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许惠橙还是点头，低声下气道，“我会去找生意的。”

    乍一看，似乎是半固定人员的机会更多。其实，外接的单子廉价得很，有时候十单生意赚的都不如会所里一个富商给的小费。

    太暖和了，她都不想离开。

    她妖妖娆娆地移步过去。

    男人显然是来了兴趣，使劲地掐住她，“疼么？嗯？”

    一个男人瞥向她这边，轻蔑道，“呵，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他一手搂着个女人，双腿则叠靠在另一个女人的大腿上。

    许惠橙出了大更衣室，低着头匆匆走去后门。一出去，她就被冻得哆嗦了一下。

    妈咪见到她的装束，已经懒得吐槽了。她最后道：“牡丹茉莉她们都在，好好伺候那些公子哥们。就算你挨打，我也无能为力。”

    她把帽子扯得更下，几乎要挡住视线，就这么低着头朝公寓楼走去。

    她突然没了接客的心情，更有种万念俱灰的辛酸。她想回家了。

    然后他往她另半张脸呼了一巴掌。

    她等身子暖和了后，就去厨房下了碗面。

    会所里来了一批年轻漂亮的新人，把很多顾客都拉了过去。她和几个姐妹们连捡剩客的机会都没有。

    房间里的围观者没有一个上来阻止他的行为。

    包厢的门一开，喧闹声阵阵传来，里面烟雾弥漫，灯光暗沉。

    那男人见到她的脸之后，讥讽了句。“送这种货色过来，是想真的被弄死么。”

    她在更衣室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望着镜子中的粽子，她不禁苦笑。她很佩服那些姐妹们在寒冷季节还能光着大腿、套着短裙，保持妩媚的姿态。

    许惠橙最近的生意很冷清。

    那个会所，是个还算大型的场馆，里面有固定的服务人员。而许惠橙这种，则属于半固定。她借会所的场地接生意，只要保证了每个月的消费额，她就可以自己出去外面接单子。

    她张望着四周，这边聚集的女人，她都比不过。她想着还是离远点，也许能遇到个不挑食的急色鬼。

    许惠橙自打有些发胖以来，就不怎么穿贴身的衣服了，因为只会自曝其短，所以今天她穿的也是宽松短裙。

    她沿着原路走回去，遇到落单的男人她就上前勾搭。一个都没成，反而被一个男人粗口咒骂。

    康昕沉着嗓子“嗯”了一声，进了自己专属的小房间。

    他扶正她，客气地解释着，“抱歉，认错人了。你俩的衣服一样。”

    许惠橙也曾经尝试过，可惜她才走出不到五十米就已经冷得打颤，只好放弃了。

    这栋公寓楼都是复式户型，一房到三房不等，租户有三成是许惠橙这样职业的。甚至于，有好些是和她同一个会所的。

    这几天温度很低，许惠橙都是进来会所才换职业装，出去的话一定是从头裹到脚。

    那双眼睛很温暖。

    许惠橙口腔里都是血的味道，她咬紧下唇，强忍着那阵火辣辣的疼痛。

    许惠橙为了方便做生意，在客厅也放了张床。久而久之，二楼就成了她的小天地。

    许惠橙被那股力道扯得往后倒，她的身体冷得僵了，所以反应不过来，顺势跌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提起武哥，许惠橙心都颤，她慌乱不已。“妈咪，你先别，我今晚一定去找到的。”

    这套复式是个一房一厅的户型，首层是客厅餐厅和厨房，二层是卧室和卫生间。

    许惠橙觉得自己可能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许惠橙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出男人大概的身形。挺高大的。

    许惠橙倚着街边的路灯柱，望了眼昏暗的夜空。她以后，肯定不能上天堂吧。

    许惠橙等了两个小时，妈咪都没有叫她的号。

    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都不知道还能在这行撑几年。

    男人一脚踏上她的肩膀，捏住她的下巴，看她痛得扭曲的表情，他用手指刮了刮她的伤处，笑得恶毒，“你这样，连一万块都赚不到。”

    妈咪盯着许惠橙的衣服，很不满。“那就别穿那么多，裹成这样，哪个男的爱看。就今晚，你说的，可别赖账了。”

    许惠橙笑容不变。她走近了才发现，这男人身旁的两个女孩脸上都有瘀青。她心里颤了颤。离她最近的茉莉眼神凄苦得可怜，但仍然帮男人捶着腿。

    “来啊，陪哥哥来玩拳。”男人站起来，握着拳转了转手腕，“第一拳一万，第二拳两万，以此类推。看看你今晚能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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