然咱俩玩完了！

    “我不太懂，你推荐一个吧。”

    她咬住下唇，身侧的手轻轻打了个指响。

    “什么啊！好漂亮！”

    “这可恶的高考终于他妈的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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