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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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叫声从部落延续到雪山上。

    莫兰：“是他我们早就动手了。”

    罗辛也在催促：“该走了，他们快到了。”

    ……

    她双眸充血，张开嘴巴，四颗尖牙变粗变长，怒火烧得她脸色白中透青，深色的血管布满双颊。

    她睁开时躺在一张软床上，头顶是木制天花板，周围有一股熏香的味道。

    米依露出一个不赞同的表情，说：“准备什么？你不是真想跟他们动手吧？我们才六个人，还有一个是废物。”

    狼王的嚎声穿过雄风，穿过深谷，所有的狼人都跟着叫起来，还有隐匿在高原深处的动物，群起响应。它们像在传达什么信息一样，声音层层叠叠，越传越远。

    满打满算也就美了二十分钟，遭了多少罪？

    加斯帕走到乔以莎面前，用中文问道：“你是什么人？”

    莫兰：“总之，他们的目标是你，在你出现前，他们应该不会对女巫小姐怎样。”

    闻薄天说：“咱们就不管乔巫婆了？”

    加斯帕给阿方索使了个眼神，老巫师抬起手掌，默念咒语，一件火红色的斗篷盖在乔以莎身上。

    乔以莎拍拍衣服站起来，环顾周围，黑茫茫的一片。

    她泄气地坐到床上，冷眼瞧见窗户顶端倒垂着一只小蝙蝠，乔以莎没好气地看着它。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图安在一起？”

    乔以莎双目紧闭，在狂风中哀嚎：“冷啊啊啊啊啊啊————！”她迅速失温，脸色苍白发青，在风中抽搐。

    闻少爷在旁补充：“没错！我这么聪明的人不多见的！”

    两个女人叫嚷着，殴打着，卡拉极力想把洪佑森拖到下面，但乔以莎拼死阻拦，最后树袋熊一样扒在卡拉的后背上，张开嘴就啃了下去！

    她想变身乌鸦顺窗户飞走，可惜闭着眼睛使了半天劲也没成功。

    加斯帕抬起她的下颌。

    “草！太冷了！”

    乔以莎啐了一口，道：“我是他妈！”

    功劳倒还好说，这狼崽子高考落榜真是坑中之坑，这孩子将来可咋办呢，上专科？还是复读？或者打工？学门手艺到时候天桥下面贴膜去？

    乔以莎只觉得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众人齐回头。

    他们进入小楼。

    莫兰回头看他一眼，问了跟乔以莎同样的话。

    莫兰望着幽深的黑夜，说：“不能走，我得见他一面。我必须确认他的状态。加斯帕肯定是笃定他没有觉醒才敢这样行动。不过我刚刚看女巫小姐的样子……”他若有所地地顿了顿。

    莫兰：“对，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你对血族来说很重要。”他粗略地将血族艰难的“生育率”讲述了一遍。“我们想创造新血族，你是关键因素。但我们跟波吉亚家族处世理念不同，我们想谋求合作。”

    “乔巫婆！”

    她扯住卡拉手臂，卡拉用力一甩——血族的力量虽不如狼人，但还是远远超过巫族，乔以莎直接被她抡下了床。

    他话音未落，洪佑森猛地转头看来。桌上烛光晃动，闻薄天对上他逆着光的视线，恍惚中好像看到一个巨大的狼头幻影一闪而逝，耳边刮过呼啸的狂风，两腿一软平地摔倒。

    莫兰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没用，这种低能的骗术都能中招。”

    ……

    她情急之下什么咒术都忘了，采用了女人街头斗殴秘技之——抓挠咬三板斧。

    另一个人说：“你竟然还知道《日内瓦公约》？”

    莫兰：“你的身体太脆弱，真打起来你无法承受。”

    闻薄天扯脖子喊：“乔巫婆你赶快通知你男朋友！他们要抓他！”

    卡拉将阿方索的魔药摔碎在地。

    洪佑森看向莫兰，后者呃了一声，说：“你先别激动，他们不一定能想到这层。”

    加斯帕带人迅速撤离，莫兰看着他们消失不见，独自思索着什么。修上前一步，低声道：“主人，我们也得走了。”

    卡拉站起来，怒气腾腾地说：“Non lo so！prima eravano insieme！”

    ……

    在无数次长吁短叹中，太阳落山了。

    她在床头看到了酒店信息，原来这里是加德满都。

    “她说冷，你听不见吗？”莫兰淡淡开口。

    他捡了地上的裤子。

    两个女人从即将关闭的通道里掉出来，你抓着我我扯着你，满地撕。

    洪佑森说：“会结的。”

    众人：“……”

    “这里……”他的声音低沉得使人胸腔震颤，他抬起手，手里是被乔以莎喝完的草莓试剂。“有你的气味。”

    莫兰血眸一亮，不自觉地挺直身体。

    它先是动了动爪子，然后动了动耳朵，最后缓缓睁开眼睛。它之前喝醉了酒，现在也没缓过来，起身的时候打了个晃差点摔倒。

    再说了，洪佑森的情绪也不知道是因为她上来的还是因为高考落榜上来的，将来这觉醒的功劳扣谁头上呢……

    也不知道洪闫德记不记得当初放的狠话，回去没准又是一番恶斗……

    一股暖流从后背传递过来，乔以莎回魂了。

    蝙蝠一动不动，乔以莎走过去，指着它说：“别以为控制了我的力量就万事大吉了，我从窗户跳下去你信不信？”

    莫兰上前半步，加斯帕迅速将乔以莎带到身前，他贴着她的脸颊，冷漠道：“狼人很快会追到这里，我们不如先下山？”

    下地的时候已经变回人类的形态，瘦长的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环顾一圈，视线停在地上那个空洞上。

    罗辛说：“他们在上山了。”

    闻少爷忽然又想到什么，拍下手，说：“诶，你们说要是那伙人把乔巫婆转化了，局面会不会变得很神奇？”

    “别动手！我们都是投降的！你们要优待战俘！《日内瓦公约》学过没！”

    “你是奸细吧？”

    洪佑森无谓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个很简单，我的后代一定能够生育繁衍。”

    如果是以往，被人这么大力甩到地上，娇嫩的乔女巫早就开始装死了。但今天情况特殊，护崽子的心情让她忘记了疼痛，她在地上滚了半圈猛然发力，又扑了过去。

    洪佑森：“没有条件，我帮不了。”他语气平淡地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不可能跟你的族人繁育后代。”

    洪佑森直起身，莫兰摊开手：“要不这样吧……围这么多人也没什么用，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闻薄天这时候认怂了：“对对对！我是废物，咱们还是撤吧！”

    她去开门，锁着。

    乔以莎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终于有人来了。

    咒术中断，召唤的枯瘦和血液都消失不见了。

    “你不试试怎么——唔！”话未说完，加斯帕右臂一扬，斗篷甩了半圈，将乔以莎包了起来。

    闻少爷又说：“你不是觉醒了吗，拿出成熟男人的思维，把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开啊。”

    乔以莎：“？？？？？”

    沉默持续蔓延。

    夜风送来狼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