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搂她的手又收紧了些,月魄轻声喊道。
“你敢说我的笛子难听?”月魄反应过来,但是永夜没有回答他,已经睡得沉了。和月魄在山谷里呆的日子,她总是很放松,很容易睡着。
“其实,我不怕弄脏衣服。”
永夜脸有些发红,突然瞧到草地上的鱼挣扎着要跳进水里,急得大叫:“你赶紧缚鱼去!”
“你不怕长……开了,让别人看出来了?”月魄的眼睛往她胸部一瞟。
永夜望着鱼叹气:“我觉得胖了很多。”
永夜放声大笑,脚尖一点跃到溪中石头上歪着头瞧他:“我不提醒你,你捉得到么?近午时了,你才捉巴掌大一条,瞧我的!”
月魄满头大汗才终于捉住一条鱼,听到这话便笑了。他捧了鱼上了岸,走到永夜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把鱼一抛弯腰抱起了永夜往河里走:“你敢用功夫,今晚就别想吃鱼了!”
月魄被她说中心事,俊脸涨得通红,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杵在河边狼狈不堪。半响望天道:“好女孩是应该把眼睛闭上,尖叫一声把脸埋在我怀里才对!”
月魄沉默了下,挣扎了会,还是舍不得说起外面的事情,舍不得让她离开。行动已快过思维,思索的同时已动手盛了碗汤给她:“不吃鱼,喝点汤,长不胖的。”
月魄叹了口气,几步迈过去捉了鱼,瞪了它几眼嘀咕道:“叫你跑!今晚非吃了你不可!”
月魄摸出笛子吹了一曲,笛声悠扬,似惊醒了林中夜鸟,发出几声鸣叫。
春日的溪水清洌沁凉,永夜的脸都冻得木了才抬起头来。晶莹的水珠在她脸上闪动着月亮的光,永夜一抹脸对走过来的月魄咧嘴一笑:“这里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擦脸的布。”
永夜啃着獐子腿就着獐肉汤吃得满嘴流油,白了他一眼说:“实话告诉你,我生怕被人瞧出来是女的,在王府看着肉都不敢吃,我容易吗?这八年,我只啃过一次鸡腿,还是在李言年院子里蹭的。那晚若不是想着要去救你要多点体力,我还舍不得吃呢。”
幸福?永夜拍拍肚子又瘫在椅子上犯食困:“每天吃得犯困才是最幸福的事。这么多年,这几天最幸福。”
他搂着永夜在溪边坐了很久才抱起她回房。永夜睡得孩子似的,月魄瞧着那张美丽的脸目不转晴。他在床边静静地坐着,良久叹了口气才离开。
“怎么不吃?”月魄很奇怪。
永夜的心跳得很快,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在月魄的唇快要触及她时,突然有些惊慌,把头往后一仰。
“不认识你采什么?”
“我不怕,我现在要大开荤戒!”
她拿出在山谷里捉鱼的本事,在溪水中跳跃,捉住一条就大笑着扔给月魄。阳光在她身上打下淡淡的光影。眼前有一只黑蝴蝶翩然飞过,月魄看得恍惚起来。心里的情感像被洪水决堤,汹涌而出,只盼着她能和自己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静夜之中溪水呜咽,永夜将脸埋进了水中。清凉的溪水冲涮着她的脸,眼中阵阵酸热,她分不清脸上冲过的,是水还是泪,嘴里吐出的是汤还是胆汁,只觉得苦涩莫名。她喝了好几口溪水才勉强冲淡那股苦味。
她悠然自得走到溪边低下头,闪闪发亮的溪水映出张模糊的脸,手伸进去便搅得碎了,心仿佛也乱了。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这是她留在房中的字。
“不认识!”
“青衣师傅后来在美人先生楼前吹了很久的箫……很难听……”
“我知道,我只是舍不得,舍不得弄脏而己。”永夜的声音渐露疲倦。
这气氛,永夜只觉得夏天提前到来,气温在直线上升。她转开头有点不敢直视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永夜似乎才想起这个问题。
晨曦在林中结了层浓雾,阳光照进来,能看到淡淡的光带,鸟儿婉转啼鸣。
“好啊,上回吃过一次,还是冷的。”月魄说着把鱼串递给她,又解了两条大的拿在手中,“中午吃烤鱼,晚上喝鱼汤,我去找点菜晚上煮汤。”
上一回她请紫袍小孩吃烤鱼,顺便也给月魄烤了一条去。鱼冷了,月魄却说只要是她烤的都香。他还说,他们不会是敌人。
永夜面不改色又喝了口汤:“你不是别人。”
空中有花香,桌上有鱼香。永夜却没有动筷子。
月魄释然的笑了:“改日换了女装第一个让我瞧瞧?”
月魄没有动筷子,满足的看着她吃完才赞道:“每次见你吃这么高兴,我都觉得为你做吃的特别幸福。”
“你认识野菜吗?”
听到竹楼隔壁传来月魄平稳的呼吸,她才像猫一样轻轻下了床。隔着墙默默感受着月魄的气息。
永夜扯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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